兩個丫頭徹底愣了,這個時候不是應該仔細調查,查明原因,然後從她們兩個身上尋找蛛絲馬跡最後用事實證明誰才是真正的凶手嗎?
“選?”這也算是辦法?
最驚訝的還在後頭,唐暖鬆開手,伸出右手食指點了點瓶兒,“點……”又點了下春蠶,“豆”
依次往複,嘴裏還在念叨著,“點豆點豆,越點越臭。”
最後一個“臭”字,落在了春蠶的頭頂上方,唐暖得意的壞笑起來,“命運使然,我隻能說一句‘你真的太倒黴了’,事實如此,是老天爺要我選你的,那麼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了。綠蘿!,將春蠶拉出去,杖斃!”
“等等!我不服,我不服,明明下手的人就是瓶兒,你憑什麼要杖殺我?”
春蠶人都已經被綠蘿拖到門口了,仍死心不改的吼了這麼一句。
唐暖擺手,綠蘿停下動作。
春蠶怒目回頭,卻親眼看到唐暖將地上跪著的瓶兒扶起來,“你想問為什麼,好,那我就讓你死個明白,你來往卓婷玉院子的事情我並非不知情,隻是每每過去,你不過跟小丫頭聊聊就離開了,表麵上看的確沒什麼不妥,但是……為了讓你死的通透,我還徹底讓瓶兒在你麵前演了出戲,你明知道她掉包的阿膠對我有害,她甚至很有可能要殺我,卻沒有向我告發,我不隻給過你一次機會,你都錯過了,那隻能說明,你也是純心要我死的。怎麼樣,這回,你明白了嗎?”
春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以她糾結了幾天,還以為撿到大便宜了可以跟卓側妃邀功繼續拿賞銀了,結果,她所看到所經曆的一切竟然都是唐暖設下的一個局。
好巧妙的一個局,不是直接試探她,而是間接而又相當於直接的試探著她。
證據麵前,她想不低頭都不行,臨出屋前,春蠶古怪的笑了笑,“隻怕王妃費盡心思演戲,忍著一直不揭發我,還差點犧牲友人的性命,為的也不全是鏟除我這個卓側妃的眼目吧?”
唐暖笑容如桃花。
“若是僅僅為了光明正大的除掉我,你早在盤問了主院的各個丫頭之後就可以將我打死了,卻偏偏等著我帶瓶兒去見過卓側妃之後才弄死我,你分明就是想讓瓶兒代替我,繼續做表麵上卓側妃的耳目,實際上,往卓側妃的院子裏安插你的眼線。從前我就聽說過相府嫡女的威名,看來,我真是小瞧你了。”
“敗在我手下,也不算你丟人,趕緊去吧,再晚一點兒,孟婆湯都喝不著了。記得托夢告訴我,伺候人喝孟婆湯的時候,有沒有辣椒麵或是醋可以加進去調味。”
春蠶被綠蘿拖下去,沒嚷嚷一聲,甚至直到被板子打死,她都咬著嘴唇沒有吭一下。
“這丫頭若是早早被咱們收服,委實是塊好料子,可惜了。”張妍妍歎息一聲。
“一點小錢就能收買,將來若有人給更大的籌碼,她也會調轉風向,太自以為是,過多的高估自己,這樣的人,我可不敢用。”唐暖苦笑一聲,拍了拍瓶兒的肩膀,“這幾天辛苦你了,接下來,還要受一點苦才行。”
瓶兒抿嘴搖頭,“隻要能為王妃效力,讓瓶兒做什麼都可以。”
瓶兒這丫頭,還是張妍妍發掘出來的,出身農戶人家,父母從前都染了疙瘩瘟,若非有唐暖的瘟疫方子,她現在父母雙親早已經不在了。
忠厚的雙親一向教導瓶兒,要有恩必報,於是她默默無聞的待在王府主院,隻幹活不吭聲,還是張妍妍閑聊的時候死命追問才問出來的,她又不放心的試探了好幾次,這才確定瓶兒這丫頭可用。
可是,剛剛就被春蠶帶著見了卓婷玉,緊接著春蠶就死了,卓婷玉難免要有疑心。
唐暖便下令,一並給瓶兒一個知情不報的罪責,杖打了十下。小身子骨足足躺了半個月,還沒養好,就被拉起來逼迫著幹活兒。
卓婷玉之後都曾偷偷派人給瓶兒塞錢,也曾讓人過來打探好幾回,終究是去了疑慮,也因為主院唐暖的疑心更重,所以她想要買通旁人,難上加難,唯一能用的就是春蠶死之前引薦的瓶兒了。
此後,瓶兒對唐暖的幫助之大,甚至都超乎了唐暖的想象。
且說當下,春蠶的事情解決了,院子裏的丫頭草木皆兵,有鬼心眼兒的人也都不敢短時間內暴露過多,張妍妍仍舊負責繼續觀察。
終於抽出空到一趟私宅,魏長煦不放心,特地放下手中的活計,送唐暖過來。
親自攙扶著她下車,唐暖想笑卻又忍著笑,“你也真是的,有什麼可不放心的嘛,周雲澤又不會欺負我。”
“他是不會欺負你,我是怕你欺負他。”
“噗……我是你媳婦,還是他是你媳婦?”
“當然,我是他媳婦啦。”迎出門口的周雲澤,學著女人撒嬌的樣子拉過魏長煦的胳膊像小貓一樣蹭蹭蹭。
魏長煦嫌棄的咧嘴,一把甩開他,“本王今日沒有帶備用的衣衫,若是被你的口水弄髒了,可沒得換。”
“你瞧瞧他那個樣子。”周雲澤學著大媽的樣子,還特地比了個蘭花指出來。
唐暖看了忍俊不禁,不理他們,先行一步進了屋。
將收拾丫頭的過程給周雲澤講了一遍,他讚賞的點頭,同時也給出了意見,“那個桌子什麼,凳子什麼的。”
“卓婷玉。”
“哦,卓婷玉,卓婷玉,還有那個六六六。”
“柳萌。”
“管她誰呢,就叫桌子和六六六。你不打算徹底滅了,以絕後患啊?”喝口茶,毫不遮掩的表白了態度。絲毫不顧及魏長煦也在這裏。
唐暖倒是不擔心魏長煦的態度如何,她心裏清楚,卓婷玉和柳萌,在魏長煦眼裏,根本連個蒼蠅都不如,“暫時,還沒有滅掉他們的打算。”
周雲澤雙眉微跳,“你暫時沒有殺掉她們的心思,她們卻未必哦。”
“你認為呢,景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