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如今阮天佑是平南侯府世子,但不管怎麼說,阮天祁是平南侯府嫡長子,按理來說,這平南侯府世子之位是要落入阮天祁手中的,阮天祁雖然如今不稀罕這世子,但若是以後他改變主意了,想要將這名分給搶了去,老夫人肯定是巴不得。
畢竟老夫人與老侯爺二人心中最佳的世子人選是阮天祁。在阮天佑沒有坐上侯爺之位時,一切都還隻是一個未知數。
“秀姝並不是來找茬的,秀姝說的話都是真的,若老夫人不相信秀姝,可喚來太醫來問便是,”王秀姝冷冷瞧了玉氏一眼,“老夫人,綠繡身為神醫之徒,是有醫德在的。她不會為了秀姝放棄底線。昨兒個綠繡聞著這藥味感到奇怪,我才讓她好生調查此事,
如今秀姝雖然離開了平南侯府,但不管如何,秀姝現如今依然是平南侯府的人,這是不會改變的。老夫人對秀姝一向很好,也許最近老夫人與秀姝二人之間有什麼誤會,秀姝雖然知曉老夫人如今不想看見秀姝,可為了老夫人的身子著想,秀姝依然不得不來啊。”
王秀姝說著,臉上竟然露出了半分的落寞,老夫人看著王秀姝因委屈而憋紅的雙眼,不知怎地,她心頭竟然有些發酸。王秀姝在平南侯府時一向對她極為看重。自己恨過王秀姝,派過殺手暗殺過王秀姝,也嘲諷王秀姝,讓她快些離開阮天祁的身邊。
可是王秀姝對自己都是一如既往的敬重,今日她說的這番話處處顯著她的關心。的確如王秀姝所言,如今她與阮居安正在氣頭上,王秀姝沒有必要趕著他們的氣焰跑來找羞辱,她如今肯來到這裏恐怕真的是因為她所說的,是為了這藥材的事情。
見老夫人的神色緩和了幾分,玉氏有些憤憤不平。這些日子自己在老夫人跟前說了王秀姝好多壞話,老夫人好不容易信了她,將王秀姝狠心對待。如今怎能因為王秀姝的三言兩語而讓老夫人產生動搖呢。
老夫人心中雖然對王秀姝有所不滿,但如今老夫人已經不如曾經那般風光,在眾人麵前如同一樁佛像一般。自從老侯爺去世之後,老夫人變得沒有安全感,心頭的疑心也總是加重著。也正是因為如此,玉氏才可以乘虛而入。
“老夫人,你可別聽她胡說,我才是真心對老夫人您好的人,我是一定不會害你的。咱們又不了解綠繡,怎會知曉綠繡究竟是否真的向王秀姝說的這般具有醫德。綠繡本就是王秀姝的丫鬟,自然處處都要幫著王秀姝說話了,老夫人可別上了這丫頭的當了。”
老夫人遲疑了片刻,她目光犀利的掃了玉氏一眼:“誰對老身好,誰對老身不好,你覺得老身沒有分辨能力麼!”
“老夫人,王秀姝的伶牙俐齒你也瞧見過,你可千萬別上了王秀姝的當,王秀姝這個女人就是狼子野心,心頭滿是花花腸子,老夫人可千萬別信了她的話。”
“玉氏,你最近可是越來越囂張了,雖然如今你是平南侯府世子爺的母親,可你也要管到老身的頭上麼?”老夫人的聲音冷冷的,不帶一絲情感。玉氏身子一僵,她不明白老夫人為何突然如此與她說話,若是說心頭沒有半分埋怨是不可能的。
自己辛辛苦苦伺候著這老太婆,老太婆卻輕易的信了別人的話,這讓玉氏有些心寒。
“老夫人,母親的確是為了老夫人您著想啊,當初她瞧著老夫人神色有些沒有精神,特地讓孫兒想辦法給老夫人恢複精神,孫兒聽宮中太醫說千年人參可以補老夫人的氣虛,特地找了許多地方花了大價錢給老婦人買來。這人參自然是大補的,越補難道不該越好麼?
大嫂是明顯的侮辱母親,老夫人可別相信大嫂的話。”
“平南侯世子,你這話說得倒是有些沒有道理啊,”一直沉默的龍澤傑開了口,他微笑著看輕搖手中的折扇道:“大補的東西不一定都是好物,若是太補了反倒是得不償失,就如同這茶杯,明明隻能裝一碗茶水,你偏偏要裝兩碗,這的確是裝不下啊,
皇後娘娘之所以吃人參,是因為皇後娘娘身子虛弱,常年生病,所以需要人參的滋潤。可老夫人不同,老夫人的氣色很好,隻是平時勞累得多,自然不惜要人參來補。”
阮天佑沒有料想到龍澤傑會為王秀姝說話,頓時有些語塞。不過想想也是,那日他瞧得清清楚楚,龍澤傑對王秀姝是有情誼的。但自己如今歸順於龍澤傑的麾下,他與王秀姝二人又不和,一邊是四皇子,一邊是王秀姝,阮天佑頓時不知該如何拿捏。
老夫人聽著四皇子的話,很是同意的點點頭:“四皇子你說得沒錯,老身的確不需要大補。秀姝啊,你也是有心了,你將你那丫頭開的藥方留下吧,回頭我讓府醫瞧瞧,若是可行,老身自然會用這藥。”
“是。”王秀姝點點頭。
玉氏此時吃了一肚子的悶虧,她雙眸如同淬了毒一般瞪著王秀姝。王秀姝沒有理會玉氏的目光,直接跪在了老夫人跟前:“老夫人,秀姝還有一事想請求老夫人。”
“你還有什麼話要與老身說的?”老夫人問道,但她隨即反應了過來,“你不會又是想問玉琴吧?”
“正是。”王秀姝沒有絲毫的隱藏,直接道明。
“老身就說你為何突然好心關心起老身的身體,原來還是因為這丫頭。”老夫人歎息一聲,話語中掩不住失望之色。王秀姝朝著老夫人磕了一個頭:“老夫人,若玉琴身子沒事,現在還活潑亂跳的在老夫人跟前伺候,秀姝也會一如既往關心著老夫人,秀姝剛才已經說過了,秀姝是平南侯府的人,這是不會變的,
如今秀姝跟著天祁去了將軍府,可心頭一直掛念著平南侯府,昨兒個天祁神情也很是受傷與無奈,他一時衝動說了這些話,很是後悔,昨兒個一直在府中喝著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