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看歌舞的眾人將目光轉移到王秀姝的身上,神色各不相同。女子們聽著阮天祁這略帶寵溺的話語,很是羨豔的望著王秀姝,男人們卻是不屑一顧,這阮天祁當他自己是誰,竟然為了討自己的娘子歡心,而錯過了皇後的宴會。
皇後一聽此話,並沒有動怒,她微微一笑,瞧著王秀姝與阮天祁二人輕聲道:“原來竟是去買了冰糖葫蘆,秀姝,恭喜你。不過冰糖葫蘆這些粗物是上火的,你若是想吃些酸的,待會兒本宮讓丫鬟給你捎一些山楂糕回去吃。”
王秀姝聞言,點點頭。一旁的柳妃與蓮妃瞧著這場景卻是兩幅麵孔。蓮妃神色很是雲淡風輕,她附和著皇後說著恭喜,但一旁的柳妃卻是冷哼一聲,罵道:“喲,不就是有了身孕麼,竟然將自己弄得這般嬌貴,在場的女人大多都懷過孩子,誰能像你這般嬌貴呢。”
“柳妃妹妹這話如何說起啊,”皇後聽見柳妃此話輕輕一笑,“當初柳妃妹妹懷有身孕的時候,皇上不就是這般對待你的麼?柳妃妹妹就算是要天上的月亮,皇上也得給你摘下來。怎麼這事兒換成了秀姝就變成了不靠譜呢。”皇後說著冷冷一笑,柳妃瞧著皇後這笑意,心頭很不是滋味。皇後這話明顯是在嘲諷著她。
有幾分隻許官洲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意味。
蓮妃是個懂得瞧臉色的主,她見柳妃與皇後爭鋒相對,連忙做起了和事佬:“皇上的確是寵愛柳妃姐姐,柳妃姐姐貌美絕色,皇上自然親了幾分。這性子也難得嬌貴。”
皇後聽著這話,輕輕笑了笑。柳妃不禁狠狠瞪了蓮妃一眼。蓮妃看似是為她找台階,實則是諷刺她仗著皇上的喜愛便驕縱了起來。柳妃心頭頓時就賭了一口氣。但她現在卻又無法發作,若是真在這裏鬧起來,恐怕吃虧的還是她自己。
柳妃如此想著,冷哼一聲也不再說話。瞧著柳妃這個德行,皇後輕聲笑了笑,並未再多說什麼。王秀姝在一旁默默的看著這三個女人之間的爭鋒相對,也是一陣的心涼。皇後將目光轉到了王秀姝身上:“你也快去坐吧,既然已經與我說明了原因,我也不會責怪你的。你懷了身孕,這可站不得。”
“是。”王秀姝點點頭,轉身走了下去。
歌舞之後便是參觀皇後的園子,皇上最近很是寵愛皇後,將皇後的園子大肆改造了一番,添了許多皇後喜愛的裝潢。更是在園子中建了一座佛堂,皇後愛念經,皇上便為皇後打造了一個今菩薩。前些日子園子落工,皇上趁著今日,便讓人欣賞起了皇後的園子。
皇後的園子果真是不同凡響,與其他園林相較起來很是金貴。阮天祁攙扶著王秀姝,正在園子中閑逛著,突然見一毽子從高空落下,眼見著就要落在王秀姝的身上。阮天祁上前一步眼疾手快的抓住了那隻毽子。王秀姝回過頭,見柳若曦與明月郡主二人正朝著自己走來。
柳若曦腆著肚子緩緩的跟在明月郡主的左右,她的臉色相較起前幾日在柳妃宮中看到的似乎憔悴不少。王秀姝本以為柳若曦這孩子早已經滑落,如今瞧來應該就是這幾日才發生的事情。至少在孔雀之事之後。她的身子明顯沒有恢複,走起路來似乎有些艱難。
她都如此憔悴還想著要來陷害自己。王秀姝不得不佩服起柳若曦的堅持。王秀姝如此想著,見柳若曦已經走到了自己跟前。王秀姝抬眼望著柳若曦,輕聲道:“柳側妃,好久不見。您懷有身孕還踢著毽子呢,果真厲害。我就不一樣了,懷著孕走兩步就喘,巴不得馬上坐下才好,我真是羨慕你。”
柳若曦聽著王秀姝的話,心頭很不是個滋味。王秀姝這話明明就是諷刺自己,她冷哼一聲,開口道:“琉璃公主想多了,本宮隻是陪著明月郡主踢毽子罷了,這毽子不小心落到了琉璃公主跟前,特地來陪個不是。”柳若曦開口道。
王秀姝一聽此話,有些啞然失笑,特地來陪個不是,誰都猜得出這話有多麼的假。王秀姝怎麼可能會相信此話。
“原來是這樣,有勞姐姐你了。”王秀姝道,“你也瞧見了,你這毽子被我夫君接下了,已經沒事了。”
明月郡主看了一眼阮天祁,冷笑道:“阮將軍這功夫還真是厲害,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阮將軍隻是一個護衛呢。”
此時院中已有不少人,他們瞧見了這邊的動靜,紛紛側目看了過來。明月郡主這話分明就是諷刺阮天祁,王秀姝還未說話,阮天祁卻是爽朗的笑了出來:“明月郡主說得沒錯,本將軍的確是娘子的護衛。還好你及時過來了,剛剛遠遠瞧著,本將軍險些沒有認出明月郡主來,以為是哪裏撒野的小丫頭,正準備將這毽子扔回,結果近瞧,這才發現竟然是明月郡主你,還好收手收的快,不然恐怕真要衝撞了明月郡主了。”
“你!”明月郡主頓時怒氣衝上了頭。阮天祁這話分明就是赤裸裸的諷刺,她如何受得了:“阮天祁,你可別太得意!你以為你是誰!敢和本郡主如此說話!”
“怎麼?明月郡主竟然不認得本將軍?本將軍可是皇上親封的一品將軍,算起來與景王爺是同一位分,你衝撞了本將軍的夫人,本將軍還未與你算賬,你還敢質問本將軍?”
阮天祁目光帶著一抹冷峻的顏色,明月郡主一時語塞,不由的被阮天祁這氣勢給嚇住。
“怎麼不說話了?你剛才不是很能對本將軍吼麼?今日景王爺不知有沒有來,若是讓景王爺瞧到明月郡主這般德行不知錦王爺心中會如何作想。”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阮天祁,你別以為你能嚇唬本郡主什麼。”明月郡主被阮天祁逼得臉色發紅,她沒有想到平日裏沉默寡言的阮天祁竟然會如此大膽的與她說出這番話。
“是不是本將軍嚇唬郡主,你心頭應該清楚才是。我聽景王下朝時曾說起過,如今郡主大人已經及笄,可上門提親之人卻是少之又少,”阮天祁頓了頓,接著道,“我本也感到奇怪,為何像明月郡主你這般樣貌絕色的女子還找不到人娶呢?可是今日本將軍算是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麼?”明月郡主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