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4章 帶你走

阮玉琴聞言,隻好點點頭:“玉琴等著娘親。”

劉氏欣慰一笑,與阮玉琴道別。阮玉琴一路回了錦王府。剛與母親彙報完,要走時,卻在廊中央遇見了君榮琨。

阮玉琴走上前,與君榮琨行了一禮。她正要離去,君榮琨卻攔下阮玉琴的去路。

“玉琴,你心頭是否在怪我?”君榮琨問道。

阮玉琴搖搖頭:“玉琴心頭怎麼敢怪世子呢,世子多慮了。”

“玉琴,我以前與你說過,讓你喚我榮琨,為何現在,你卻是喚我世子?”君榮琨冷著眉,開口問道。

“我喚不出來”阮玉琴道,“我與世子本就身份有別,世子讓我喚你榮琨,我喚不出來。”

是啊,她如今喚不出來了,他已經不是她的君榮琨了,他是別人的君榮琨,阮玉琴如何還能像以前那般,親切的喚他榮琨。阮玉琴做不到,真真是做不到啊。

君榮琨淡淡的望著阮玉琴,他擰著眉頭:“玉琴,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我不敢生氣。”

“胡說!”君榮琨竟然有些發怒,“你為何不責備我!你為何要將這些氣往心頭咽下!”

“我沒有。”阮玉琴淡淡的說著,她正要離去,胳臂卻被君榮琨給拽下。阮玉琴踉蹌兩步,險些摔入君榮琨的懷裏。她瞧著自己要落入君榮琨的懷中時,卻是推開了君榮琨。

君榮琨怔怔的望著阮玉琴:“玉琴,你推開我……”

阮玉琴沒有說話,她隻是無意識的推開君榮琨罷了。君榮琨如今早已不是當初的那個人了。阮玉琴心中雖然有苦,但也不知該說什麼。

阮玉琴歎息一聲,轉身離去。

她回到了院中不久,君榮琨卻是跟了上來。

“玉琴,你站住!”君榮琨的性子本就火爆,阮玉琴如他所言,真的站住了。她發現,自己如今真是越發不了解君榮琨了。君榮琨明明心頭並不愛她了,阮玉琴知曉,可是她不明白的是君榮琨為何還要來招惹她,問她是否生氣。

“你心頭有什麼苦,有什麼罪,你統統與我說!你若是不說,今日我便不放你離開!”君榮琨說著,拽住阮玉琴的肩膀。

“你到底想要我說什麼?”阮玉琴淡淡的望著他,“世子殿下,你應該覺得開心不是麼,你要娶妻,我並沒有半分的反對,你要做什麼,我統統都沒有反對,你為何還要這樣對我?”

“玉琴,我想要的是你一句真心話,你真的不在意麼?”君榮琨問道。

阮玉琴低垂下眉頭,她歎息一聲。若是她說她不在意,君榮琨真的就不娶了麼?怎麼可能。

阮玉琴抬頭,望著君榮琨道:“我不知道。”是啊,她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該在意還是不在意。阮玉琴從小到大早已習慣瞧著別人的臉色行事。若是別人不開心了,她便會退讓。她早已習慣了別人的目光,從小到大都是,如今君榮琨問她這些,她反而不知該如何回答。

君榮琨望著阮玉琴,微微歎息一聲,道:“我真真是不明白你在想些什麼!我也不明白你的心頭到底有沒有我!”

說罷,君榮琨轉身離去。阮玉琴怔怔的望著君榮琨離去的背影,她心頭有些後悔了,剛才是不是應該與君榮琨說,說自己其實並不想要他走,說自己的心頭是有他的。不想要她娶妻?

可是她說這些又能有什麼用呢,難道真的能阻止君榮琨不可。阮玉琴低垂著頭,傷心的哭了起來。

半晌之後,阮玉琴突然聽到一聲歎息:“原來你在這裏過的日子,也是這般的苦啊。”

阮玉琴回頭,她望著娘親時,心頭微微一怔:“娘!你是從哪裏進來的!”

“我從哪裏進來的並不重要,玉琴,我問你,這些事情你為何都不與我說!”娘親說著,目光冷冷的望著阮玉琴。

阮玉琴咬著唇,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回話。

“我剛才瞧著你的目光依稀覺得很不對勁,玉琴,你並不是這樣的人,你今日告訴娘親,究竟是怎麼回事!”

阮玉琴咬著唇,她道:“娘親,玉琴錯了,玉琴的確是隱瞞了娘親許多事情,玉琴不知該如何與娘親解釋。娘親,玉琴其實……其實過得並不好。玉琴的日子很是苦,但是玉琴不敢與娘親說……害怕娘親為玉琴擔心。”

“玉琴,你這個笨蛋,你以為娘親會在意這些麼?娘親想要的是玉琴你真的過得好,你若是過得不好,這些話對娘親而言自然成了虛話!玉琴,既然如今夫家對你不好,你要不要跟隨娘親離開?”

阮玉琴怔怔,不可置信的望著娘親。跟隨著娘親離開,這是什麼意思?

“玉琴,娘親其實一直都瞞著你,娘親並不是大慶的人,而是金魏的人。以前來平南侯府為妾隻是做探子罷了。如今幸得將軍夫人幫助,娘親已成了自由之身,玉琴,娘親問你一句實話,你要不要跟娘親走?”

阮玉琴不可置信的望著娘親。她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娘親是金魏的人?如此怯弱的娘親竟然是金魏的人。阮玉琴望著劉氏,目光很是驚詫。

“娘,你知曉你在說些什麼麼?”阮玉琴問話道,“你怎麼可能是金魏的人!大嫂知曉這件事情麼?”

“她是知曉的,玉琴,你別怪我們瞞著你,這件事情我本就不想讓你知曉,因為當時娘親還是奸細,所以娘親一切都是身不由己的,但是如今不一樣了,”劉氏道,“玉琴,娘親如今可以保護你了,隻要你願意,娘親隨時都可以帶你離開。玉琴,咱們就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好麼?咱們再也不要回來。”

阮玉琴咬著唇,她仍是不敢相信劉氏的話。這……這太過匪夷所思了。他們都知曉這件事,隻有自己瞞在鼓裏,這算什麼。

可望著劉氏的麵容,阮玉琴卻不敢去埋怨劉氏。阮玉琴知曉,這麼多年來劉氏過得也很是不如意。自己的娘親過得比自己苦悶多了,阮玉琴如何舍得去責罵自己的娘親,為何要欺瞞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