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終身未娶

將易王爺的重要事件同以前她牢記的時間做對比,唐暖心底生出了懷疑。

“丁酉年六月初一,景王魏長煦同昭仁郡主大婚。”

“丁酉年六月初二,易王爺離京,從此孤獨漂流,終身未娶。”

侄子大婚次日,他離開京都隻身飄零,看起來似乎並不違背常理,而且以唐暖所見,他們之間的關係,易王爺就是回京來參加婚宴的也很有可能。

重點是,後麵的“終身未娶”。當然,也有可能魏賢本身就是個不婚族,他壓根不喜歡婚姻的累贅感,可這理由說服不了唐暖。

一個高高在上的王爺,就算他性子再野,也是個男人,漂流四海並不耽誤娶妻,不娶個門當戶對的,娶個能在左右照顧起居的也很方便。

易王爺終身未娶,大體上分析有兩個方向原因:一、他所愛的人嫁給了旁人,那個旁人還是他沒法左右的;二、他是個gay。

綜合權衡之後,又想了想易王爺看到女人就發光的眼神,唐暖果斷甩掉了第二個猜測,那麼答案很有可能就是第一個。

前世,易王爺喜歡的女人嫁給了旁人,且這樁婚事,他還沒法子左右。

當然,這些都是將零碎的片段串聯成線後猜測的結果,若打散未必是事實。

可唐暖,就是忍不住將片段串聯起來。

想到那日易王爺躲昭仁郡主躲到私宅的事情,她心中升起一絲疑惑。淨了臉,躺在床榻上,翻來覆去也睡不著覺。跟皇帝相約的時間隻差幾天了,時間緊迫。

猛地坐起來,她翻騰著就下了床,不能耽擱下去了,她要爭分奪秒才行。

守夜的綠蘿聽到屋裏有動靜,趕忙走進來,見唐暖正在穿衣裳,已穿好了一半,正是早前魏長煦給她準備的男裝。

綠蘿疑惑,“小姐,這麼晚了,您是要去哪兒?”

“景王府。你也把衣裳換了,我有事情必須現在就問魏長煦。”

“去……王府?”

“怎麼?我不能去?”

“能能能,太能了,奴婢這就換衣裳。這個時辰,王爺想必還沒睡,虎英應是一個人在門口守著,咱們隻需從側門的暗門進去,繞著走小路,應該不會被人碰見。”綠蘿一路念叨著。唐暖卻一句也沒聽進耳朵裏去。

幸虧綠蘿對景王府比較熟悉,按照她規劃的路線,唐暖果然沒有撞見什麼人,隻是在魏長煦的院子門口,被早前的兩個小廝攔住了。

小廝是認識綠蘿的,卻不太確定唐暖該不該進,最後唐暖索性將帽子摘下來,墨黑的長發飄落,認出她是數月前來過王府的女子,兩人連忙讓開了道路。

虎英正蹲在房簷下假寐,手裏握著劍,時刻警惕的樣子。綠蘿蹲在他身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隨後指了指唐暖方向。

虎英趕忙拱手一禮。

一切都在無聲中。

在虎英的幫忙下,幾人輕聲輕腳的把魏長煦外室的窗子打開了,透過縫隙剛好能看到他在內室的動靜,隻不過距離太遠,燈光又暗,隻能瞄個大概。

今兒唐暖是來突襲的,原可以直接進去,直奔主題,但她卻好奇心起,想知道大晚上的,魏長煦一個人悶在屋裏,會做些什麼。於是把著窗戶縫隙,眼睛眯著往裏瞧。

此刻,魏長煦正雙腿交疊的躺在床榻上,一隻手墊在腦後,枕頭上方,另一隻手握著本書,邊看邊笑,嘴角的笑容簡直幸福的不要不要的。

唐暖雙眉微挑,心裏一個聲音道:這廝,該不會大晚上的在看小黃書吧?

目光移動到他的下半身,見褲子都穿著,唐暖這下放心了,不然她可就成了送上門的夜宵了。

沒等唐暖準備細致看清楚,裏麵魏長煦坐了起來,“虎英,既然來客人了,為何不請進來?”

知道王爺的功底,綠蘿自從站在房簷跟虎英說了之後就沒挪動地方。

所以,魏長煦隻以為廊下是來了一個人,想當然的猜測是易王爺大半夜的睡不著覺來找他喝酒。

因此,當唐暖邁步進來的時候,魏長煦著實驚喜到了。這是她第二次來景王府,卻也是她第一次主動來景王府。

反應過來的時候,魏長煦眸底倏地暗了一下,隨即看到唐暖的表情還跟往日沒什麼區別,便也放了心。他還以為出了什麼急事兒。

“暖暖,您怎麼來了?”

唐暖一臉的壞笑,“來看看,我不在的時候,大晚上你一個人會做些什麼。”

魏長煦輕笑,“所以,這是不放心我嗎?”

“手裏拿著的是什麼?給我瞧瞧?”

魏長煦觀察著她的表情,頓時猜到了對方的想法,“想歪了吧?”

“快給我看看。”

無奈搖頭將冊子遞給她,“這是今兒剛得的小書,民間撰寫的《京都各戶大家小姐記》。”唐暖低頭一瞧,魏長煦所看的頁麵正是丞相府的部分,上麵出現頻率最高的名字就是——唐暖。

合著他是在看民間關於她的一些傳說的小記,怪不得笑容怪怪的,“這上麵寫我的部分是好話多,還是壞話多?”

“好壞參半。”

“綠蘿,明天把寫書的人抓來,難得就給哢嚓了,女的給奸了。敢寫我,就得付出代價。”

魏長煦將小書拿回來,“抓寫書的人不是重點,重點是誰出錢讓人動的筆。”

唐暖眉梢微動,“你是說?……”沉默了幾秒鍾,一個名字從腦海裏閃過,她抬起眼,道,“魏安遠?”

“沒錯,他動動手指,底下不知道多少人會響應,這本書寫你的部分占了書的大半,扣掉旁人的,仿佛就是你一個人的傳記。這說明他有意推你到最亮的地方,最好是讓所有人都注意到你。”

“咱們對將軍府的動作,終究是將魏安遠最外層的保護衣給剝掉了。將軍府跟太子府雖說關係並不至太緊密,但必要時若利用好了也是得心應手的……就比如,咱們去酉陽郡的那段日子。此番之後,魏安遠直接斷了條小臂,他找我要利息,很正常。從前,都是側麵戰場,很少正麵比試,如今要跟他杠上了,我倒是很好奇,不知道他實際的水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