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天祁回了房間後關上了房門,他開口問道:“可是打聽到了什麼。”
“說出來你要嚇一跳,這樂坊不是一般人辦的,他背後有人。”朱樂灝拿起水杯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後,開口道。
“哦?你可聽到是什麼人?”阮天祁問。
“是三皇子。”朱樂灝回答道。阮天祁心頭一怔:“三皇子?”
“今日我出那門時正好瞧見了太守和大人,我一路跟蹤和大人,瞧見在這樂坊地下有一地道,地道中紙醉金迷有著許多房間,我捅破一處窗戶向裏瞧去,發現裏麵的樂子比青樓中的更令人發指。”朱樂灝想著自己看到的景象,不由得有些尷尬。
朱樂灝哈哈一笑,他打趣問道:“比青樓的更令人發指?這麼說你去過青樓?”
“為公事去過,你可別亂想啊!”朱樂灝瞪了阮天祁一眼,接著道,“我聽那些人提到了三皇子,從而推斷出這樂坊可能是三皇子所開。”
“如若是這樣,我可能知曉為何那凶手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用殺人的手法寫下‘大慶亡’三個字。”阮天祁開口道。
“你是指那凶手很有可能就是李為安,他的妹妹很有可能被迫呆在這樂坊中伺候人,有可能被樂坊中的人折磨死,李為安為妹妹報仇,所以才在京城中做了這些事情?”朱樂灝推斷道。
阮天祁點點頭,他笑著拍了拍朱樂灝的肩,開口道:“看來你也並不笨嘛。”
“那咱們應該怎麼做?”朱樂灝問道,“我們拿不定這李為安的動向,就算猜想到此事可能也無法捉拿李為安。”
“如若我猜想得沒有錯,李為安定是忍不了多久的。”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朱樂灝頓了頓,有些不明白阮天祁話中的含義。“李為安真正的敵人是三皇子,他費了這麼大的功夫無非是想讓咱們意識到三皇子有這樣一個樂坊,你說,三皇子如若到這樂坊之中,李為安會不會忍不住朝三皇子下手?”
“那我還是不明白,他為何不一開始就對三皇子動手呢?”朱樂灝不明白。
“是為了引起皇上的注意,如今皇上對此事極為重視,就算他被捕,三皇子的那樂坊自然也會暴露給皇上。”阮天祁回答道,如若他猜想的都是真的,他不由得有些佩服起這人的才能,雖然手法太過殘忍,但這確是最好的報仇之路。
如若隻是暗殺三皇子,如若成功還好,若是不能成功,他便失去了機會。但是如今不一樣,他複仇計劃就算是失敗了,最後也會讓人注意到那個樂坊,三皇子在京城中的這一黑樂坊是隱瞞不住的。
隻是這方法雖好,可報仇之路上卻滿是冤魂。這李為安在複仇路上漸漸迷失了心智,將自己化作了魔鬼一般的存在。阮天祁如此想著,不由得歎息一聲,對李為安又是憤怒又是憐憫。
“既然是這樣,那咱們就好生計劃一下,如何引得李為安這人上鉤。”
阮天祁思索了片刻,苦澀一笑:“恐怕咱們這一次要守株待兔了。”
二人正商議著,一士兵突然瞧了瞧二人的房門。阮天祁與朱樂灝二人心中一驚,上前打開了房門。隻見那士兵道:“阮大人,朱大人,羅大人在羅府有請。”
“羅大人?”
“是。”
“我們知道了,這就去見羅大人。”阮天祁開口應道。那士兵下去之後阮天祁走進了屋子,他道:“走吧,也許羅大人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與咱們說。”
“阮兄,我發現我對你似乎一點都不了解了,你對羅大人如此凶悍,對羅小姐卻如此溫柔,你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麼藥……唔啊!”
朱樂灝的話音還未落,他的腹部受到阮天祁重重一擊。“你瞎說什麼!”阮天祁話中帶著一絲怒氣,朱樂灝見狀捂著肚子敢怒不敢言。
二人來到羅府,管事將他們一路帶到了羅府大堂,剛一進入,便見八仙桌上擺滿了琳琅滿目的菜肴,羅大人與羅夫人坐在飯桌前有說有笑,見到阮天祁與朱樂灝二人走入,羅大人連忙站起身子迎了上來:“阮將軍,朱將軍。”
“羅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阮天祁瞧著桌上琳琅滿目的菜肴有些不明其意,朱樂灝見狀也是一愣。羅大人哈哈一笑,抬手將二人引到八仙桌前,“我家小女今日已經醒了,這頓飯是感謝阮將軍與朱將軍相救小女,如若不是阮將軍您,恐怕我家小女如今已經與我與夫人陰陽兩隔了。”
羅大人語氣之中滿是感激,阮天祁瞧著這琳琅滿目的飯菜一股怒火湧上了心頭,他走到羅大人跟前,開口道:“羅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羅大人見阮天祁的語氣中似乎無比憤怒,他微微一愣,他不知是自己哪句話又惹到了阮天祁。“阮將軍,下官隻是感謝阮將軍,沒有別的什麼意思。”
“羅大人,你可知曉現在是什麼時候,咱們還有心思在這裏吃這些麼?”阮天祁的話中夾雜著怒火,羅大人一聽慌了神色,他連忙拱手道:“阮將軍……下官隻是感謝阮將軍而已,這隻是家宴罷了,阮將軍……”
“羅大人!”阮天祁打斷羅暉的話,“如今凶手還沒有抓到,羅大人還有興致在此擺家宴?”阮天祁對羅暉滿是失望,以前羅暉助他尋找王秀姝時阮天祁對此人還有著一絲好感,至少他將柳府的黑賬交與過他。
可是如今這凶殺案中,羅暉卻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他雖沒有效忠柳貴妃與二皇子,可他趨炎附勢的本領卻不比那些攀附柳貴妃與二皇子之人差到哪裏去。阮天祁如此想著,不由得冷哼一聲:“羅大人可是忘了皇上的聖旨?”
“這個……下官怎敢忘記,阮將軍對下官有誤會下官明白,下官今日所為是一個父親的心態感恩小女的救命恩人而已,還請阮將軍不要多想。”
“我不要多想?”阮天祁冷哼一聲,“我自然不願多想,但羅大人的行為卻不得不讓我多想。”
羅暉見狀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說,他本是一番好意,沒想到會被阮天祁誤會到如此境地。說起來他心中也是窩著火。他在朝廷為官十餘年,這阮天祁才幾年。自己算得上是他的前輩,可阮天祁哪裏將他當做前輩看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