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誰才是禽獸

“姝兒,那博藝如今已經被我砍斷了雙手,我打算今夜再去審問他,姝兒,這件事你全權交與我去做,你就不用再擔心什麼,好生在府中陪著青蘿學走路。”

“恩。”王秀姝點點頭,她心中知曉阮天祁說此話是為了讓他不要擔心。王秀姝通曉阮天祁話中的意思,便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阮天祁點點頭,將王秀姝抱在懷中。王秀姝有一個壞習慣,隻要難過起來就會鬧絕食,這接連著三天隻扒了幾口米飯,阮天祁抱著王秀姝,都感覺到自己快摸上王秀姝的骨頭了。

“姝兒,你是不是又沒有吃飯?”阮天祁蹙著眉頭,質問道。

“我現在哪裏還有心思吃飯啊。”王秀姝歎息一聲,她現在滿心想到都是君蓮生的事情,這飯自然是吃不下的。

“再如何難過飯也是要吃的,你本來就沒有幾兩肉,這麼瘦下去你都快要成皮包骨頭了。”

“成了皮包骨是否就變得難看了?”王秀姝問道。

“你說呢?”阮天祁挑眉。

王秀姝頓時蹙起眉頭,故作委屈的模樣推開阮天祁:“你是不是嫌棄我?”

“若是你再敢這樣瘦下去,我就嫌棄你。”阮天祁雙手環胸,打趣著看向王秀姝。王秀姝聽著他這話,瞬間臉色一沉,“你……你說這話是真心嫌棄我了?”

“姝兒這是要跟夫君我惱怒起來?”阮天祁忍俊不禁,他的笑容隻有在麵對王秀姝的時候。王秀姝嗔了他一眼。

“姝兒,今日回去給我吃一大碗飯,晚上也得吃,若是不好好吃飯,回去我便收拾你。”阮天祁說著刮了刮王秀姝的鼻子。王秀姝冷哼一聲,將臉挪開,嘟囔道:“就知曉欺負我。”

“你是我娘子,怎麼,還不允許夫君欺負的?”阮天祁笑著將王秀姝一把抱在自己的大腿之上,“姝兒,我都是為了你著想,你這性子如此倔強自然是要不得的。我心中對你擔心,你可曾明白?”

“你若是為我著想,就不許欺負我。”

“我這哪裏是欺負你,況且我如何敢欺負姝兒你呢。”阮天祁笑了笑,將王秀姝的身子抱得更緊,明明是炎炎夏日,可他總覺得王秀姝的身子怎麼抱都抱不夠。

“我知道了,我會按時吃的。”王秀姝回答道。阮天祁聽到此話,心終於可以放心一點點。

深夜。

博藝在疼痛中醒了過來,他呲牙咧嘴想要站起身子,但失去雙臂的他一個重心不穩,朝著牆上狠狠撞了過去。他的嘴裏還被堵著紗布,動彈不得。如今失去雙臂的他如同一個廢人一般,他嗚嗚叫了兩聲,想要朝著牆狠狠撞上,但他剛要去撞,一人卻將他踢遠。

此時四周一片漆黑,除了一盞燭光閃爍外,沒有一絲光亮。博藝瞧不見那人的臉,但他依然清楚,此人並不是阮天祁。

隻聽到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門被突然的打開。阮天祁背著手從門外走了進來。燭火的光亮在他臉上跳動著,在博藝的眼中顯得十分的猙獰。

“你醒來了?”阮天祁冷冷的問道。博藝看著他,頓時發不出半分的聲音。

“如何?今日準備招供了麼?”

博藝仍然沒有回話。

阮天祁看著他這個模樣也不著急,他招招手,身後的缺省提著一個木桶走進了房。博藝看著那木桶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他似乎已經覺察出阮天祁想要對他做些什麼。

“你放心,我知道你命硬,我也不著急。我也不會餓死你,這幾日我會讓人喂你米湯喝,想必現在你也沒力氣咬舌了,雀生,將他嘴裏的抹布拿去吧。”

“是。”雀生點點頭,走到博藝跟前,拿走了他堵在嘴上的紗布。博藝的呼吸總算是順暢了幾分,他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早知道自己會有這般下場,當初他就不該答應那人去殺君蓮生。

“你……有本事就……殺了我!”博藝嘶啞著聲音,開口道。

“我說了,我不會殺你。除非你告訴我是誰要了君蓮生的命,我才會殺你了。”阮天祁的聲音帶著幾分慵懶,他的目光並未落在博藝身上,隻是靜靜的瞧著。博藝聽到阮天祁如此說,心中更是忐忑不安,現在的他算是徹底懼怕了阮天祁,阮天祁整個人就是個魔鬼,他根本就算不上是個人,自己當初怎麼就招惹了這樣的魔鬼了呢。

“那你……想要對我做什麼……”博藝心中自然清楚阮天祁絕對不會輕易的放過他。

“我想你對做什麼難道你還不明白麼?”阮天祁的目光落在他斷口之上,那裏的鮮血已經凝固,白布之上滿是鮮血。

“雀生,給他換一下紗布,可別讓他的傷口感染而死。”阮天祁冷冷說道,“接下來我要的是他的眼睛。”

“你這個……禽獸……”

“你說我是禽獸?”阮天祁仿佛聽到什麼笑話一般,不由的笑了出來,“若我是禽獸,你又是什麼?你殺害了君夫人,她肚子裏還有未成形的孩子,到底你是禽獸還是我是禽獸,你可想清楚了?”

“我幹的就是這行買賣!我拿錢做事天經地義,我犯了什麼錯!”博藝咬著牙狠狠問道,“我說過了,如今被你抓住也是我的命,你直接殺了我便是,用得著這樣一直折磨我麼!”

“聽起來你甚是為自己幹的這檔買賣而感到自豪。你有一身的本事卻不做正經事,偏偏要做這下流的勾當,你以為你自己很無辜麼?我折磨你是你這廢物應得的。你的雙手沾滿了鮮血,你的眼睛瞧不見被殺之人的無助於痛苦,這樣的眼睛還不如瞎了!”

阮天祁說著站起身子走向博藝,博藝後退幾步,他如今沒有雙手隻能任由阮天祁宰割。阮天祁緩緩走向他,拔出匕首尖銳的刀刃朝著博藝的雙眼揮去。博藝慘叫一聲,聲音相較起昨日失去雙手更為悲涼。他現在隻能如同廢物一樣任由阮天祁宰割。

“啊!”博藝再一次的在地上痛得打滾,阮天祁瞧著他露出的痛苦,心中並無半分憐憫:“怎麼?你也知曉痛了?”阮天祁問道。

博藝抽了一口涼氣,他的臉頰頓時溢滿了血。

“我現在再問你一句,你招還是不招?”

“……”博藝沒有回話,他似乎在做著心理鬥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