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長煦卻眉毛都沒抬一下,泰然坐在床上,“若連這層關係都處理不好,本王還有什麼資格做唐暖的男人?”
次日早
唐暖醒來時,腦子頭疼欲裂,她這大口酒喝得太賠了。差點耽誤正事。
她敢確定,如果自己再貪杯多個少半口,都不會有力氣救活周雲澤。
昨夜的事情並沒有完全斷片,一股腦的衝回到腦海裏,她猛地一個激靈,從床榻上坐起來:周雲澤回來了?
綠蘿和冬竹早早的就開始忙了,又是醒酒湯,又是給唐暖準備洗澡水的。
關於昨兒小姐到底經曆過什麼,為什麼好好的女裝走,卻換了身男裝回來等,都十分的好奇。卻又不敢問。
唐暖起的倒是早,奇怪的是從起床到洗臉淨身,吃早飯,她都走程序似的十分著急,連去給老夫人請安的步驟都省了,特地讓冬竹轉告一聲,今兒有事晚一些再去瞧老夫人。
匆匆換了身衣裳,就要出門。
小半刻鍾後,從馬車上下來,綠蘿看著這目的地,頗為疑惑,“小姐,您這麼著急的過來私宅,是要找王爺嗎?”
可是,慣常這個時間,王爺是不在這裏的。
唐暖搖頭,眼珠子動了動,突然問道,“這私宅你應該了解,哪裏的房子最破最舊,帶我過去。”
綠蘿更加疑惑,見主子著急,隻得匆忙在前麵引路。
當推開小院子裏的屋門時,唐暖半睜著眼睛,她預料的竟都應驗了。魏長煦那個小肚雞腸的閻王。
昨晚囑咐他不許將周雲澤送回將軍府,妙音閣人都口雜,不方便安頓人,他便隻能將人送到私宅。畢竟這裏是唐暖唯一知道的一處地方。
然而,對於沒什麼幹係的人,他的善心僅此而已,他是絕對不可能安排一處享受的地方給周雲澤的。
然後,唐暖就看著周雲澤素白著一張臉,裹著被子坐在床上,隻露出一個頭的可憐模樣。
見到唐暖,他倒是很高興,燦爛的一笑,隨即猛咳嗽起來,“你那個魏長煦,可把我折磨慘了。”
唐暖當然知道,所以才盡快趕過來,命令綠蘿將醫藥箱帶著,趕緊給周雲澤調理身體。
又是把脈,又是寫方子抓藥、熬藥,好一頓忙碌之後,綠蘿也將屋內的地籠架了起來。
“你現在身子太弱了,且得調理個把月才能行呢。”
周雲澤點頭。
唐暖狐疑的問,“到底怎麼回事?”
這問題都揣在心底半天一夜了,若非昨天魏長煦在,唐暖還有一絲的清醒,跳進棺材時她就問出口了。
“我也不清楚,總之,我確定我死了,卻又不知道為什麼回來了。”
“那……這幾天的時間裏,你回到‘那裏’了嗎?”唐暖眨巴著碩大的眼睛,她實在太好奇了。
周雲澤歎了一聲,“沒有,可能命數就是這樣吧,總歸努力一次了,我也不遺憾。”
“所以,會不會是‘周雲澤’陽壽未盡,你才會重新回來?那……”唐暖,“我一路過來還在想著,你會不會喝過孟婆湯,把什麼都忘了,還想問問你,孟婆湯有沒有孜然、辣椒麵什麼的。”
周雲澤強忍著腹痛,大笑出聲,杠上一隻真正的吃貨,真是處處都有美食啊,著實被這吃貨的高級別打敗了。
“你這內傷,是昨天魏長煦弄的吧?”唐暖問。
周雲澤沒有正麵回答,而是道,“魏長煦,這家夥就是個醋壇子啊,以後夠你受的。”
“我問正事兒呢!”
他笑容更甚,“我說的也是正事兒啊,昨晚借著勁頭,替你試探了他一下,應該是真心的。”
“那我是不是要在這裏,謝謝您啊?”
“客氣,我做好事一向不留名的。”
唐暖嗬嗬笑,“那……死過一次的滋味也嚐到了,以後打算怎麼辦?”
“我想到處走走,左右腿也被你治好了,毒已解全身輕鬆,四處走走,撩撩妹,賞賞景,生活也是很美好的。”
“早這麼想不就得了?何必多受這份罪?昨天在棺材裏悶壞了吧?”
周雲澤點頭,“差點悶死。”
“活該!”
魏長煦推門進來時,感受到撲麵而來的熱氣,皺了皺眉頭,特地吩咐虎英不許給加炭的,看來是她來了。
果然,見唐暖正坐在外室,跟周雲澤一起用飯。
魏長煦雙眉都黑了八度,理了理嗓子,證明自己的存在。
唐暖偏頭看了他一眼,指了指旁邊的空碗筷,“給你留著的,快過來吃。”
虛榮心被滿足了,某人雙手背於身後,慢慢走過來,在挨著唐暖的地方就坐,很是不悅的看了周雲澤一眼,“什麼時候走?”
周雲澤當場想哭,暗道:景王爺的情商,真該去參加個補習班。
……這時候當著唐暖的麵,你不是該好好跟我相處的嗎?
“王爺的救命之恩,周某記在心上了,這小院就算我租用的。一月為限,待傷養好了,我會自動離開。”
租金嘛,自然要先跟唐暖借。
唐暖將嘴裏的飯咽了,“其實呢,他的傷頂多養個半月就好了,誰料昨天夜裏摔倒,摔的那一下著實不輕,又得填上個半月,才能徹底養好。你說,這是不是太寸了?”
魏長煦臉瞬間黑了下去。他不過生氣一撇,就硬生生多給了周雲澤半個月耗在這裏的時間。
唐暖看著他憋悶的表情,強忍住笑,收拾煞星,就得這麼治他。
在將軍府的努力下,集合了多個太醫的力量,終於將周雲川的雙腳治的可以下地了。
隻是行動相比正常人來說慢了一些,還要慢慢恢複才成。
將軍府的三個孫子,就這麼被一朝毀掉了兩個。一“死”一傷。可謂損失慘重。
然而,他們不知道,這才隻是個開始。
某日早朝
皇上突然想起一事,當著文武全臣的麵提起,“朕記得,早前周雲川將軍回朝時說要商議婚事的,如今既傷已經恢複了大概,不如趁此機會,朕替他訂一門親事。”
當時泰和殿的場景,可謂空前,文武全臣表現了從未過的默契:但凡家中有未出閣女子的,頭就差埋到了褲襠裏,生怕皇上提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