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歌聽聞此話，冷哼一聲：“皇上對我寵愛著呢，怎麼會懷疑我。”
“你今日是來看我笑話的？”王秀姝坐起身子，腆著肚子走到了長歌眼前，她望著長歌，眼眸之中並無半分的屈辱，嘴角依然掛著淡淡的笑意。
“可不是麼？我倒是想瞧瞧，如今在天牢之中的琉璃公主到底是怎樣的樣子，是否有怨恨，還是說心中有怨恨但是不能說出口來。
以往都是你居高臨下的看著我，如今你卻有這麼一天，真是可喜可賀，不是麼？”長歌笑笑，道。
一旁的綠繡聽聞此話，走到王秀姝跟前攙扶著王秀姝回到床榻上坐下：“夫人，如今懷有身孕，不宜久站。”
王秀姝點點頭，她坐在床榻上，端著一旁的茶水飲了一口。她如今雖然落魄了些，可一舉一動仍是大家風範。
長歌瞧見如此場景，卻是冷哼一聲：“想不到如今你身在牢中，還是如同當初那般優雅十足，你真是一個了不得的人。”
“貴人說笑了，我有什麼了不得的，你也看見了，我這個模樣也許明日就要被拉入刑場，”王秀姝雲淡風輕道，“隻是我有一事不明白，今日貴人既然來了，我倒是想從貴人口中知曉我心中的疑惑。”
“你有什麼可疑惑的？”長歌擰著眉頭，開口道。
王秀姝笑笑：“我疑惑的事情可多了去了，難道貴人不明白麼？”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貴人是怎麼對皇後娘娘下手的，皇後娘娘對你應該有所防備，在飯菜之中你是不可能下手的。你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與皇後娘娘下手，就這個疑惑，還請貴人為我解答。”王秀姝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難道是懷疑我給皇後下的毒？”長歌冷笑兩聲，“王秀姝，虧你自詡聰明，但你怎麼如此糊塗，我不過隻是一個獵戶之女，哪裏來的這麼大本事給皇後娘娘下毒。”
“你雖然位份不高，但你身後之人可是四皇子，”王秀姝冷笑著道，“難道憑這個，還不足以證明是你給皇後下毒的麼？”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王秀姝，你到底想要說些什麼！”長歌的臉上已經蒙了一層恨意。
“貴人，我奉勸你一句話，在宮中生活可沒有宮外那麼自在，你別以為你的陰毒不會被任何人知曉。你瞧瞧柳貴妃，她如此受皇上的寵愛，可是當她的狠毒暴露在皇上跟前時，皇上卻沒有為她求過半分的情。我奉勸你一句話，別成為了第二個柳貴妃。”
王秀姝的話語仍然是淡淡的，她怎麼會看不清到底是誰在背後下手，隻是這些話她從未多說罷了。皇上向來薄情，長歌的手段論其柳貴妃，還是遜色了些。
要想對付一個長歌，可比對付柳貴妃要容易得太多了。
“我怎麼可能成為第二個柳貴妃，看來你仍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長歌冷冷道，“琉璃公主，若是你當初讓我陪在天祁的身邊，現在的一切事情都不可能發生，
你我二人如同妯娌相敬如賓，怎會向現在這樣反目成仇。今日我所到達的高度，全然是被你逼出來的，王秀姝，也許別人不清楚，但你以為我心中不清楚麼？你就是一個狠毒的女人，頗有心計的狠毒女人。像你這樣的女人，不配天祁。”
長歌狠狠開口道。王秀姝聽聞此話卻是笑出了聲音：“我不配天祁，那我倒是想要問問你，我不配，誰還配？難道你想說是你麼？
你如今已經身為貴人，對天祁難道還不死心？你不是說過，你現在隻求一心富貴，不求其他，怎麼，難道這句話是假的，你心中還有期許，想要嫁給天祁？”
王秀姝冷笑一聲，問話道。
“你現在的容貌還是維持著羅水沐的樣子，看來已經是不可能再恢複了。”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的模樣如何，還用不著你假惺惺的關心。”
“對，的確是不需要我假惺惺的關心，我不過隻是說一句實話罷了，我已經讓綠繡調查過了，你當初吃的那假死藥改變容貌的藥是什麼，你可知曉吃了這種藥後你這輩子都沒有可能再懷上身孕，你現在就算是想要嫁給阮天祁，你以為天祁會要你麼？”
王秀姝問。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胡說些什麼！”長歌心中一驚，問道。
“長貴人，我是醫女，我自然懂得一些醫術。你吃的那藥是廣寒散，服用之後被休克五日，醒來後身子如同螞蟻在爬一般，臉部容貌將會發生一些改變。
這藥對身子的危害極大，你這輩子再也不能懷有身孕不說，你的壽命也將減去二十年，在你三十歲之時，你就會絕經，導致不能再行房事。”
長歌的身子向後倒了兩步，不可置信的望著王秀姝：“你說這話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是誰允許你胡亂說話的！”
“我說的自然都是真的，我綠繡從不說這些沒由來的假話，這件事情長貴人愛信不信，我該對你說的事實都已經說出來，你要是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
綠繡聳聳肩，她微微一笑：“你以為金烈炎當初真的是一心想要幫你麼？他不過是騙你罷了，你卻是傻乎乎的相信了她。長貴人，您可不是一般的傻。”
“你是在胡說！胡說！”長歌不敢相信綠繡的話，她咆哮的聲音響徹天牢。
“我何必要與貴人胡說呢？”綠繡道，“你別看你現在還是妙齡少女的模樣，等你的年紀過了二十五，你會快快速衰老下去。你的子宮還有你的內髒已經衰老，你現在維持的不過隻是皮囊的假想。
但是這個假象，想必到時候也隱藏不了多久了。”綠繡歎息一聲，與一旁的王秀姝相視而笑。
長歌的眼睛被逼出了血絲，她狠狠瞪向王秀姝。不知該不該相信綠繡的話。綠繡的話語如此真切，她本該相信才是，但是她卻不敢真的去相信。
她不敢真的相信這些事情會落到自己身上，自己會變成綠繡口中的衰老者。
但她的口氣如此之真，讓長歌不得不信。
“長歌，你現在雖然搭上了四皇子，可你的青春如此短暫，身在皇宮之中用不了幾年就會被皇上當做妖女看待，打入冷宮之中，你這麼做真的值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