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天祁搖搖頭:“如今目標已經鎖定在玉氏與白氏二人的身上,若是沒有查出什麼證據,剩下的人可能就要釋放了。”
“當日玉氏可是穿的什麼衣裳,你可知曉?”王秀姝問道。
“你指的是什麼?”
“顏色。”王秀姝道。
“鵝黃色。”阮天祁道。當日老夫人一死,他們便被帶入了刑部,瞧著左右不過兩個時辰,她們也沒有理由換件衣裳再去。
王秀姝聞言點點頭,她將剛才那丫鬟所瞧見的事情一一告訴阮天祁與左侍郎二人。二人聽著,不禁眉頭緊鎖。
“這……”阮天祁擰起了眉頭,“是真的?”
王秀姝點點頭。
“這麼說來玉氏並不是凶手,白氏穿的是白色的,莫非凶手是白氏?”左侍郎道。
“可白氏與玉氏二人都不會功夫,”王秀姝道,“我也未曾聽過白氏與玉氏二人身旁有何武藝高超之人,能來無影去無蹤的。”
“既然不是他們,又會是誰,”左侍郎問話道,王秀姝分析得有幾分道理,“這府中權貴除了阮侯爺之外,就屬這二人最大,若他們都做不了,府中別人……難道是旁人作案?”
王秀姝見他會了意,微笑著點點頭。
“再者說,這人是男是女也不一定,”王秀姝道,“綠繡,你若是在屋簷穿梭,會留下腳步聲麼?”
“會留下些細碎的聲音吧,”綠繡道,“若一點都沒有,是不可能的。”
王秀姝歎息一聲,看來此案是越加的複雜起來。
阮天祁卻在此時突然想到了什麼,她與王秀姝道:“秀姝,你先回府中,我還有事情要去一趟刑部。”
王秀姝聞言,點了點頭。
阮天祁深夜才歸,但王秀姝卻是從阮天祁的臉上瞧出了笑容。阮天祁道:“姝兒,我知曉凶手是誰了,不過還需要驗證一下。”
“是誰?”王秀姝問。
阮天祁的聲音沉澱了片刻,若有所思的開口道:“姝兒不要擔心,此事我斷然不可胡說,等我找到證據,再與姝兒細談。”
王秀姝聽此話,也不好再多問什麼,她微微點下頭,送別阮天祁離開。
阮天祁一走,王秀姝也不好在這裏停留什麼。她的肚子沉甸甸的,走了一早上的路,大腿已經有些酸軟。她讓綠繡攙扶著自己,離開了此處。
連續兩日,阮天祁都未曾回到將軍府中,王秀姝聽聞阮居安已經無罪釋放。王秀姝自然也沒有再去打擾,既然阮居安回來,那麼平南侯府的白事他自然也會去處理。王秀姝不好再多說什麼,歎息一聲,躺在榻上喝了安胎的藥物。
在傍晚時,阮蘇笙突然到訪。王秀姝對於阮蘇笙的到來沒有半分的詫異,她喚人給阮蘇笙上了茶水,陪著阮蘇笙在堂內說著話。
阮蘇笙目光打量了王秀姝幾分,落在王秀姝的肚子上,他笑笑,道:“這肚子越發大了起來。”
王秀姝笑笑:“還早著呢。”
“天祁還未回來麼?”阮蘇笙問。
“他已經去了兩日,還未曾歸來。師傅今日到訪,所謂何事?”
“明日老夫人就將出葬,你要不要去送送老夫人?”阮蘇笙聲音溫和的詢問。王秀姝聞言,垂下眼皮,似乎在思索些什麼。
阮蘇笙笑笑,他何曾不明白王秀姝心中所想:“如果你是畏懼侯爺,大可不必,今日去平南侯府時我與侯爺商議了此事,侯爺心中已經默認了讓你一同前去。”
“我若是去了,怕惹來什麼事端吧。”王秀姝見阮蘇笙直言,直接說出了心中所想。阮蘇笙笑笑:“你這話說得,你何需畏懼什麼,明日我也在,若是侯爺真敢對你如何,我自然會在一旁幫襯著說話。”
王秀姝一聽此話,歎息道:“如此,就有勞師傅了。”
阮蘇笙沒有再多說什麼,他站起身子,瞧著廊外的天色,秋風蕭瑟,落葉偏飛,像極了如今平南侯府的模樣。
曾經如此輝煌的平南侯府,到如今差不多也快要走到了盡頭。
阮蘇笙心中自然也有些不是個滋味,可是他也毫無辦法。平南侯府的衰敗在情理之中,不會因為其他事而有所改變。
王秀姝與阮蘇笙閑聊了片刻,阮蘇笙便起身告辭。阮蘇笙一走,王秀姝歎息幾聲,回到房中梳洗。
到了次日。王秀姝攜著綠繡一同去往平南侯府之中。他們二人走到鶴鳴堂,見鶴鳴堂內哭聲一片。
丫頭小廝全都跪在那口棺材前,哭得何其傷心。王秀姝瞧著,心下不免有些悲情。王秀姝走到了阮蘇笙跟前,輕聲行了一禮。阮居安在一旁瞧見王秀姝,張了張口想要說什麼,卻又閉上了嘴,將目光轉向了別處。
王秀姝沒有理會阮居安神色中的怪異,她走到那口棺材前,與老夫人上了香。她跪下身子,瞧著這口深黑色的棺材,心中不免有些悲涼。
在幾年前,王秀姝初來平南侯府時,老夫人還是滿麵春光。她隻手遮天,在平南侯府中受人敬畏。如今短短幾年過去,老夫人竟是走得如此匆忙。
王秀姝磕了三個頭,站起身子。她正想離開院中之時,阮居安卻是叫住了王秀姝。阮居安道:“你便這樣走了?”
“不然還要如何?”王秀姝冷笑兩聲,開口道。
“果然,你與阮天祁都是如此絕情之人。”阮居安開口道。王秀姝一聽此話,不由的笑出了聲,絕情?到底是誰絕情?是她王秀姝還是阮居安。
“侯爺這話如何說?在侯爺還未回府之時,老夫人的白事是秀姝一手辦的,”王秀姝頓了頓,道,“若說絕情,難道不是侯爺您絕情麼?是侯爺您說的,要與天祁秀姝二人斷了聯係,如今卻將此事怪罪在秀姝身上,這是為何?”
“你與阮天祁到底想要做些什麼?”阮居安一聽此話,頓時火氣直冒,“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分明就是想要奪去平南侯府的地位,你與阮天祁二人分明就沒有安什麼好心。平南侯府如今下場,就是你們二人親手毀的。”
“侯爺,你說這話未免冤枉了秀姝與天祁二人,平南侯府如今這事怪不了天祁,也怪不了秀姝,若是侯爺想怪,隻能怪罪在自己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