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曉,但我心中依然知足。”珠兒甜甜的笑著,她側著身子望著柳青河,她沒有一絲一毫的傷心或是委屈的,能嫁給柳青河已經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情了,珠兒還需要難過什麼呢,她隻用好好享受這來之不易的幸福,僅此而已。
柳青河微微一怔,輕輕的與珠兒目光相碰,柳青河望著珠兒,忍不住伸手撩撥珠兒的額發。
“珠兒啊,珠兒,”柳青河輕聲喚道,“你真真是一個好姑娘,你這輩子原本可以找一個愛你的男子,共度一生,你卻嫁給了我,難道你不覺得委屈麼?”
“我嫁都嫁了!如今難道還要讓我反悔不成?”珠兒瞪了一眼柳青河,冷哼道。
柳青河揚起一抹笑容,剛想說些什麼,卻被珠兒堵上了嘴:“你不必說什麼,你要說的話我都能夠明白,但是,我拒絕。”珠兒說著,調皮的眨眨眼。
柳青河微微一怔,不可置信的看著珠兒。珠兒躺在床上翻了一個姿勢:“你是不是想說,若我想要反悔,你可以讓我反悔?柳青河!你休想,我既然嫁給了你,我這輩子都不會反悔,也請你做好要跟我相守一生的準備。”
說罷,珠兒嘻嘻一笑。柳青河真真是被珠兒打敗了,她對自己那麼信任,那麼的好,既然如此,柳青河何必還要去多想呢。柳青河瞧著珠兒,他心中也有幾分竊喜的。他身邊竟然也有一日能躺著一個枕邊人。
柳青河不知為何,當時如同著了魔一般的要娶了珠兒,他不明白為何當時自己如此的果斷,直接決定娶了珠兒。柳青河真真是有些看不懂自己了。
到了清晨,柳青河醒來時,身邊已經沒有珠兒的身影。他朝著身旁望了去,不知什麼時候,珠兒並未在房間。柳青河微微一怔,下了床找了起來。卻見珠兒端著膳食進了房。
瞧見柳青河,珠兒微微一笑,道:“你醒了,我做了燕窩粥,你快些喝吧。”
“你如今既然已經當了我夫人,這些事情你怎麼還能親自忙碌呢?”柳青河歎息一聲,瞥了珠兒一眼。珠兒微微一笑:“我忙碌是應該的。”
柳青河微微一怔:“為何?”
“你的廚子做飯可是沒有我好吃,若我不忙碌,還有別的誰能忙碌呢?”珠兒道。
柳青河無奈的笑了笑,的確,他請來的廚子的確是不如珠兒的。珠兒瞧著柳青河吃得正起勁,心中突然升起了異樣的情感。他望著柳青河,開口道:“你覺得,我像不像是一個賢妻良母?”
珠兒眨巴眨巴著大眼睛,期待的望著柳青河。柳青河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珠兒是不是賢妻娘母,他這個問題倒是沒有想過。吃罷了飯,柳青河道:“你今日陪我去見一個人吧。”
“見誰?”
“你沒有親人,我也沒有親人,今日我們去見一個德高望重的老人,就當做是帶你回門了。”柳青河說罷,揚起輕輕的笑意。
珠兒聽罷,點點頭,道:“好啊!我隨你去見。”
柳青河攜著珠兒的手來到了阮宅,他在門口與小廝彙報了一聲,不一會兒,阮蘇笙親自上門迎接。阮蘇笙抬頭瞧了柳青河一眼,他望著柳青河身旁的珠兒,輕聲笑道:“青河,這位姑娘生得美貌動人,你可真真是有福氣了。”
柳青河微微一笑,道:“是啊,我可真真是有福氣。”說罷,柳青河回眼,瞧了珠兒一眼。珠兒有些俏皮的眨眨眼,她望著柳青河,柳青河的目光溫潤,珠兒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垂下頭。但她剛低垂下頭卻是愣了愣,自己這麼惺惺作態是在做什麼。
阮蘇笙瞧著珠兒,卻覺珠兒生得有幾分熟悉,輕聲問道:“珠兒,你是哪裏的人?”
珠兒聽到此話,有些遲疑,她抬頭瞧了柳青河一眼,柳青河點點頭:“珠兒,你說吧,師傅會幫著你保守秘密的,不會將你的事情告訴別人。”
珠兒聞言點點頭,將自己的身世告訴了阮蘇笙,阮蘇笙聽罷微微詫異的望著珠兒,但隨之收回了目光:“原來是一隻遺落人間的鳳凰,難怪生得風姿綽約。”
珠兒低垂著頭,沒有回話。她有些緊張,不知該說些什麼,她擔心,擔心阮蘇笙不能接受她。但是阮蘇笙的話卻是沒有半分的惡意。
珠兒一時間有些感動。阮蘇笙回頭瞧著珠兒,輕輕笑道:“珠兒,你不必感到緊張,老夫並非是一個壞人,老夫知曉,知曉你受了許多的委屈,也知曉你是一個懂事的女子,若是你陪在柳青河的身邊,老夫是放心的,你們二人,都是好孩子。”
說罷,阮蘇笙微微歎息一聲。珠兒點點頭,頷首並未再多說什麼,阮蘇笙回頭瞧了柳青河一眼,道:“青河,如今你既然已經有了家,有了親人在,你也要將心放下,不要再多去想什麼了。”
“是。”柳青河點點頭。他心頭自然是明白阮蘇笙說的是什麼事情。柳青河默不作聲的回頭瞧了一眼珠兒,珠兒低垂著頭,並未說話。
二人離開了阮府之後,珠兒輕聲道:“阮先生真是一個好人啊。”
“你為何這麼說?”柳青河輕聲問道。
珠兒微微一笑:“他並未嫌棄我的身份,就跟你一樣,你也沒有嫌棄我的身份。”
柳青河輕輕笑了笑。
二人一路回了柳府之中,阮青河今日並沒有什麼事情可做,與是在堂內開始吹簫,珠兒瞧見柳青河吹簫,坐在一旁默默的聽著,柳青河簫聲帶著幾分愁緒,悠揚的傳入珠兒的耳裏。
珠兒望著柳青河,突然想到:“青河,你以前也與王秀姝吹簫麼?”
柳青河神色微微一動,珠兒有些慌了神,她搖搖腦袋,苦笑一聲,道:“抱歉,我好像問錯話了。”
柳青河含著笑意,並未責怪珠兒,道:“我從未在王秀姝跟前吹過,王秀姝怎會聽我的蕭聲呢。”
珠兒聽罷,笑嘻嘻的湊到柳青河跟前,道:“那我如今就是第一個聽你吹簫的人,對麼?”
柳青河瞧著珠兒突然的靠近,微微一怔,他頷首,點了點頭:“你說得沒錯,你的確是第一個聽我吹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