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皇上大病之時,他對二皇子已經心生嫌隙。皇上並非蠢笨之人,他不會看不出自己這重病並非疑難雜症而是有人下毒。若是他死去獲利最大的人是誰?這個答案顯而易見,”錦王道,“正是因為如此,皇上並未調查此事,而是開始打壓二皇子,提拔大皇子與四皇子。”
“柳府買官的事情皇上是否知曉?”阮天祁問道。
“皇上還不知曉此事,本王想得到證據之後再將此事告知皇上,”錦王開口道,“柳府在稻城有一個莊子,聽說裏麵都是柳府這些年生的貪汙之物,本王希望天祁你能協同本王一同去往稻城調查。”這才是錦王今日真正邀請王秀姝與阮天祁二人前來的目的。
阮天祁沒有一絲半毫的猶豫,直接將此事爽朗的應下:“天祁明白,天祁自然會輔佐錦王殿下。”
“秀姝,你可願意一起去?”錦王看向王秀姝。
王秀姝微微一愣,點點頭:“秀姝去會不會拖累你們?”
“不會拖累,秀姝你是個聰慧細心的女子,帶著你去本王心頭更放心些,”錦王開口道,“隻是這一路長途奔波,你的身子可受得了?”
“受得了受得了。”王秀姝未等阮天祁接話,連忙開口道。錦王見狀微微一笑,他心頭一驚拿定了主意,“既然如此,咱們三天後就出發。這件事一定要快才行,不能讓柳府的人發現咱們在調查此事。”
“天祁明白。”阮天祁回道道。
“錦王爺,此事是否需要需要告知皇上?”王秀姝問。
“是要告訴的,若是不告訴天祁不就成了曠工了麼?”錦王哈哈一笑,“這件事本就是皇上的私命,天祁曾在西京大營做事,算得上本王的世交,讓天祁與本王一同去也是無可厚非,皇上不會多想什麼。”
阮天祁點點頭,三人商量著此事,不知不覺已經日落西山。王秀姝與阮天祁二人也該回府。王秀姝喚回了阮玉琴,阮玉琴的臉上還有些依依不舍,她瞧著君榮琨,更是三步兩回頭。王秀姝見阮玉琴如此這般戀戀不舍,掩嘴偷笑道:“玉琴,要不你就呆在這裏,別跟咱們回去了,如何?”
“嫂嫂,你別開玉琴玩笑了。”阮玉琴頓時羞紅了臉,低垂下了頭。
“玉琴,你的年紀也快及笄了吧,這婚事可是確定下來是什麼時候了麼?”王秀姝問道。她有好些日子沒有回平南侯府,對於平南侯府的事情現在她也沒有去過多的問,都是偶爾阮玉琴來找她時,告訴她一些平南侯府的現狀。
“此事還未確定下來。”阮玉琴道。
“剛才你怎麼不早點與我說,這樣就直接可以與錦王殿下商量這事了,不過也不晚,等明兒個我去平南侯府給老夫人請安時再給你問問吧。”
“恩。”阮玉琴點點頭,嘴角揚起一抹笑意。阮玉琴性子不乖張,帶著幾分嫻靜。她就算心頭裝了這件事,也不會直接請求王秀姝。阮玉琴心頭明白,王秀姝對與她的恩情她可能這輩子都無法償還,當初若不是王秀姝,她現在的命運隻能是嫁給一個年邁的老人,哪裏還能像現在這般,能與君榮琨二人相守。
王秀姝將阮玉琴送回平南侯府後與阮天祁二人回了將軍府。阮天祁對今日四皇子的到來還是有些憤憤不平,他將王秀姝抱在懷中,下巴磨蹭著王秀姝的肩頭:“姝兒,剛才我真想戳瞎四皇子的眼,他那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你,也不知曉在打什麼鬼主意。”
阮天祁語氣頗有些發酸,王秀姝淡淡的笑:“你就別搭理那四皇子,四皇子的心思咱們本就猜不透。不過讓我奇怪的是,四皇子竟然已經懷疑大皇子與錦王二人。”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阮天祁不解。
“難道四皇子心頭最該注意的不是二皇子麼?大皇子雖然如今受皇上重用,可二皇子的威脅仍然是最大的,若我是四皇子,現在早就聯合大皇子一同,先將二皇子給鏟去。”
“聽你這話似乎已經確信了四皇子對皇位的野心,”阮天祁將王秀姝抱得更緊,他伸手刮了刮王秀姝的鼻頭,輕聲道,“若四皇子真對皇位有野心,關注到大皇子才是他真正該注意的。如今大皇子的羽翼還未豐滿,他正該要想辦法看如何除去大皇子。如今皇上對二皇子已經失望,他是絕對不會將皇位傳給二皇子。
既然皇上都沒有心思搭理二皇子,四皇子又何必去搭理這個已經失去皇上信任的二皇子呢?”
阮天祁的一番話讓王秀姝恍然大悟,王秀姝抬頭盯著阮天祁俊秀深邃的臉龐,輕聲道:“還是天祁你分析的明確,你說得沒錯,四皇子現在最大的敵人是大皇子。”
“姝兒,你覺得這四皇子如何?四皇子與大皇子二人誰更合適這皇位?”阮天祁頓了頓,突然想到了什麼,問及此話。
“四皇子性子陰晴不定,但絕對不是一個明君,”王秀姝很是確定的說,若四皇子真有為百姓著想的心思,上一世時他就不會瞧著百姓在二皇子的統治之下痛苦不堪。王秀姝依稀記得前塵往事,也正是因為記得,她才會對四皇子多留了一個心眼,“大皇子為人正直,眼睛裏容不得沙子。但四皇子不同,他懂得委曲求全,未達目的不擇手段,四皇子絕對不能算得上是一個明君。”
阮天祁怔怔的瞧著王秀姝,抿著嘴並未說話。王秀姝見他不言,有些疑惑的道:“怎麼了?難不成我說錯了什麼話?”
“沒有,”阮天祁道,“我隻是在想,姝兒你是如何知曉四皇子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
王秀姝沒想到阮天祁會問她此話,阮天祁的眼神波瀾不清,王秀姝看不透他是好奇還是因為什麼。王秀姝之所以知曉四皇子不擇手段,當然是因為前世。但是今生,四皇子那條狐狸尾巴還未露出來。
“你忘了他在客棧挾持我的事情了?”王秀姝問道。
阮天祁一怔,眉眼頓時微微擰起,他點點頭:“姝兒,你說的對,這四皇子的確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