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是小狗麼!動不動就咬人。”王秀姝被阮天祁這話逗樂了,她一掌拍開阮天祁的手臂。阮天祁笑著挑起眉頭,見王秀姝似乎被他說動,揚起笑容道:“我家姝兒自然不是小狗,小狗可比姝兒好哄多了,又聽話。”
王秀姝聽見此話,拽起阮天祁的手臂咬了下去。阮天祁驚呼一聲,卻不動彈,任憑王秀姝咬著。王秀姝咬得用了力,阮天祁的手臂上已經印出深深的兩排牙印子。王秀姝見他不動彈,心中不免又心疼起來:“你這個笨蛋,為什麼不躲。”
“你要咬我,我為何要躲呢?”阮天祁卻是反問道。王秀姝推開了他,阮天祁卻像牛皮糖又粘了上來,“姝兒,昨日是我對不起你,我該與你道歉,是我沒有處理好對長歌的感情,將羅水沐當做了長歌傷害了你的心。”
“……”王秀姝沒有說話,她哽咽半許,她知曉她與阮天祁中有一個溝壑,這個溝壑便叫做長歌。
“當年我身受重傷,是長歌將我救了回去,她給我取了一個名字,叫做‘阿牟’,我與她在深山之中生活了許久,對她也產生了依戀感,”阮天祁輕聲開口,這些話他還是頭一次與王秀姝說,他一直覺得自己愧對長歌,更是愧對王秀姝。阮天祁自詡自己是頂天立地的男兒,但感情上他卻一直處理不好。
“那時我常常做夢,夢見一個女子的倩影,我知曉那女子一定不是長歌,”阮天祁頓了頓,道,“所以,雖然我被長歌吸引,但一直不忍心回應長歌的心意。我害怕如若回應,有朝一日我找回了記憶,如若我有妻子,對長歌而言這是不公平的,對我妻子而言這也是不公平。”
王秀姝沒有說話,卻握住了阮天祁的手。她理解阮天祁的心思,所以一直以來她沒有怪過阮天祁。失去記憶的阮天祁如一張白紙,長歌是第一個在他這張白紙上畫出筆墨的女子,如若阮天祁說他對長歌並無感情,王秀姝定是不會相信。
“但是後來,我與長歌來到七皇子的府中,七皇子對我恩重如山,他知曉長歌對我的感情,也看出我對長歌也有情,他花了心思想要撮合我與長歌,而那時我夢中的身影越來越遠,我產生了動搖,動了想與長歌共度一生的心思。”
王秀姝聽到此話,心中如針紮一般的痛。這是阮天祁的真心話,王秀姝明白阮天祁是在與她表明心跡,可是當她聽到阮天祁產生動搖之時胸口還是疼痛不安。
“可是,這時候你卻來找我了,”阮天祁道,“你說你是我的妻子,但你對我卻是何其的陌生,我不知曉該如何對待你,但我心裏清楚的是從今以後我將不能再像從前那般對長歌,但是長歌一直想要與我在一起,但我知曉如若與她在一起我該如何麵對你,如若恢複記憶,發現自己並不愛她,我豈不是毀了長歌的一生。”
阮天祁的出發點是好的,但他唯一想錯的是長歌的癡狂。長歌愛他如性命,失去了他,長歌寧願去死。無法否認,阮天祁雖是為長歌著想,可他想做的事情卻不是為了長歌好。長歌想要的是與他相伴一生,隻要能陪伴在他的身邊她便無怨無求。
“我沒有想到自己會害死長歌,我也沒有想到長歌為了與我在一起會去陷害你,”阮天祁抱住王秀姝,“我更沒有想過,姝兒,我竟離不開你。你今日與柳青河一起時,我瞧見你笑了,我發瘋一樣想將你與柳青河分開,我不知曉自己為何會這樣。”
“天祁,你說的……是真的?”王秀姝半信半疑,她握住阮天祁的手,“還是說你是哄騙我。”
“姝兒,我為何要哄騙你,”阮天祁伸出手撫摸著王秀姝的秀發,“我也不清楚自己為何會這樣,我本以為與你回來隻是一種負責任,但事實並不是這樣,姝兒,我不是傻瓜,我清楚知曉自己對你的感情絕不單單隻是責任。”
“天祁,我相信你,”王秀姝落下淚來,“其實我一直以來都不自信,你如此優秀,當初卻娶了我,你曾說過你愛我,可我不知曉自己哪裏值得你喜愛,天祁你就是個笨蛋,虎頭虎腦的。”
“姝兒肯原諒我了?”阮天祁欣喜的抱住王秀姝,王秀姝卻握住他的手臂,自己咬的那牙印子略有些紅腫,他心疼的道,“都怪我,咬得這麼用力,我讓綠繡給你看看。”
“給她看幹嘛,這個又不是什麼傷口,我娘子咬的我樂意,你想要在我身上留幾個印記都可以。”阮天祁說著拍拍胸口,王秀姝聽到阮天祁如此說卻紅了臉,她撇過頭去,嗔道:“不害臊。”
“與我娘子說話,我還害什麼臊。”阮天祁嬉皮笑臉的靠近王秀姝,這些日子他雖然一直與王秀姝分開住,可如今他一抱著竟是舍不得分開,“姝兒,你也要答應我,以後離那柳青河遠一些,他對你沒有安什麼好心。”
“柳大夫不是你想的那種人,他雖然是柳府之人,可是待我卻是極好的,”王秀姝笑了笑,道,“我曾被柳府與淺月公主綁去桃院時,柳青河一直在我身邊照顧我,為我療傷。”
“你說什麼?”阮天祁一怔,心中頓時無名火起,“你說他一直在你身邊照顧你?”
王秀姝頓了頓,她說錯話了,雖然阮天祁一向愛吃醋又霸道,可如今阮天祁失去記憶,王秀姝已經將阮天祁這霸道的勁給忘了。
“他的確是照顧過我不假,可我與他從未有過出格的舉動。”王秀姝連忙添了一句話。阮天祁靠近她:“真的?”
“自然是真的。”王秀姝點頭道。
“我自然相信你,可我不相信那柳青河,誰知道他腦海裏打的是什麼鬼算盤。”阮天祁冷哼一聲,他今日可瞧得仔細,那柳青河的視線一直放在王秀姝的身上,可從未離開過。
王秀姝歎息一聲,她不願再與阮天祁再討論這個話題:“天祁,我想問你……一件事……”
“何事?”阮天祁道。
“你……”王秀姝頓了頓,話到嘴邊卻咽了下去,“算了,我不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