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劉成元,唐暖的確找對了。
雖然細致的手工上他不擅長,但是量裁工藝,大體的拚湊成塊他最在行。且為了製作東西,他研製了許多精巧的工具,也算借了不少的力。
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皮包的大體就做成了,可斜跨可手提,唐暖默默為自己這個現代工藝的搬運工點了個讚。
在八公主的幫助下,將一些花樣縫了上去,唐暖在這些女工方麵甚少涉獵,平時都是冬竹來的,今天沒帶那丫頭,還好八公主有一些底子,但也不是上乘,所以湊合用。
索性包上麵的裝飾不會過於複雜。很快也就完成了,隻不過八公主不願意走,圍前圍後的拉著劉成元問問題。
劉成元似是很不耐煩,但仍細致的幫八公主解答。
眼看著再晚些天就要黑了,八公主愣是被唐暖拉出了閣老府,要不是被及時製止,估計這小丫頭真的能壘個台子當場拜師。
好容易將八公主說回宮了,唐暖帶著綠蘿趕往尚書府。
劉媛媛是一大早接到拜帖的,唐暖交代說午後到,結果一等就等了數個時辰,眼見著天要黑了,還以為她不會來了。
外麵就有人通報。
進了劉媛媛和張彥初的新房,這裏的布置很簡單,並沒有過多的東西,但各處都是精心掛擺的小物件,可見是用了心的。
自己的愛巢,就要自己裝飾,唐暖將來也要如此。
說到自己的來意,唐暖頗有些不好意思,“表姐,太子府的事情,我想好好跟你解釋一下。”
劉媛媛雖笑著,但明顯笑容與往日裏不同,“茵茵私下裏跟我說,她從北苑出去之後,碰到了一個稱是太子府丫頭的女子,說街市上有熱鬧看,她就跟著一同去了。那人是你們安排的吧?”
準備了一肚子的話為自己解釋,但看到劉媛媛坦然的樣子時,唐暖卻一句都說不出來了,“總之,是我做錯了,沒有提前跟你說一聲,也沒有考慮到此事對你在尚書府的影響,表姐你怪我吧,這是應該的。”
說完,弱弱的將準備好的包往劉媛媛麵前推了推,“這是我求著小舅舅做的包,平日裏可以裝一些東西帶著出門,讓丫頭們提著也是行的。”
劉媛媛隻掃了皮包一眼,並不很感興趣的樣子,嚴肅看向唐暖,“早前每每問你跟景王的事情,你都含糊其辭,這次還是不打算說嗎?”
見她不願開口的樣子,繼續道,“我早知道你的性子,太子府當天,茵茵丟的時候你也是著急的,想必是計劃有變,原是旁的人,後換成茵茵了吧?”
總歸,有個由頭將所有人調動了,引到那宅子裏,便是。
“當時人多口雜,我跟彥初又是眾人目光之焦點,所以你不方便多與我說什麼,是這樣嗎?”
“表姐?”唐暖有些感動。
“你總這樣被景王當槍使,可不行,他有沒有說過,什麼時候給你名分?”
唐暖滿臉黑線,眼下的情況好像是魏長煦硬要給她名分,她不要吧?
怎麼在劉媛媛眼裏,自己就成了魏長煦利用的工具了?關鍵,她在這事情裏,也沒什麼可利用之處啊!
“景王他,對我還是很好的。”半天,唐暖隻擠出這一句話來。
“你這個傻丫頭!選男人,可不能這樣魯莽的,光對你好是不行的,他可處處以你著想,可事事以你為先嗎?”吧啦吧啦的一大堆,說到這個,劉媛媛數不盡的話題點。
一副過來人的架勢,指指點點的給唐暖羅列了諸多注意事項。
看這樣子,明顯沒有生唐暖的氣,她氣的不過是看著表妹“被人利用”罷了。
眼看著劉媛媛話閘開了停不下來,唐暖正要阻止,頓住了。當時,她正說到:
“眼看著就要年關了,我可提醒你,那位跟景王有過婚約的可要回來過年了。”
……那位?唐暖一愣,“你是說?”
“當年,景王平了南境之亂,在那鎮守了數月後班師回朝,接他班鎮守南境的便是仁安王,仁安王帶著妻女,在那一守就是這麼多年,今年有於太後的特令,讓他們回來過年,皇上便特意擬了道旨意,著重提了讓仁安王將昭仁郡主帶回來。”
仁安王,是跟皇上一同打天下僅剩的功臣之一,建國之後便被封了王,深居朝中,一直很安分。
這昭仁郡主,是仁安王唯一的女兒,是小時候跟魏長煦有過婚約的。
那時候老景王妃有孕在身時閑聊的話,跟仁安王妃說,兩人將來若生的是一男一女,便就此訂下婚約。當時她們關係很好,能這樣說半認真半玩笑。
隻可惜,老景王妃生下景王後,一次意外母子分離,直到景王七歲的時候才被接回來,這段期間昭仁郡主雖降生了,但仁安王妃因故去世,所以這婚約便無人提時不了了之,擱置了。
“如今,昭仁郡主要隨著仁安王回來了,你的那位景王爺,該如何呢?”
唐暖心裏稍稍有些亂,“不過是個不存在的婚約罷了,既然約定的一方已經不在,又如何兌現呢?表姐不用介意的。”
劉媛媛恨鐵不成鋼,“我這是替你著急。”
“我今兒來為的不是這個,表姐不生我氣了,對嗎?”
劉媛媛拉過唐暖的手,“我沒有姐妹,你算是我唯一的姐妹了,我希望你過得好。”
唐暖抿嘴點頭,“謝謝表姐,一定會的。”
好一頓寒暄之後,劉媛媛愛不釋手的捧起唐暖拿來的包,其實她已忍了許久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隻因太多話必須先跟唐暖說了才放心。這會兒捧著問唐暖製作過程,唐暖見天已黑,就含糊的說了個大概,忙乘著馬車回丞相府了。
這一路,昭仁郡主的名字都在她腦海裏繞來繞去,唐暖拉了綠蘿問,“昭仁郡主,你可見過?”
綠蘿愣住,“奴婢,未曾見過。”小丫頭眨眨眼,隨即道,“小姐,您是擔心王爺跟郡主的婚約嗎?”
“我……我擔心這個做什麼……”
綠蘿偷著笑,“奴婢也覺得小姐您不會擔心,畢竟住在王爺心裏的是您,可不是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