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是在煮什麼吧。”王秀姝道。
幾人來到了堂中,此時老夫人正躺在太妃椅上,拿著一個白瓷做的碗。碗中正是盛著黑漆漆的湯藥,看不清楚這是什麼,王秀姝微微一愣,走到老夫人跟前請了安。玉氏站在老夫人身旁伺候著,她抬頭望著王秀姝三人,目光透著一股子的冷漠。
“這兩日倒是走的挺勤的。”老夫人開口道。
“老夫人,您身子可是出了什麼事情需要喝藥的?綠繡也跟著我來了,要不讓綠繡來給你瞧瞧?”王秀姝問道。
“你就見不得老身好,是吧?”老夫人瞪了一眼王秀姝,“老身的身子好得很,不需要你操心,老身喝的隻是補藥罷了。”
王秀姝被老夫人這麼一嗆,便不再說話,抿著嘴望著老夫人。
“老夫人,聽說最近玉琴身子不適,她還好麼?”阮天祁開口問道。
“還好著呢,不過是染了風寒罷了,讓她好生在府邸中養養身子。”老夫人淡淡的回道,她對待阮天祁自然不會像對待王秀姝這般冷嘲熱諷。
“我們想見見玉琴。”阮天祁道。
老夫人抬眼看了一眼阮天祁,她放下手中的碗筷,冷哼一聲開口道:“你見她做什麼?你難道以為我對玉琴做了什麼?”老夫人冷冷問道。
阮天祁沒有回話,隻是目光冷淡的望著老夫人。
“你們帶著錦王世子前來不會是來向我討要玉琴的吧?玉琴如今還沒有嫁到錦王府中,自然還是咱們平南侯府的人,你們難道怕我對玉琴做什麼麼?”老夫人沉著聲音問道。若是以前,她哪有這般冷漠過,如今老夫人身上少了往日的那般溫柔,變得有些猙獰。
“自然不是怕老夫人對玉琴做什麼,老夫人對玉琴如此之好,我們自然是不會擔心的,”王秀姝回話道,“隻是,秀姝心頭擔心玉琴的身子,玉琴身子本就不好,今日聽錦王世子說玉琴不宜見客,我們以為玉琴生了什麼大病,便前來探望。”
“你們回去吧,今日玉琴不會見你們的。”老夫人道。王秀姝一聽此言準備說些什麼,一旁的玉氏卻開口:“大少夫人,您好不容易來一次平南侯府,怎麼老是在老夫人跟前提玉琴那丫頭啊!玉琴如今與錦王世子訂婚,但如今玉琴還未及笄,這婚事自然是不著急的。老夫人念在玉琴的身子不好,特地讓玉琴在府中修養,
怎麼,難道你們二人還想要去打擾不成?”玉氏問道。
王秀姝望了玉氏一眼,對玉氏的話王秀姝從不放在心頭。
“三夫人,秀姝自然明白。秀姝這就離開,絕不會打擾三夫人,”王秀姝頓了頓,“隻是錦王世子想要見玉琴一麵,看在錦王的麵子上三夫人總要讓錦王世子見一見玉琴吧?”
“你這話說得,男未婚女未嫁,在府中一直這般見來見去的成何體統,”玉氏冷笑一聲,“大少夫人,你難道也希望玉琴像你一樣成為作風不良的女子麼?”
玉氏的話音剛落,阮天祁的臉色鐵青,他眼中含了幾分怒氣走向玉氏:“你剛剛說什麼?誰是作風不良的女子?”
玉氏被阮天祁身上的寒氣逼得退後兩步,她走到老夫人身後,訕笑道:“喲,大少爺還跟我這做姨娘的著急了,難道我說的話不對麼?”
“怎麼?難道三夫人覺得你這話說得很對?”阮天祁冷漠的臉如同寒冰一般,“三夫人,你也知曉你隻是一個姨娘,平南侯府的三夫人。姝兒是皇上欽定的琉璃公主,她的身份自然是比你高出一等的。你敢藐視姝兒,就是藐視皇威,這個罪責你可擔當得起?”
玉氏被阮天祁的話嚇得一怔。這些日子玉氏的確是被老夫人寵的有些狐假虎威的味道。玉氏聰明之處在於她知曉自己的身份,就算如今是太子之母,也會好生討好老夫人,不敢有半分的虧待。但玉氏蠢笨之處同樣也在她不知曉自己的身份,以為有老夫人撐腰就可以無法無天。
“大少爺,瞧你這話說得,咱們都是自家人,關上門說自家話,你何必說這些來嚇唬我呢?”玉氏拍拍胸脯,口氣滿是幽怨。
正當阮天祁再要開口時,門外卻走入了一人。阮天祁王秀姝三人回頭望去,阮居安背著手走近屋中,他身旁跟著莫管事,莫管事低著頭,很是卑微的跟在阮居安的身後。玉氏看見阮居安,如同瞧見救命稻草一般,朝著阮居安撲了上去:“侯爺,你可算來了,你要再不來,妾身可要被大少爺給送去大牢了。”
王秀姝幾人瞧見玉氏如此說,不禁擰起了眉頭。老夫人對於玉氏如此這般驕縱的行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若是在曾經,像玉氏這般當著自己的麵作妖的,老夫人會直接給予重懲,但現在不同,老夫人對玉氏甚是寬容。也許是因為老夫人心頭清楚,玉氏是可以幫著她一同對付王秀姝的人。
阮居安聽到玉氏此話,更是冷著臉看向阮天祁與王秀姝:“阮天祁,如今當了將軍是不是就不把本候放在眼裏了?你雖然如今有了自己的宅院,可要算起來,你仍然是平南侯府的人,怎麼?你心頭難道不認麼?”
阮天祁望著阮居安,他並沒有回話。對於阮居安,阮天祁沒有什麼話好說的。打他從金魏回到大慶時,阮居安就從未給他什麼好臉色看過,對於阮居安的行徑,阮天祁早已習以為常。
“侯爺,妾身剛才好害怕啊,妾身也不知道怎麼就惹怒了大少爺。”玉氏說著,眼中流出了幾滴淚水。君榮琨望著玉氏掉淚,從裏到外都滲著一股子的寒意,君榮琨不禁打了一個寒顫,他走到玉氏跟前,輕聲問道:“三夫人,本世子有句話不知曉當講不當講。”
“錦王世子有什麼話直接說好了。”玉氏道。
“你這年紀都可以做本世子的娘親了,還用著學小丫頭的模樣撒嬌麼?你也不害臊?”君榮琨年紀不大,所謂童言無忌。玉氏聽君榮琨這麼一說,頓時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