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暖隻心裏暗罵:貪嘴吧?出糗了吧?看你不長記性!
魏長煦飛身上前,束住她的腰肢縱然一躍。
她纖細若柳,身子也輕飄飄的。毫不費力就被抱了下來。
落地,手裏還攥著“勝利”的果實,“這個榆錢,很好吃的,你要不要嚐嚐?”她是實在找不到什麼好的開場白了。
魏長煦眼裏寫滿無奈,鬆開手,道,“你屬猴的嗎?”
她搖頭,滿是委屈,“屬猴就不會下不來了。”
進入大殿,魏長煦這才想起來,問,“你怎麼在這?”
被無視的八公主搶過話茬,“我是想拉著唐柔過來給婷玉報仇,結果被她給跑了,不過這樣也好,都是相府的女兒,跑了一個,我就抓另一個!”
“報仇?”魏長煦將書背在身後,冷聲道,“報仇也該找對人才是,堂堂公主,竟分不清主次。”
八公主噘著嘴,洞穿一切的模樣,“早就聽說你跟這相府的二小姐有來往,王兄竟果真護著她!從實招來,你們怎麼回事?!”
唐暖了然,原來公主繞了這麼大彎子把自己帶進宮,就是為試探魏長煦的。難怪她那麼輕易的放過唐柔。
看得出來,八公主是個內心善良,不擅表達善良的主兒,宮裏的爾虞我詐她大多是看慣的,用此來武裝自己也正常。但終究是後宮池子裏泡大的,看著看著也就學會了。
隻是她這麼試探景王,究竟為哪般呢?
同樣看穿了的,還有魏長煦,“說吧,繞了這麼大彎子,究竟要做什麼?”
八公主努努嘴,“王兄這是明知故問,婷玉是我唯一的朋友,她如今中毒不解,若能滿足她一個小願望,對我而言彌足珍貴。”
“所以,公主到底想說什麼?”唐暖聽不下去了,忍不住插話道。
“婷玉一直仰慕王兄,早前遠遠看上一眼都要高興好幾日,我是想……想讓王兄,過去看她一眼。”
“本王若不答應呢?”魏長煦語調低沉,聲音裏沒有任何情感。
八公主下了很大決心,“王兄若不答應,我就跟父皇,母妃請示,讓唐暖做伴讀,整日裏折磨她,直到她死為止。”
魏長煦彎下腰來,莫名就有種黑暗般的壓迫,他聲音極為霸道,“在陛下那裏比寵愛,是你的話更重要,還是我的話更重要?”
八公主沒轍,不敢看景王的眼睛,“王兄,隻要你去看婷玉,我保證以後不找唐暖的麻煩,還跟她好好相處,畢竟她有可能做我王嫂的嘛!”
空氣裏驟然添了許多尷尬分子。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唐暖道,“二位,容我說上一句?”
對於任何女子來說,在仰慕之人麵前的最好印象都十分重要。與之相反,被愛慕之人看到醜陋的一麵,那會把女子逼死。
將道理給八公主講了,並讓她設身處地想想,若此時自己是卓婷玉,會否想讓魏長煦見她?
八公主很通透,卻還是不放手,重要的時刻,唐暖拋出了橄欖枝,“歸根結底,公主在意的是卓小姐,我認識個神醫,把她救了便是。”
“你說什麼?”公主喜出望外,很快眉梢又垂了,“太醫院院判都說不行了,你認識的人能行嗎?”
“‘用人不疑’公主可聽說過?”
“但那畢竟是一條人命。”
“很快,就沒命了。”
公主思忖片刻,“那神醫,真有那麼神?”
“經她手的,十之有九,都活了。”
“這人可在京都?”
“在。”
“那你盡快聯係,可以的話,明日就去太傅府。”
“如此,伴讀一事……”
“若婷玉能救過來,就沒你什麼事兒了,但若救不過來,唐柔勢必要陪葬的!”
“公主若這麼說,我可得重新考慮,我跟唐柔可是死對頭!”
“知道你們是死敵。”八公主也知唐暖的“重新考慮”是玩笑話,“不過,你跟王兄的狡詐勁兒,真是天生的一對兒!”
她湊近了魏長煦的耳朵,“這個王嫂,我看不錯。機靈又聰明,剛好能治治王兄。”從相府門口爭盒子開始,公主就注意她了。
唐暖,跟其他官家女子很不同。她不諂媚趨炎,很真實。
魏長煦聞言,眼眸並無波瀾,也看不出喜怒。
“我還有事要忙,待會讓王兄送你回去。”公主急匆匆的走了,隻留下一抹瀟灑的背影。
“她還真是跟傳聞中一樣,任性又灑脫!”
“既然那麼討厭唐柔,怎麼不一不做二不休,借小八的手把她料理了?”魏長煦問道。
迎上他的眼,唐暖笑笑,“生不如死,欣賞起來更過癮啊!”
他沒再深問,琥珀色的眸子眨了眨,轉身進屋。
看著他的背影,唐暖舒了口氣,這人還真是千變萬化都不離其宗,時不時的就變回冰山臉,看來還得老辦法對付他,撒嬌,最管用,“我對宮裏的路可不熟,剛剛公主也說了,你得把我送回……”
話沒說完,撞上了他結實的胸膛。
魏長煦毫無征兆的停下腳步,這一撞,著實不輕,唐暖差點兒被反彈的力量震得倒地,還好他的長臂遞了過來。
她反應極快,一把抓住,順利挽回頹勢,但與此同時,也再次投入了他的懷抱。
以舞蹈最後的結束動作收尾,時間仿佛被拉長了。唐暖抱著魏長煦的胳膊轉了個圈,後背緊緊的靠在他胸膛上,而他的前臂,就好巧不巧的壓在她胸前。
動作隻在一瞬間,發生之後卻牢牢的停頓在了那裏。
尷尬了……這算什麼啊?襲.胸?
剛剛公主那句“王嫂”就把她弄得渾身不舒服的,這會兒又……?
反應了兩秒,唐暖下意識推開他,又後退幾步保持距離,這才理了理嗓子,“咳,那個,我今天晚上得去妙音閣拿解藥。”
卓婷玉的毒是妙音閣下的,那麼解藥自然在那。既然明天要去太傅府,那麼她隻能提前去取。
手掌還留有她胸前的餘溫,魏長煦不自然的握了握拳頭,不知怎的,剛剛那柔軟的觸覺竟在腦海裏揮之不去了,“好。”他隻簡單的答道。
這時,門外有太監來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