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兒沒有與王秀姝撒謊,這些日子王秀姝一直派綠繡與雀生二人私下跟蹤著蘭兒。蘭兒的行蹤王秀姝都了如指掌。
“蘭兒會看人,所以知曉夫人您是一個好主子。”蘭兒回道,“蘭兒剛才一直在想該如何開口與夫人說此事,蘭兒不是一個絕頂聰明之人,否則也不會被四皇子看穿蘭兒反水一事。若大少夫人肯給予蘭兒教誨,蘭兒一定跟在大少夫人身邊好好學,絕對不會拖大少夫人您的後腿,還希望大少夫人能收了蘭兒在你身邊做是。”
蘭兒的每一句話說得真真切切,王秀姝微微歎息一聲,並未多說什麼,而是輕輕點下頭:“既然如此,待會兒你幫我送一封信函給長公主吧。”
“大少夫人這是願意留下蘭兒了?”蘭兒的聲音帶著一抹激動。王秀姝瞧著,淡淡一笑:“既然你都說了,你願意留在我身邊,我為何要趕走你呢,況且你並不蠢笨,相反,你很聰明。你知曉自己想要什麼,四皇子之所以會看穿,並不是因為你做得不夠好,而是四皇子一開始就料定了你可能會反水罷了。”
蘭兒眨眨眼,若有所思的看著王秀姝。王秀姝見她不明白的模樣,沒有多說什麼,微微一笑轉過身子。她拿過筆墨,大手一揮開始在宣紙上寫了起來,落筆之後,她小心的拿起宣紙吹了吹,等紙上的筆墨已經幹了,她放進一個信封之中,將信封交給了蘭兒。
“去吧,你跟我一起去過長公主的府邸,你應該知曉長公主府邸在何處吧?”王秀姝問道。蘭兒一聽此話,點點頭。
王秀姝輕輕笑了笑,也不再多說什麼,蘭兒拿了信件後便走出了房。王秀姝繼續在房中等著,已經臨近深夜,阮天祁卻並未回來。王秀姝心中自然也知曉阮天祁在皇宮中做些什麼。
二皇子的事情鬧得如此之大,想必要等著阮天祁解決的事情還有許多,阮天祁可能連著三四天都不會回府。昨兒個聽聞綠繡說,錦王殿下的身子已經恢複,想必明日就可入京將那賬本交給皇上。
深更半夜,蘭兒已從長公主府中回來,她見王秀姝房中的等還亮著,便上前與王秀姝請了一安。王秀姝回頭瞧了一眼蘭兒,微微點頭,讓蘭兒回房歇息。
蘭兒走後不久,綠繡出現在王秀姝的房中。王秀姝看了綠繡一眼,開口問道:“如何了?”
綠繡自然知曉王秀姝問的是什麼,綠繡點點頭:“大少夫人您放心吧,蘭兒這一路都沒有打開信封,也未曾跟任何人交談,而且她在長公主府中等了許久,直到將信送到長公主手中她才離開。”
王秀姝一聽此話,挑眉輕笑了一聲:“看來蘭兒的確是與四皇子脫離關係了啊。”王秀姝輕聲一笑,一旁的綠繡卻有些看不懂,她抬頭看著王秀姝,開口道:“夫人,有一事綠繡心中不明,蘭兒本就反水了如此之久,為何夫人還在懷疑蘭兒呢?”
“四皇子如此聰敏大慧,萬一蘭兒反水是她安排的呢。”王秀姝道。綠繡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可是她仍有些不懂的地方:“那萬一今晚的事情也是蘭兒做給大少夫人你看的呢?”
“今晚的事情不可能,”王秀姝笑道,“四皇子一直懷疑我與大皇子之間是否在謀劃著什麼,若是蘭兒真是四皇子的人,她便直接將這信交給四皇子便是,沒有理由再跟在我身旁繼續裝著。隻要四皇子得了這封信,自然會與皇上說道我與長公主之間必有陰謀,說不定皇上會將我算入黨爭之中,
有如此好處,四皇子為何不占。”王秀姝此舉也算是冒了險,她之所以讓綠繡一路跟著蘭兒,正是想用如此大的餡餅勾引蘭兒上鉤。若是蘭兒真是四皇子的人,恐怕今晚她絕對不會活著回來。王秀姝給予她的將會是屍體。
既然她剛才已經說過,她要為王秀姝做事,王秀姝自然需要她的忠誠,若是她在騙她,王秀姝自然不會讓蘭兒好過。
綠繡若有所思打量了王秀姝一眼,開口道:“大少夫人,你說得沒錯,那現在來看,蘭兒是真的歸順於你了?”
“也不一定。”
“你剛剛不是說……”
“你說得也有道理,若是四皇子故意讓她在我跟前做的一場秀呢。”王秀姝道。
綠繡撇撇嘴,有些無語的看了王秀姝一眼:“大少夫人,我就納悶了,你為何對四皇子的事情如此在意?既然你今日已經與他說清楚了,難道還怕他反悔不成。況且你剛才讓蘭兒交給長公主的信件,正是你寫給長公主終止盟約的信件。你已經說到做到,難道還怕四皇子說話不算數不成?”
“四皇子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相信,”王秀姝的語氣突然淡淡的,“若他跟大皇子一樣光明磊落,我自然無需忌憚,但四皇子這人如同野貓一般躲在黑暗之中,你根本就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朝著你伸出爪子狠狠饒你一把,這才是最為恐怖的。”
綠繡微微一驚,她沒有料想到王秀姝竟然會與他說這句話。四皇子看上去的確不是什麼善類,王秀姝需要提防也是應該的。王秀姝的心思本就多疑,對與自皇子這人,她自然也百般在意,生怕會被他咬一口。
“我明白了。”綠繡道,“這輩子除了大少爺,恐怕大少夫人不會相信任何人。”
“誰說的?我就很相信你與雀生。”
“難道你就不害怕我會背叛你?”綠繡好奇的問道,她雖然不會背叛王秀姝,但她還是恨好奇,若是自己真背叛了王秀姝,王秀姝會如何對付自己。
“你若是要背叛我……”王秀姝頓了頓,“我就給李元景娶五個老婆。”
“你狠!”綠繡無話可說。
次日一早,錦王便帶著賬本還有那戰虜一同入京,在皇上跟前好生摻了二皇子一本。皇上如今對二皇子與柳妃兩人心如死灰,自然不會對再對二皇子手下留情。柳妃雖說二皇子是他的子嗣,但他現在卻不願再相信柳妃的話,哪怕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