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暖雖經曆不多,但身在現代,該了解的也都了解過。
她分明感受到某人身子一僵。
與此同時,她也被掌心的觸覺電了一下,渾身哆嗦,趕緊從他腿上撤離。想想總得說句話排解一下尷尬吧?於是……“觸感並不太好。”
噗……什麼鬼,說這些幹嘛!
這下節操真的碎了……還是稀碎稀碎的!
經過這麼一折騰,唐暖再也睡不著了。
側躺在床榻上,單手托著腦袋瓜,看著床下的魏長煦,他倒是震驚的很,索性道,“反正也睡不著,聊會兒?”
臥個談啥的,也很美妙。
魏長煦翻身躺下,蓋好被子,眼皮都沒抬一下,“我很困,不聊。”
“哎,你這人……”本小姐睡不著,別人也甭想睡。
一連串的動作後,感覺身邊多了些什麼,魏長煦睜開半眯著的眸子,察覺到唐暖就躺在自己身邊時,雙眼都睜大了,“大家女子,成何體統?”
唐暖啟齒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我的體呢,頂多算是個柱子,欄杆啊什麼的,還到不了桶的程度,所以,成不了體桶,你睡吧,我不會打擾你的,也不會硬求著你陪我聊天,我就這樣看著你睡。”
魏長煦徹底沒轍了,長舒口氣,翻了個身。
唐暖毫不在意,就當他這是默許,“我聽說你是七歲才被王府找回來的?那之前是被鄉下的農戶領養了嗎?”不然,怎麼會編草鞋呢?
魏長煦原本垂著的睫毛,在聽到這問題的瞬間蹦了起來。
唐暖麵對著他的背影,所以並沒感覺到異動,半晌沒聽到回答,她撐起身子,就要坐起來。
突然,感覺身子一僵,整個人就動彈不得了,眼珠嘰裏咕嚕轉了一圈,餘光瞟到魏長煦坐起身來,“你,你,你,你要幹什麼?堂堂正人君子,該不會要趁虛而入吧?”
“虛?你哪裏虛?我怎麼看不出你虛?剛剛那一下按的挺用力的啊!”
唐暖啞口無言。
“睡不著別浪費了好床,換位置,我睡床上。”
將她身體放平,擺到他剛剛躺的位置,被子蓋好,從她身邊繞過,魏長煦徑自躺到了床上,沒等唐暖開口,先道,“要是再吵吵嚷嚷的,我就連啞穴一起點了。”
她下唇凸起,委屈的癟了癟嘴,冷哼一聲。但不能動,又不能說話,實在太難受了。
“你不會真的這麼不憐香惜玉吧?地上很冷的。”好半晌,她終於憋不住了,委屈的吐槽道。
還以為他睡著了,結果好半晌,聽到他的回音,“這可是你說的。”
緊接著,唐暖就感覺腰被什麼東西纏住了,纏住她的東西一用力,她整個人竟飛了起來。
再下一秒,唐暖已被平移到了床上——景王身邊。
魏長煦好整以暇的托著頭,“地上涼,就跟我一同躺在床上好了。”說話的腔調都跟往日不同,明顯帶著戲謔。
唐暖心蹦蹦跳個不停,好看的眼睛使勁兒眨,她剛明明占著優勢,怎麼作幺作成了這樣。
“那……那個啥。”
“你的穴位都被我定住,這樣睡我應該很安全,還是那句話,若再張嘴,連你的啞穴一起點了。”雖然一個時辰後,穴位會自動解開,但魏長煦不打算告訴她。
唐暖下意識的將嘴抿起來,身旁的人兒已經躺回到原來的姿勢。很快便睡著了。
身子不能動,唐暖的腦子卻在飛速運轉,好半天她才想起事情不對勁兒!
太不對勁兒了!
什麼叫她的穴位被定住了,他就安全了?
說的好像她對他有企圖一樣,她又不是母色狼!
半晌,才調整好心態,而身旁的魏長煦已經睡熟了。這人的心理素質真不是一般的好,不認床,身邊躺著別人也睡得照樣好。他是有多累啊?!
唐暖天馬行空的想著,正要睡著時,身邊人突然翻了個身。
手自在的搭在了她的胸前,手掌落地處,剛好是她的左側柔軟之處。
娘蛋!唐暖幾乎懷疑他是故意裝睡的……
揩油都揩的這麼專業,這奏是根萬年老油條!
綠蘿起的很早,天還沒亮就按照守夜丫頭的吩咐,拿好溫水和小姐需要用的東西開鎖進了屋。
見床上還沒有動靜,照例安置了盆等物件後,悄悄的在外室等。
眼角餘光瞥見床下的被褥時,還在納悶,小姐是在床上睡不習慣,所以改睡在地上了嗎?
她嗬嗬傻笑,轉而雙眼一豎,猛地想到了什麼,快速抬頭看了眼四周的窗子,鎖著,鎖著,全都鎖著,糟了,她怎麼把這事兒給忘了,那……王爺是怎麼出去的?
這樣一想,腳不由自主邁進內室,下一刻,綠蘿驚呆了。
小姐和王爺兩人,正緊挨著躺在床上,睡得正酣,而小姐像樹懶攀樹一樣,手和腳都掛在王爺的身上,頭埋在他大臂和床的間隙裏。
還好,兩人都穿著昨夜穿著的衣服,應該沒什麼大事兒,這樣想著,綠蘿倒退了一步,踩到了地上的石子。
清脆的響聲將床上的魏長煦驚醒,他下意識要動作,卻發現,身體已經被某個樹懶掛住,昨夜的事情魚貫入“腦”,他長歎了一聲,要不是幾日幾夜沒歇息,真不會就這麼“將就”了,不過,雖然床榻擁擠,卻睡得異常安穩。也真是奇了怪了。
將她的手和腳扶下去,坐起身子看到綠蘿,陰沉著眸子看著她。
綠蘿瑟縮著,“王爺放心,奴婢什麼也沒看到。“
他二話沒說下了床,走到小丫頭身邊,問了句,“門是你鎖的?”
綠蘿感覺天瞬間都黑了,整個人仿佛被推到了冰水裏,寒冷刺骨,她想哭的心都有,“奴婢是怕有人闖進來,奴婢……真不是故意的。”
“若這次被鎖的是旁的男人,你早已經死了。”
綠蘿瞬間跪了下去,“王爺饒恕,奴婢知錯了。”
唐暖醒來,沒見到魏長煦,對早上的事情也一無所知,後來她曾跟綠蘿研究過他為什麼沒破窗而出。
答案有一個:深秋漸冷,魏長煦若破開了窗子回府,唐暖就要在漏著風的屋子睡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