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有這裏的老人,一眼認出他,激動的衝上來,“公子,公子”的喊著。
被大家夥這麼一岔,剛剛的尷尬化解了,昭仁卻糾結了,她一緊張把唐暖吩咐的見到魏賢後該怎麼做,都忘了。
牆角落處,唐暖正盼著,結果見昭仁傻愣愣站在那裏,不會動彈的樣子,心道不好,這時易王爺開口了,“我知道,我相貌出眾了些,太過耀眼了,不過姑娘也不好這樣看著我吧?”
聽到他這一聲姑娘,昭仁長大了嘴巴,成了,真的成了?他沒認出來她?
激動的同時卻也不免失落,他腦海裏估計連她的真正樣子都沒有留下過。
“姑娘,貴姓?在下姓魏,單名一個賢字。”
沒有一上來就說輕浮的字眼,也沒有直接開撩,唐暖嘴角微勾,有希望啊!
魏賢待今日的昭仁明顯與待其他路邊偶遇的美女不同。
昭仁隻是微笑搖頭,她緊張的腦子裏一片空白,時不時朝唐暖這邊瞟,害得唐暖差點被發現:真是不怕豬一樣的隊友,就怕陷入愛河的小盆友啊……
唐暖都快急得咆哮出聲了:接下來可怎麼辦啊?
她下意識扶了扶額……
這一下扶出了事故……
昭仁腦子雖蒙,卻記得一項肢體暗號:摸鼻子,裝暈;扶額,親他!
昭仁驚懼的睜大眼睛,還沒細致接觸,連一句話都沒回答呢,這就能親了?
再次確認的看向唐暖,卻找不見她的影子。
最後,昭仁一咬牙,一跺腳,上前一步,捧過易王爺的臉就親了上去。
唐暖本來背回牆角專注想事情,她猜出昭仁是遇著短褲了,所以打算摸摸鼻子,讓她裝暈,結果剛探頭出牆角,就看到昭仁捧上易王爺的臉,“我靠!這麼猛?撲倒!撲倒!直接把他上了算了,哈哈”
綠蘿見自家主子愛看熱鬧的性子又上來了,忙捂住唐暖的嘴巴,硬生生將她拉到一邊,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兒。
唐暖趕忙掙脫開她的束縛,嘴裏小聲嘟囔,“快快別攔我,有好戲看,易王爺被調戲了~哈哈哈,這個一定要跟小景景說,啊不,回去我也要這麼調戲他~”
主仆倆探頭探腦的出來牆角,昭仁和魏賢還怔愣在原地,愣的不隻他們,還有流民和乞丐們……
魏賢整個人都驚呆了,天知道他雖然到處撩妹,卻從來沒動過真格的,他的初吻還要留給未來的王妃呢!
這仙女,這仙女竟然!竟然敢!……嗯~軟軟的,好舒呼……
他下意識的舔了舔嘴唇,動作發出後才意識到其意味著什麼。
昭仁已經羞愧的滿臉通紅了,咬著下唇僵在原地,半晌推開魏賢,跑出了院子。
“哎,你別走啊,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呢!”
目送著昭仁跑開的背影,流民大叔微微一笑,從沒見過公子這樣,當初就是這位魏公子親手把宅邸交到他手裏的,讓他給四處流民一個安生之所,本來以為是句玩笑,結果這“玩笑”開起來竟然幾年過去了。
“您這是春心萌動啦?”流民大叔善意的提醒道,“這女子可不是什麼大家女子,就是個農女,長得雖美,卻是個啞巴,可惜了,這樣的資質必入不得大門大院啊,公子你說呢?”見魏賢還盯著人家遠去的方向,就笑著感歎,“不過剛剛那一下,勇氣可嘉,當屬女中豪傑啊!”
“大叔你就別笑話我了,她住在哪裏,你可知道嗎?”說著話,魏賢直接在那人旁邊坐下了。
唐暖還要再看,硬是被綠蘿拉出了院牆,到預先說好的彙合點碰麵,昭仁已到這了,蹲在牆角蜷縮著身子,羞的不要不要的。
一張通紅的小臉埋在雙膝之間,瞄到唐暖,整張臉更紅了,“我……我把事情給毀了。怎麼辦?他對我的印象好像最開始挺好的,可是會不會覺得我親那一下很輕浮?我現在都是蒙的,暖兒你告訴我,適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唐暖憋住壞笑,原本她還在擔心,但後來看魏賢跟大叔的聊天能看出來,昭仁誤打誤撞,竟還正中下懷!
唐暖之前是看出來魏賢有著希望衝破牢籠的性子的,但她不敢冒險,畢竟此事事關重大,當真讓昭仁郡主挑戰封建束縛做出什麼超現代的舉動出來,把易王爺嚇著就完蛋了。
好巧不巧的,如今昭仁郡主一個吻,一抹笑,已牢牢的把易王爺抓住了。算是也沒有太多的偏離唐暖計劃主線。
果不其然,當天晚上魏長煦傳來捷報,還寫下了易王爺的原話,他說,他碰上了那個說一是一、說二是二的女子,他竟然一見鍾情了。
昭仁小時候曾經想方設法的在魏賢麵前扮淑女,屢屢挫敗,如今施施然做了回自己,竟被他一眼就鎖定,大概他習慣性的躲著她躲了太久,壓根就沒好生安靜下來靜靜的觀察過這個女孩兒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孩兒,她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她具體是什麼性子。
唐暖給昭仁換了個身份,再將二人湊合到一起,重新認識,算是做了回大好事,同時也成全了自己。
在魏長煦捷報傳來前,唐暖抵達丞相府之後,察覺到了整個府裏的詭異氣氛,唐延平竟然親自迎到了府門口來接她回家。
那畫麵,用唐暖的話來形容:太tm驚悚了!簡直就是驚悚!
這老禿驢無事獻殷勤,準沒好事兒!然後就看著唐延平笑嘻嘻的拉著他進書房,就看著書房裏麵坐著一個儀表堂堂的貴公子,哦不,在唐暖眼裏,他隻是個龜公子——大周五皇子上官令。
“這不是五殿下嗎?何時入的京都啊?通關諜文可都呈上去了?”
這話問的直接又唐突,卻隻有唐暖和上官令兩人能聽懂什麼意思。早前上官令私自入宮,將牢裏的周雲川親手解決了,皇上得聞此事後下令不要聲張,於是當日刑部直接找了個跟周雲川身形相似的男子,砍了雙腿第二天代替周雲川上了刑場。
一下子,沒了兩條性命。
這對上官令而言自然不是什麼大事兒,但唐暖卻甚為不齒。各種權力的拚殺、退讓間,最終吃虧遭殃的隻能是小人物。活生生的例子。
因此當下看著上官令麵上那泰然而又大方的笑容,唐暖就覺得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