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柳青河的溫柔

“要不要出屋子走走透透氣?”柳青河問道。屋外的暖陽溢入屋中,王秀姝瞧著這天色卻沒有興致,她搖搖頭。“出去走走吧,你在床榻躺了這麼久也乏了。”柳青河勸說道。

王秀姝歎息一聲,撩開棉被準備下地,一旁的柳青河卻阻止了她:“等等。”

“怎麼?”王秀姝不解。柳青河精致的麵容浮現一絲尷尬:“我先出去,等你穿好鞋襪。”說罷,他轉身,王秀姝並未注意到,他的耳際染過一抹緋紅。待柳青河出了房,王秀姝適才低垂下頭,她注意到,自己光滑的腳踝暴露在空氣之中,頓時她有些無地自容。在琉璃府時,身邊都是女子伺候的她並未時常注意這些細節。

待穿戴整齊後王秀姝推開門,門外的柳青河回過頭,尷尬的咳嗽兩聲:“好了麼?”王秀姝點點頭,二人很有默契一般沒有提到剛才的烏龍。今日的天氣果真極好,一直呆在房中的王秀姝不禁因這刺眼的微微眯眼。眼光刺眼卻又溫和,身子沐浴在陽光中變得暖洋洋。

“身子還疼麼?”柳青河問道。

“已經結痂了。”王秀姝回道。柳青河的醫術果真精湛,敷上他調和的藥膏不出兩日,那傷口已經愈合結痂。柳青河瞧著她手上長長的鞭痕,輕聲道:“愈合時有些癢,不要去碰,不然會留下痕跡。”

王秀姝一一點頭。柳青河合上了雙唇,目光不由得往王秀姝身上遊離。身子欠安的王秀姝麵色如紙一般的蒼白,未施粉黛的她麵容看去嬌小許多,如還未出嫁的少女一般。那一頭烏絲被木簪挽了一個簡單的發髻束在腦後,幾縷發絲隨著微弱的風輕輕飄揚著。

這還是他頭一次瞧到這樣的王秀姝,以往見她時,她總帶著精致的妝容,看去明豔動人。柳青河總覺得,女子施妝才迷人,可今日在陽光下的王秀姝,真真印了那句老話“天然去雕飾”。她整個人如同未經雕飾的美玉一般,令人心生向往。

王秀姝注意到柳青河投來的目光,朝他望去:“我這一路走來怎麼都沒有在府中遇到一個下人?”王秀姝問道。“我都將他們遣走,怕打擾你休憩。”柳青河回道。他撒了謊,不知怎得,他心中竟然不期望他與王秀姝之間,有其他任何人的介入。

他與柳亦遠如此說道,在他來的時段,遣送走下人,不要打擾他與王秀姝的治療。柳亦遠雖不明其意,可卻還是照做了。王秀姝不明所以的點點頭,她本以為自己被帶到山窮惡水之處,卻是沒料到這桃院竟生得如此漂亮。

雖然是冬日,枝丫花草已落,可院中的景色卻不顯淒涼。王秀姝記憶中還殘留著自己被帶入一昏暗房間時所聞到的血腥味。她本想問問柳青河,但這個念頭剛到嘴邊卻被她打消了。那個地方恐怕是柳府黑暗麵,問及柳青河也不一定會說。

王秀姝如此想著,在一院中石凳處坐下。“走走之後,心情是否要順暢許多?”柳青河問。王秀姝不置可否的笑了。“你這醫術是跟誰學的?我記得上次見你時,你便攜帶著藥膏給了玉琴消腫。”王秀姝問。那時是她初見柳青河,阮玉琴受阮青靈等人的欺辱,身子受了傷,柳青河便施舍藥膏為其醫治。

“我的師傅的名諱你聽了可別嚇一跳。”柳青河麵露笑容,手中的折扇放在嘴邊揣摩著。瞧著他這模仿仿若是在與王秀姝炫耀一般。王秀姝斜睨他一眼,打趣:“莫不是門拓氏?”柳清河麵露詫色:“你竟知曉我師父的名諱。”

“你真實門拓氏的徒兒,還是與我說笑?”王秀姝不禁問道。門拓氏收徒不是一向嚴謹,她的身邊竟出現兩個?柳青河聽到她這麼說,以為王秀姝是瞧不起自己,嘴角一垮,聳肩道:“怎麼,我不像麼?”

“不像。”王秀姝老實回答。他這個形象哪裏像是門拓氏的徒兒,整個一個風流公子,看上去不學無術。當然,後麵的話王秀姝並未當著他說,如若被他知曉王秀姝是這樣看待他,他或許會與她翻臉。

柳青河歎息一聲:“我從小便喜歡醫學,恰巧當時碰到門拓氏來京診斷,便收我為徒,跟著門拓氏學徒了五年有餘吧。”柳青河回答道。王秀姝有一絲驚詫,看來她對柳青河的認知還過於淺薄,對柳青河不甚了解。

“你真實令人刮目相看。”王秀姝道。柳青河聽著她如此說,走近她。他湊得如此之近,王秀姝不由得將身子往後挪動,柳青河細細打量著她,末了確是輕笑一聲。“原來你也會笑的。”柳青河道。

“怎麼,我不能笑麼?”王秀姝反問道。柳青河搖搖頭,他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能與王秀姝相談甚歡,曾經的王秀姝對他總是退避三舍,眼眸之中滿是戒備。現在的她眼中的戒備已經消失全無,已經可以在他跟前綻放笑意。

在外走了一個時辰,王秀姝身子有些乏了。此時已快日落西山,柳青河送王秀姝回到房中,剛準備出門時柳亦遠已經回來。柳青河心中一驚,這柳亦遠的身邊赫然跟著淺月公主。

淺月公主在南平府呆了兩日,她已經坐不住想要來此瞧瞧王秀姝的笑話。現在的王秀姝如同籠中之鳥,任憑她隨意懲治。柳青河攔住淺月公主的去路:“公主這是想要做什麼?”柳青河問道。

“自然是瞧瞧琉璃公主好沒有,連續休憩了兩日,白吃了兩日的飯,她身子該已經恢複了吧。”淺月公主冷笑一聲,她揮手想要推開柳青河,柳青河的身子卻如同巨石一般一動不動。

“你讓開。”淺月公主道。

柳青河對這個淺月公主沒有一絲一毫的好氣,王秀姝身上的傷痕還不是拜她所賜。兩日便能恢複?她以為王秀姝是神人麼。“淺月公主進去後想要做什麼呢?”柳青河問。

“我憑什麼告訴你!”淺月公主斜睨柳青河一眼。在她眼中這柳青河不過是一個略有能耐的小白臉罷了,既然是小白臉就應該做小白臉該做的事情,在她身後討笑便好,不該與她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