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大周皇帝查明事實,將會瀕臨暴怒的邊緣。
相比之下,還不如上官令直接回去就老實交代呢。
他可是大張旗鼓的被歡送出國,卻灰溜溜娶了個丞相府的庶女回去的啊,這庶女還是名聲爛透了的爛貨。大周皇帝怎麼可能不生疑?
就憑上官令直觀彙報的那些東西,壓根達不到解惑的程度,借著大周皇帝心底深處的疑心,再配上魏長煦送過去的細則,上官令不死也要脫層皮。怎麼著也得讓他爹解了恨才行。
唐暖自信一笑,“其實,我也準備了好東西呢,但比你生效的快,估計用不了多久,上官令就得遭殃了。”
開玩笑,若非上官令,唐暖和魏長煦也不會苦了半個多月之久,轉頭撂挑子他就想走人,談何容易?
不讓他吃點苦頭,唐暖就不是唐暖了。
出城一上午都沒停,連午飯都是在路中間隨便找了塊空地吃的,飯菜更涼的簡直跟剛從冰水裏拿出來的一樣,唐柔額的肚子嘰裏咕嚕,沒辦法隻能閉著眼睛往下咽。
她知道,上官令是在賭氣。但兩人真的不熟,她的立場又尷尬,連勸解一句的資格都沒有。
表麵上她是坐在馬車裏,優哉遊哉,天知道,裏麵就一個薄薄的蒲團,壓根起不了什麼鋪墊的作用,幾個時辰的功夫,她屁股都要顛疼了。
午後,行走的速度明顯放慢了,最後竟然直接停了下來,唐柔以為找到了什麼驛站等休息之地,激動的掀開馬車簾卻聞到了一股惡臭。
痛苦的呻吟聲傳遍四周,護送隊伍的侍衛們全都捂著肚子各處找茅坑拉屎。
包括上官令在內,痛苦的表情難以形容。
唐柔皺眉,正想下車一探究竟,發覺自己的肚子也開始如被人拉扯一般疼痛,很快,臀部便開始有千斤頂一樣的墜脹感,她捂著肚子,下馬車都不敢用跳的,生怕一個不小心,有東西順著跳躍的力度不打聲招呼就自己蹦出來。
好好的一方官道,好好的兩側草地,硬生生被大周的侍衛軍們演變成了公共廁所,還是排坑不分地方,到處自由發揮的風格。
彌漫在耳朵裏的不是噗噗噗的屁聲,就是啊啊啊的排泄後感歎聲,但置身其中,還都是同樣的症狀,大家耳朵仿佛都失了靈,聽到的不是噗噗響屁聲,而是悅耳的響樂聲。
唐柔來不及管別人,一手捂著肚子,另一手堵著屁股,走路都雙腿夾緊的往人少的地方衝去。
情況持續了小半個時辰,大家終於將腸胃裏的東西盡數排出去了。
上官令午飯吃的不少,雖然冷了些,這卻是昨夜派人專門按照大周風格烹出來的飯食,好些日子沒吃到家鄉口味,今天肆意多吃了幾口,所以他排泄的時間也最長。
好容易綠著一張臉回到駿馬旁邊,連爬上馬的勁兒都沒有了。
無可奈何之下,他爬上了唐柔的馬車。
唐柔趴在冰涼的木板上,整個身體蜷縮成一團。上官令毫不思索的將她提到一旁,騰出來一個人的空隙,他則將唯一的蒲團拉過來,坐了上去,仿佛車子裏壓根沒有唐柔這個人似的,冷聲對外麵吼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專門負責的人小步跑了過來,還沒開口,先放了個屁。明明是氣勢勝人的使者隊伍,畫風一夕間變得慘不忍睹。
“回殿下,乃是昨夜的飯菜,似乎被人動了手腳,咱們的大夫也中了招,這會兒剛剛好一些,要不要讓他過來給您看看?”
“你說呢?”陰測測的語氣,讓人不寒而栗。
侍從趕緊應聲,“小的這就去吩咐。”
驟然安靜下來,唐柔閉著眼睛裝睡,心頭卻如同擂鼓,暗道千萬不要注意我,千萬不要注意我。
但下一秒,她的下巴就被人揪住了,力氣之大毫無掙脫的餘地,她忍不住睜開了眼睛,目光柔的不能再柔了。
雖然是姐妹,但是唐柔跟唐暖長得並不相像,即便如此,上官令看到唐柔這張臉,還是會想到唐暖,他紛紛的將唐柔的下巴往自己的位置扯了扯,差點兒將手裏人兒的脖子都拽斷了。
唐柔吃痛的呼出了聲,下一秒上官令突然逼近,“都是你那個妹妹搞的鬼,把我害得這樣慘,明明可以娶個公主回去,再不濟是個郡主都成,我卻灰溜溜的弄了個上不得台麵的庶女,唐柔,我現在恨不能一刀了斷了你。”突然覺得自己這個主意不錯,上官令的眼底閃過亮光,“回去之後,我便跟父皇說,你是路上偶感風寒不治而亡的,那麼……”嘴角不自覺的上揚,他這一刻的笑容陰森刺骨。
唐柔一軲轆爬起來,改蜷縮的姿勢為跪姿,“五殿下繞我一命吧,此番的事情我也是受害者,唐暖害死我娘親,害死我親哥,她是故意拉著我做墊背的,沒成想給五殿下也造成這樣無法挽回的後果。求五殿下留下唐柔的性命,唐柔會誓死效忠五殿下,絕無二心,如若此言有假,願天打五雷轟。”
“哦?做牛做馬嗎?”上官令的目光突然複雜起來,語氣也怪怪的,唐柔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硬著頭皮點了點頭,“是,隻要五殿下肯饒了我的性命,唐柔什麼都聽您的。”
“那好,將衣服脫了。”
唐柔一愣,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五,五殿下……”
“荒郊野嶺,破敗的馬車,這口是什麼滋味本王還沒享受過,擇日不如撞日,便就是驚天好了。”
“可是五殿下,您剛剛……您現在身子不適,唐柔也受了那藥的影響,怕是一時半會不會恢複,恐怕不會令您暢快……唐柔……”雖然有婚約,但兩國之間的和親,怎麼說也要明媒正娶的,她要在大婚的禮儀下,要在紅燭和暖塌下圓房才行,這樣的環境,簡直就是變相的侮辱。
上官令當然是在侮辱她,而且是明目張膽的侮辱,鬆開捏著唐柔下巴的手,“不願意,便算了,來人啊,讓大夫來看診吧。”
“等等,等等……”唐柔的聲音低到僅一人可聞,“我脫,我這就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