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府之前,趙媽媽告訴了王秀姝,今日阮天祁可能不在府中,王秀姝聽罷心中卻無半分窩火。她知曉,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她與天祁二人都冷靜一下。
阮天祁回到禁軍營時朱樂灝正在營帳中打著小盹,阮天祁走入營帳,一掌拍在朱樂灝的腦袋上。朱樂灝一個激靈翻身而起,等他看清打擾他的來人是誰時,朱樂灝氣得想要罵娘。他蹙著眉,有些不滿的叫囂道:“阮天祁!你這是什麼意思!這大過年的你不在琉璃府陪嫂子你過來找我不快幹啥!”
“陪我喝酒!”阮天祁沒有搭理他的埋怨,舉著手中的美酒在朱樂灝眼前晃悠了兩下。朱樂灝咽了咽唾沫,他瞧著阮天祁陰沉著的臉,小心翼翼的問道:“阮兄,你和嫂夫人莫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吧?”
“發生了,所以現在我心情很不好,你陪不陪?”
“陪陪陪!”
朱樂灝點頭如搗蒜般爽快,他下了床榻來到了桌前,阮天祁拿出了兩個瓷碗,倒了滿滿兩碗酒,朱樂灝見阮天祁一飲而盡,頗有買醉姿態,他一把奪過阮天祁手中的酒碗,歎息一聲問道:“你這人別幹喝酒啊!到底發生了啥事你與我說說。”
“說了你也不明白!”
“誒!我說你這個人!”朱樂灝真有一種想要打爆阮天祁狗頭的衝動,如果他打得過的話。突然想到了什麼,朱樂灝小心翼翼的靠近阮天祁,輕聲問道,“不會是因為……羅小姐吧?”
阮天祁瞧了他一眼,並未多說什麼。朱樂灝一拍大腿,大叫:“果然就是了!唉!這事也怪我,看來我還是管得太多讓嫂夫人誤會了!”
“你做了什麼,跟我說說看。”阮天祁好奇的問道。
“咱們破案這些日子這羅小姐不是常常給咱們送吃的麼?我瞧著這羅小姐對你好像很有意思,便提醒嫂夫人要小心此人。”
阮天祁聽罷笑了笑,他道:“這不是你的錯,我與姝兒吵架並不是因為這個。”
“那是因為什麼?”朱樂灝不解,“我可是聽說了啊,咱們破案這些日子以來,嫂夫人常常以淚洗麵,這些事情琉璃府眾人都不讓我告訴你,說是怕讓你分心。嫂夫人這些日子本就不容易,你還挑這時候和她吵架,還跑到我這裏來,阮兄不是我說你,你這個行為可是很不對。”
“你說……什麼?”阮天祁頓了頓,“姝兒以淚洗麵?”
“可不是麼?”朱樂灝喝了一口酒,長舒一口氣道,“隻是這些事情嫂夫人沒有告訴你罷了。”
阮天祁心中一怔,一時間竟不知說什麼為好。在他回府這段時間,王秀姝描著精致的妝容,阮天祁本以為王秀姝已經從悲傷中走了出來,如今瞧來,王秀姝恐怕是想用粉黛掩飾自己憔悴的容顏。
阮天祁突然覺得自己不是個東西。他想起那日他抱著羅水沐回到羅府,王秀姝站在羅府門外等了他一天一夜,那時王秀姝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在那兒等待他呢。
阮天祁“呼”的一聲站起身子,他作勢要走,朱樂灝見他離去也沒有阻攔。他倒是有幾分羨慕阮天祁,這大過年的阮天祁倒好,能陪在自己妻子身邊還吵架,哪像他啊,在禁軍營中與一群臭男人混在一起。
他也多想回到府中,摸摸自己妻子已經開始凸起的小腹。朱樂灝想著,心中一陣發悶,他拿過阮天祁帶來的酒,喝了起來。
阮天祁快馬加鞭趕回琉璃府。趙媽媽瞧著阮天祁突然回來嚇了一跳,正想問時,阮天祁卻開口道:“趙媽媽,姝兒呢?”
“大少夫人去了皇宮,今兒個皇後娘娘擺宴……”趙媽媽的話音還未落,阮天祁已經匆匆離去。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趙媽媽不禁感歎一聲,現在的年輕人啊,總是匆忙的模樣,不知有什麼好著急的,媳婦又跑不了。
趙媽媽感歎一聲,轉身回了屋。
阮天祁一路趕回了皇宮,正往皇後娘娘處趕時,卻見王秀姝坐著軟轎迎麵朝他過來。王秀姝身旁跟著柳青河,柳青河似乎在說著什麼,王秀姝聽著掩嘴一笑。這個場景阮天祁看著十分刺眼,他走上前去,攔住了王秀姝的轎子:“姝兒。”
王秀姝一怔,她沒有想到阮天祁會出現在此處:“天祁,你怎麼在這裏?”
“阮將軍。”柳青河上前與阮天祁作揖。阮天祁沒有理會柳青河,走上前,拽過軟轎之上的王秀姝,王秀姝一聲驚呼,跌入阮天祁的懷中。
“阮將軍,大少夫人崴了腳,如今行動不便,你動作輕一些。”柳青河道。
“崴了腳?”阮天祁蹙眉,他將王秀姝扶回軟轎之上,手指伸向他的腳踝,那裏果然腫了一塊,“這是怎麼回事?”
王秀姝苦笑一聲,此事她也哭笑不得。事情還要回到兩個時辰之前,她與綠繡二人走出了皇後娘娘的寢宮,大皇子得到皇上重賞,準備尋個時辰封為親王。如今大慶還未有一個皇子能得到親王殊榮,皇後自然高興不已,宴席之上笑得合不攏嘴。
王秀姝應付著皇後娘娘,心中卻還有些苦悶。宴席結束之後王秀姝便尋了個借口離開此處。結果沒有料到,她一走,原本在宮中喝酒談樂的四皇子龍澤傑也跟了上來。
“琉璃公主請留步。”龍澤傑在身後喚道。王秀姝沒有料到龍澤傑會跟著她一同出來,她輕聲問道:“四皇子有什麼事情麼?”
“倒是沒什麼事情,隻是大哥的宴席有些無聊,出來透透風。”龍澤傑聳聳肩,開口道。
“既然是這樣,秀姝就不打擾了。”王秀姝不願與龍澤傑多說什麼,對她而言,龍澤傑並非善茬。今日大皇子受封,幾位年長的皇子中唯獨請了他,龍澤傑很懂得在皇子中周旋,獨善其身。
見王秀姝要走,龍澤傑卻先一步攔住王秀姝:“大少夫人怎麼見到本王就要走?怎麼,本王長得很可怕麼?”
“四皇子,您說呢?”王秀姝沒好氣的反問,這龍澤傑反複無常王秀姝猜不透也不想去猜。龍澤傑低下頭靠近王秀姝,王秀姝被他突然的靠近嚇退幾步:“四皇子,你這是做什麼?”
龍澤傑“噗嗤”一聲笑出來:“原來琉璃公主你也會害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