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了幾句,長公主殿下起身離去。她直接去忘了刑部,在刑部大門之外果不其然,瞧見了身著官服的阮天祁。阮天祁似乎剛下朝的模樣,眉眼之間帶著一縷疲憊。
“阮將軍。”
長公主輕聲喚道。阮天祁回過頭,目光微微一驚,他走到長公主跟前,作揖道:“長公主殿下怎麼會來?”
“來瞧瞧琉璃公主。”長公主回話道,“阮將軍,案子如何了?已經查出世誰下毒了麼?”
阮天祁歎息一聲,搖搖頭:“給皇後下毒的宮人已經抓到了兩名,但……”
“怎麼了?”
“這兩人如何嚴刑拷打都不招,說是秀姝喚他們去毒殺皇後的,”阮天祁道,“還好胡大人不相信這二人的證詞。”
長公主左右瞧了瞧,見周圍都有侍衛守著,長公主抬手道:“我有事情要與阮將軍說,請阮將軍借一步說話。”
阮天祁頓了頓,思索片刻點點頭。
長公主領著阮天祁去往了一旁的園子中,長公主瞧了瞧身旁,見周圍並無其他什麼外人,將洛嬪與自己講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阮天祁。
阮天祁聽罷,心中一驚,開口道:“此話是真的?”
“是真的。”長公主點點頭,“這件事是洛嬪親口告訴我的,錯不了。”
“長貴人真打算向姝兒下手?”阮天祁有些不可置信,他雖是恢複了從前的記憶,但他還未丟掉與長歌相處的朝夕相處的回憶。
“這件事我也是從洛嬪處聽到的,”長公主歎息一聲,“我希望這件事是假的,可要是真的話,該怎麼辦。”
“長公主殿下,謝謝你將此事告訴我,你放心,這件事我會解決的。”阮天祁道。
長公主聽到此話放下心來,她點點頭:“既然這樣,你多防備一點,琉璃公主就靠你保護了,到時候我也會去跟皇上求情,讓他早些將琉璃公主放出來。”
阮天祁聞言,感激道:“謝過長公主。”
長公主歎息一聲,沒有再多說什麼,點點頭離開了此地。見她一走,阮天祁回到了刑部,與胡尚書說過話後,他去往天牢之中看望王秀姝。
王秀姝與綠繡正在牢中下棋,瞧著她悠閑的模樣,阮天祁有些哭笑不得,他道:“你現在還有心思下棋。”
“不然,我還能做什麼?”王秀姝無奈的笑笑,“反正我也出不去,除了下棋打發時間還能做些什麼。”
“姝兒,這些日子在牢中小心防備一些,每日送來的膳食綠繡都要檢查一遍。”阮天祁道。
“怎麼了?”
“長公主收到消息,長歌可能要害咱們的孩子。”阮天祁道。
王秀姝聞聽此話,卻是一笑:“看來她果然還是想要報複我,前日我與她說的話,看來她很是介懷。”
“你與她說了什麼?”阮天祁詫異的問道。
“真相。”
“你告訴她了她不能懷孕的事情?”阮天祁沉著聲問道。王秀姝聞言,點點頭。她雖然心中清楚,此事瞞著長歌比較好,但若是長歌一直被隱瞞下去,看不清事實的真相,她最後會永遠的恨他們二人。
若是她知曉真相後能為自己打算,離開宮廷這個深淵,她或許還有活路。但是王秀姝還是算錯了,她對長歌說的這些話,長歌全然怪罪在她的身上,甚至還想要害了她的孩子。
“姝兒,你這是何苦呢?”阮天祁道,“就算你告訴了她這些,她還是不會明白的,現在反倒要怪罪在你的身上。”
“她若是想要怪罪我,怪罪好了。”王秀姝笑了笑,“我說的不過都是真話罷了,她若是想要害我,就看她自己的本事了。不過我倒是感到奇怪,為何洛嬪會想著將此事告訴我們。”
阮天祁聞言,輕聲笑笑,道:“這個我也有些想不通,你覺得洛嬪值得信任麼?”
“我不知曉。”王秀姝搖搖頭。
阮天祁聽聞此話,則是微微歎息一聲,她握住王秀姝的手:“從明日起,你的飯菜我都會讓蘭兒與燕兒給你送來,這刑部的飯菜看來是不能吃了。”
“恩。”王秀姝點點頭。
“姝兒,你放心,我會將你救出去的。”阮天祁道。
“我一直都相信你。”王秀姝輕聲回道。
阮天祁走出天牢時已經是傍晚,他回了將軍府中。剛換下了官服,趙老夫人來訪。
“天祁。”趙老夫人走入堂中,“秀姝如何了?”
“祖母請安心,秀姝沒事。”阮天祁道。
“我如何安心,都這麼多天過去了,刑部怎麼還不放人啊。需不需要到時候我讓老爺去與皇上求求情,將秀姝放出來。不是說,刑部已經找到了證據證明這件事並非是王秀姝所做麼?”
趙老夫人道。
“這件事的確不是姝兒所做,但是被抓獲的兩個小婢一口咬定是秀姝安排她們來的,秀姝這個嫌疑恐怕是洗不清了。”
“怎麼會這樣……”老夫人微微蹙眉,“難道就沒有其他方法證明了麼?”
“暫時沒有,刑部大人正在想方法讓這兩個小婢說實話,目前雖然沒有辦法證明秀姝無辜,但是刑部所得到的證據都能說明並非是姝兒做的,
還好刑部尚書是個公正之人,否則姝兒的嫌疑將會洗不清了。”
阮天祁說著歎息一聲,他心頭知曉,自從王秀姝入獄之後,趙老夫人一直都沒有睡上一個安穩覺,她心頭總是有些不放心,生怕王秀姝出事。
“你這麼說我也就安心些了。”老夫人說著歎息一聲。
“老夫人,我有一件事想要與你商議一下。”阮天祁道。
“有什麼事情要與我說的?”
“關於大皇子的事情。”阮天祁沉聲道。
“大皇子?”老夫人頓了頓,恍然想到什麼,開口道,“你不會是想著讓趙國公府幫助大皇子奪嫡?”
阮天祁點點頭:“皇後娘娘自從重病這些日子,皇上日夜去守候,他的心中對皇後娘娘還是有情的。大皇子馬上要回京,如今他處理了邊疆之亂,皇上定是會大賞大皇子,
也許是直接封為太子,大皇子好說也是個嫡子身份,被封為太子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既然你都說是情理之中,那你還擔憂些什麼?”老夫人歎息一聲,問話道。
“老夫人,你應該明白天祁在擔憂些什麼。”阮天祁道。
“你在擔憂四皇子?”
阮天祁微微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