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傷口是誰弄的?柳府的那些人麼?”綠繡問道。王秀姝瞧著自己身上的鞭痕搖搖頭,冷著聲道:“是淺月公主。”
“那個女人是瘋了麼?”綠繡驚呼一聲,隨即想到,“難道大少夫人您是被淺月公主劫了去?”王秀姝點點頭,雖其中有柳府的幫襯,但主謀的的確確是淺月公主不假。說她是被人利用也好,背黑鍋也罷,王秀姝如今最恨的人莫過於她。
她曾經一而再再而三的放過淺月公主,可淺月公主全然不知理虧,還要與之為對。王秀姝咬咬牙:“這口氣我要還給她。”
“說起淺月公主,她現在已經被大少爺關進了巡防營中,”紅袖突然道。王秀姝一驚,回過頭問道,“此話當真?是誰告訴你的?”
“是雀生說的,”紅袖道,“如若不是這淺月公主,恐怕還尋不到大少夫人您的下落呢。”
王秀姝笑了笑,老天爺真是待她不薄,淺月公主給予她的情,她一定要好好的還給她才是。
“身上的傷是塗過藥膏了麼?傷口愈合得很好。”綠繡道。王秀姝點點頭,腦海中又出現了柳青河的模樣,不知現在柳青河如何了。王秀姝換好衣裳走出了閨房,她來到大廳之內,阮蘇笙見她走來,連忙起身道:“秀姝,身上的傷可是好好檢查過了?有無大礙。”
王秀姝搖搖頭:“沒有大礙,師傅你們怎會在那兒出現?”
“我們找到了柳府的桃院,這還多虧了趙王妃……”阮蘇笙說著,將趙王妃跟蹤淺月公主一事事無巨細的與王秀姝一一道來。王秀姝聽罷嘴角揚起一抹笑:“原來是這樣,看來淺月公主的果然沉不住氣啊。”
“你到底是被柳府綁去的還是說是被淺月公主綁去的?”阮蘇笙問道。
“淺月公主是主謀,但背後的主使是柳府。”王秀姝道,一旁的阮天祁心頭一怔,他還記得在皇宮之中,淺月公主與他講的“節哀順變”,看來那時王秀姝已經落在了她的手上。
“這淺月公主為何如此恨你?隻是因為愛慕我麼?”阮天祁問道。王秀姝頓了頓,她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女人間嫉妒的事情哪裏說得清呢。“如若我了解她便不會是現在這個模樣了,”王秀姝苦笑一聲,“天祁,師傅,我希望此事你們能將柳府隱瞞下來,我欠了人一個人情,此事就全部怪罪在淺月公主身上吧。”
“姝兒,我剛才就想問你,是誰救你回來的?為何那人我們都沒有碰到。”阮天祁問道。
“是柳府的人,師傅應該認得,是柳青河。”王秀姝回答道。
“柳青河?”阮蘇笙心中一驚,他知曉此人,“他本是在禮部做事,後來因為醫治了一名太醫無法醫治的後宮佳人而被皇上調到了太醫院做事,此事我也是前幾日聽皇上說的,說是宮中有了一位與綠繡同樣醫術高深的太醫。”
“我身上的傷正是她為我治療的。”王秀姝道。一旁的阮天祁聽著二人的對話卻是一片的迷茫。他來到京城不久,還不清楚京城中複雜的人際關係,這柳府既然與王秀姝敵對,為何柳府的人會善待王秀姝。
阮天祁心中不解,他並未問出口,而是道:“這淺月公主準備如何解決?交於皇上麼?”
“……”王秀姝沉默片刻,如若可以的話她真想狠狠的折磨淺月公主,但現如今她與長公主有盟約在身,如若傷到淺月與長公主之間定然是會產生嫌隙。“我先去瞧瞧她吧,”王秀姝道,“我回來這事明日與皇上交代時就說是遇到強盜了吧,強盜都被你們殺死在深山中的一處宅子裏。”
“至於這淺月公主,可以利用此事好好的與皇後娘娘談談了。”王秀姝嘴角揚起一抹笑,阮天祁問:“要我陪同你一同去見淺月公主麼?”
“如今我回來了,在京城之中至少要給各位大人交代吧,”王秀姝搖搖頭,“天祁,這正是一個好機會,既然此次你們能找到柳府桃院是多虧了趙王妃,你去見見大皇子吧,我答應過趙王妃,讓你協助於大皇子殿下。”
“協助大皇子?”阮天祁眉頭一蹙,“你是說讓我進入黨爭之中?”不知為何,阮天祁心中竟產生一縷厭惡。他厭惡爾虞我詐的人生,王秀姝卻偏偏要讓他卷入其中。他聽阮蘇笙說起過王秀姝與柳府之間的矛盾,阮天祁甚是不明白,為何王秀姝一定要幫大皇子不可呢。
“是的,現在我們別無選擇,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讓大皇子登基,”王秀姝道,“為了保護咱們的家人,如若二皇子登基之後,我們會是怎樣的下場天祁你明白麼。”
阮天祁身子一怔,他不明白王秀姝話中的意思:“保護家人?現在你身為公主,我身為將軍,我們手上的權利還不夠保護家人麼?大皇子品性你就十足的清楚?就因為與柳府之間的仇怨而依附於大皇子?”
“天祁!你不要胡說!”阮蘇笙看不下去,開口指點道,“秀姝做的這些都是為了咱們好,你不了解柳府,這是一句話兩句話都說不清楚的事情,秀姝也不願意身陷黨爭之中,可她如今做的這些都是為了你好。”
如若是曾經的阮天祁,肯定是會理解王秀姝的所作所為。但是現在該如何與阮天祁解釋這件事呢?牽扯的人與事是如此之多,一句兩句全然將不清楚。
“你如若不相信大皇子的品性你可以親自去瞧瞧,大皇子的人品我是相信的,”王秀姝道,“他從未強迫過你,天祁。我不明白,在金魏之時你大可幫助七皇子,為何到了現在你不肯幫忙大皇子呢。”
“金烈風與他是不同的。”阮天祁開口道。王秀姝一怔,開口問道:“有何不同之處?”
“七皇子是我的恩人,我當他是兄弟。”阮天祁道。王秀姝深吸一口氣,現在她與阮天祁為何總是意見不同,明明曾經她做什麼不用細說阮天祁都能明白,難道她與阮天祁之間的默契也因為這失憶而消失無蹤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