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天祁回到營帳已經是深夜時分,此時跟在阮天祁身後的雀生卻將阮天祁喚住。阮天祁回頭,神色晦暗不明的瞧向雀生,雀生從懷裏拿出一個香囊遞給阮天祁:“這是我在那刺客身上發現的。”
雀生今日陪著阮天祁一同出獵,阮天祁將那刺客抬走時,那刺客身上落下一個香囊,雀生眼疾手快的將那香囊撿起收入懷中。阮天祁接過香囊,這香囊與他曾帶在身上的香囊一模一樣。
阮天祁曾聽王秀姝說過,他手中的那枚香囊是劉氏所給。劉氏身份極有可能是金魏中人,這麼說來,剛剛抓住的那名刺客很有可能是金魏偷跑而入的間諜。
可若是間諜又怎會如此高調的刺殺,選擇這樣的方式相當於以石擊卵,能得到什麼好處。阮天祁歎息一聲,與雀生交代幾句後回到了房中。此時王秀姝正看著書等待著阮天祁的回來,她見阮天祁撩開簾子,連忙走了過去,開口道:“今兒個我聽聞說有人刺殺皇上,這事兒是真的麼?”王秀姝問道。
阮天祁歎息一聲,點點頭。他走到王秀姝跟前,輕輕伸手拍了拍王秀姝的頭,開口道:“姝兒,今兒個那明月郡主可有來找你的麻煩?”
“自然是沒有來的,昨兒個嚇得夠嗆,她今日哪裏有心思來找我麻煩。”王秀姝微微笑著回道,昨日那裝鬼一事正是王秀姝的安排,裝鬼之人自然是雀生。
阮天祁聽到此話微微放心下來。
“今日來這刺殺到底是怎麼回事?”王秀姝開口問道。
“是禁軍營的人,”阮天祁回答道。
“禁軍營的人?”王秀姝愣了愣,禁軍營是阮天祁負責的,為何會突然參與這刺殺行為呢。
“雀生在這人身上發現了香囊,很有可能此人是金魏而來的刺客。”阮天祁回答道。王秀姝一聽此話,心頭不由的揪了起來。金魏對王秀姝而言就是一場噩夢。當年去金魏,可是經曆了風險,又是金烈炎又是長歌的。王秀姝咬著唇,蹙著眉不知在思考著什麼。
王秀姝瞧見王秀姝這模樣,伸手輕輕撫摸著王秀姝的頭:“姝兒你放心吧,無論遇到什麼事情我都會解決的。”
“天祁,我心頭有些不安心,”王秀姝握住阮天祁的手,“現在劉氏在京城消失已久,雖然老夫人將她的事情並未放在心頭,可我們都知曉這劉氏的真正身份,咱們要讓這劉氏現身,不能讓她再在京城中藏下去,這金魏到底想要對大慶做什麼,咱們一定要查得明明白白。”
“姝兒,你別想這麼多,這些事情由我來處理,你就好好的放下心來,不要多想這些,”阮天祁說著抬手握住王秀姝的雙手,“畢竟我是你的夫君,再發生什麼事情也是由我去處理,這些日子你已經為了我傷太多的神,不要再多想,姝兒,你相信我就好。”
阮天祁道。王秀姝點點頭,心下卻露不出真正的笑意。她知曉阮天祁是真的擔心她,可是就算如此王秀姝也無法坦然接受阮天祁的擔心。這一切都太過詭異,詭異的讓王秀姝不得不去多想,這劉氏亦正亦邪,雖然幫過她,但是她如今的身份王秀姝已經看清。
今兒個發生的這場刺殺更是讓王秀姝心頭一緊。她不知曉接下來還有什麼在等著他們,或許這刺殺隻是一個開頭而已。
王秀姝如此想著,輕輕歎息一聲,她握住阮天祁的手,不知該說些什麼,隻得歎息一聲,輕聲念道:“天祁,這些日子要辛苦你了。”
“我知曉。”阮天祁點點頭。
次日。阮天祁去參與皇上的宴會,朱樂灝跟在阮天祁身邊,這場狩獵經過昨日一事後已經大不相同,皇上的興致已經一掃而空,甚至麵容之上帶著一抹沉重。眾人都不敢說話,這宴會在今日瞧上去卻是有些沉重。阮天祁坐在宴會上許久,他覺得有些悶氣,於是起身想要出了這宴會透透氣。
但他沒有走多久,身後就有腳步跟了上來。阮天祁回過頭,瞧見來人正是羅水沐。阮天祁眯起眼,他似乎並沒有感覺到詫異。他早已注意到羅水沐的存在,甚至就是因為如此,他才會用借口離開宴會主場,他想要知曉這羅水沐到底想要幹什麼。
羅水沐走到阮天祁跟前,她咬了咬唇,未說什麼直接撲到了阮天祁的懷中。她想念阮天祁的懷抱已經想念了太久,阮天祁不知曉,這些日子羅水沐是如何熬過來的。她雖然可以嚐嚐看著阮天祁,可是看著卻摸不得,羅水沐心頭早已有些難耐。
阮天祁神色微微一愣,他輕輕的推開羅水沐。羅水沐被阮天祁這麼一推,麵色一驚,她抬起頭,雙眸之中已經盛滿了淚水。
“天祁……”羅水沐輕聲喚道,“我還是忍不下去,我忍不了你如此絕情的對我,天祁,我不是什麼羅水沐,我是長歌,天祁你可忘記了我?”
羅水沐眼中有淚水劃過,阮天祁望著羅水沐,輕聲歎息一聲:“長歌,我知曉你是長歌,你究竟是怎麼活過來的?”
“我活過來你不開心麼?”羅水沐問道。若不是在來到京城以後阮天祁仍是對她不理不睬,羅水沐何必要暴露得這麼早。羅水沐本來以為隻要抓住阮天祁的心,讓他看到自己的好,阮天祁就會愛上她,可是羅水沐還是做錯了。羅水沐神情有些哀傷的望著阮天祁。
她明白阮天祁已經早已不屬於自己,可看著她這模樣,羅水沐心頭還是有幾分念想的。
“天祁,你現在已經完完全全愛上琉璃公主了麼?琉璃公主究竟有什麼好的?竟然讓你愛得這麼深?”羅水沐心頭是不服氣的,當初還在長陽之時,阮天祁雖然拒絕了羅水沐的好意,可對於王秀姝並不像現在這般熾熱,現在阮天祁的神色之中隻有王秀姝的存在。
羅水沐想到此處,不由的擰緊眉頭。
“長歌,你告訴我,究竟是誰在背後操控著你,讓你來到這裏?”阮天祁開口問道。他對長歌還是懷了幾分愧疚,但這僅僅隻是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