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知曉自己中了計謀,此時身子已經瑟瑟發抖。慶帝見狀心中一陣恍然,他一拍案幾,怒斥道:“該死的奴才!你可知曉你犯了欺君大罪!”
“小的……小的……”衛青心中一陣慌亂,他咬著牙,腦海中一片亂麻。
“衛青!本王沒有想到你會如此背叛與我!當初真是看走眼了!你當著我父皇的麵難道還不趕快說出實話!到底是誰讓你來陷害本王的!是否是二皇子,還是另有其人!”
“皇上!小的沒有撒謊,剛才小的記糊塗了,掌事的確沒有傷,小的一時緊張說順嘴了!”
衛青嘴硬著,他跟了大皇子如此久,早該知曉大皇子絕非常人,想要陷害他並非容易的事情,衛青聲音有些顫抖,身子因為膽怯而害怕起來。衛青當過兵,他不怕死,可是欺君之罪是要淩遲處死。
那一刀刀割肉的死法衛青如何能承受得了。慶帝剛想說話,龍澤昊卻挑眉問道:“你確定?”
衛青一怔,難道這其中有詐,掌事的確受了燙傷。衛青搞不明白了,更何況是在慶帝的眼皮子底下,他更是慌亂得手足無措。
慶帝從衛青的言行與神情上早已瞧出衛青在撒謊,不用多加證明什麼。隻是這樣拿他戲弄,身為天子他如何能受得了這奇恥大辱。
“衛青啊,你跟著我時我就教導過你,要沉穩做事,沒想到你還是與以前那般天真,你剛才猜得沒有錯,本王府中掌事手上的確是受了燙傷,但你剛才又自己否認了這一點,衛青,你現在謊言徹底被本王捅破了,你還不從實招來,到底是誰在背後暗算!”
“……”衛青咬著牙,龍澤昊與他打的是一場心理戰,若是尋常人,被人陷害沒有證據證明清白早就慌張不知如何是好,但龍澤昊卻是一如常態般的沉穩,他的氣魄令人佩服。
大皇子的確容易信任人,但並不意味著他就是個楞頭傻子。否則在這陰險狡詐危險叢生的宮廷之中他如何生存下去。
“衛青,如若你肯在父皇麵前說實話,本王為你求情,留你一條生路。本王知曉你家中還有家眷,八十歲的老母還等著你去照顧。但若你不直說,本王也無能為力。”
龍澤昊懂得拿捏軟肋。衛青跟了他這麼多年,他自然明白衛青最害怕的是什麼。衛青很懂孝道,夫妻恩愛,他的家人就是他的軟肋。
衛青聽到此話,神色緩了下來。八尺男兒終是忍不住崩潰大哭,他爬到龍澤昊腳邊,朝著龍澤昊狠狠磕了兩個響頭,開口道:“大皇子,屬下知曉錯了,這一切都是二皇子讓屬下這麼做的。”
“你且從實招來!”
龍澤昊還未開口,慶帝命令道。
“屬下離開大皇子後,因為腳傷無地可去。因為落寞絕望,屬下染上了賭癮,輸了大皇子交與屬下安家的錢。正無路可去時二皇子的人找上屬下,給了屬下百兩黃金,又承諾屬下若是能將大皇子陷害,安保屬下能平安回到妻子身邊,離開京城,找一個快活地方生存。”
龍澤昊終於明白,為何衛青在落魄之時不來找他,他覺得失了臉麵。衛青哭著說出了真相,龍澤昊感歎一聲,他不知曉該恨衛青還是應該憐憫他。
他給衛青的銀子已經足夠衛青安家,甚至還有富餘做個生意。可是衛青偏偏拿去賭錢,咎由自取。
“那黑坊之人也是說了謊話?”慶帝開口問道。羅暉封了黑坊之後帶回的不僅是隻是衛青一人,還有一群工人。在嚴刑拷打之下那群人才肯開口,做了筆錄。
“黑坊的人是二皇子的死士。”
慶帝氣得頭疼,他沒有想到龍澤旭竟然做出如此喪盡天良的事情。他一個人肯定也無法做到,其中定有柳貴妃摻和在其中。
慶帝還未緩過神來,羅暉已將大皇子府中的掌事帶到。掌事進了門之後就跪倒在慶帝跟前,神情閃躲,與剛才的羅暉如出一轍。
如若不是大皇子膽識過人,慶帝現在定是對衛青的話信之不疑,如今已經戳破了衛青的謊言,慶帝心中多多少少也知曉了答案。
“掌事,你在大皇子府中呆了多少年?”
慶帝問道。
“回陛下的話已經十年了。”
“那這個男人你可是認識?”慶帝指著趴在地上的衛青。掌櫃瞧了瞧,答道:“認識,他是主子以前的屬下,為主子做過事情。”
“他指認大皇子,說大皇子在京城中開了一間私坊,可是有這件事?”
“這……小的……”
見他猶猶豫豫不肯開口,慶帝蹙起眉頭:“有話直接說!他說的話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若你敢說假話!朕饒不了你!”
“……回陛下的話,的確是有的……”掌櫃回話道,“殿下在京城中的確有一家私坊,這私坊大皇子說是與琉璃郡主一同開設的,我這裏有一本賬簿,裏麵清清楚楚記著從衛青處得到的銀子。”
大皇子聽著心中不由得佩服起柳貴妃與二皇子,難怪她們會將這風聲透露給王秀姝,原來計劃著將王秀姝也陷害一起,一網打盡。但他二人的想法也太過簡單了,慶帝雖然生性多疑,卻也不會相信空穴來風之事。
“大膽!”
慶帝一拍案幾站起身子,掌事被他這麼一下腿根子一軟,趴在了地上。
“朕要你來是問你實話!衛青已經招供了!你又收了老二多少錢要在這裏為老二說胡話!冤枉大皇子!”
掌事一聽此話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他沒有料想到衛青竟然這麼容易就招供,他事先可了解過衛青的為人,衛青可是廝殺戰場的鐵血漢子,就算將他折磨致死他定然不會說半句謊話。
“我……”
掌事頓時說不出話來,他的確是為了錢財出賣主子,他原本以為二皇子計劃周全,其中定出不了岔子。他也是替主子行事,慶帝難為也隻會難為大皇子,自然不會懲罰他什麼。
“還不快給朕說實話!”
“回皇上的話,我確實是老糊塗了,收了二皇子的錢,替二皇子做事,二皇子的銀票我還沒敢花,在我兜裏揣著呢,求皇上饒了奴才一條狗命。”
掌事說著從懷中掏出銀票顫巍巍的呈在手上,羅暉接過,遞給慶帝。慶帝一瞧那銀票的出路,是柳府的進元錢莊。他揣著粗氣,頭被氣得一陣疼痛,這龍澤旭竟然敢做出這等事,分明沒有將他這個天子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