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姝雲淡風輕的語氣引得阮天祁蹙眉,他頓了頓,道:“以後,大病小病都要與我說。”
“怎麼,你是大夫?”王秀姝打趣。阮天祁被問得一怔,末了,二人相識一笑。這還是阮天祁頭一次在她跟前展露笑顏,王秀姝放下心來,這還是長歌一事後阮天祁頭一次展露笑顏。
氣氛如此隻好,王秀姝正想再說些什麼,敲門聲卻在此時響起。阮天祁走上前去開門,門外赫然站著阮蘇笙。阮蘇笙問:“秀姝好些了麼?”
“已經好多了。”阮天祁點頭回道。阮蘇笙走進屋子,王秀姝連忙走上前去,輕聲感激:“讓師傅擔心了,秀姝正要去找師傅呢。”
“你沒事我也安心了,怎麼生病也不跟我們說?天祁很是擔心啊。”說著,阮蘇笙瞧了阮天祁一眼,阮天祁略顯尷尬,他撇過頭不出聲。王秀姝掩嘴笑了一聲,笑完之後也不忘正事:“秀姝一直忘了與師傅說一下綠繡的事情,師傅可要責怪秀姝?”
“怎會責怪你。”阮蘇笙搖頭,他坐到方桌前,他來本就是為了問候王秀姝的身子,如今見她有了精神,心下自然安下心來。
“師傅,綠繡曾入朱雀門之前曾與金烈炎有過一段感情,”王秀姝開口,緩緩道來綠繡與金烈炎的曾經,阮蘇笙聽得百感交集,末了歎息一聲:“綠繡這孩子,真是苦了她了。既然如此,她為何還會答應與金烈炎回到都城。”
“恐怕是為了我。”王秀姝說著心中更為沉重,她知曉,如若那時金烈炎與阮天祁動起手來,阮天祁在金烈炎手中自然得不到好處。但是她相信綠繡說的話,既然綠繡說了她會回來,那麼她必然是會回來的。
“早些休息吧,綠繡的事情回了大慶咱們再做考慮。”阮蘇笙知曉王秀姝心中的擔心,但他們來金魏並未帶人手,如若與金烈炎硬拚,自然拚不過的。王秀姝點點頭。阮天祁瞧著二人,起身走出了客房。
阮蘇笙看著阮天祁離去心中微微一愣,隨後問道:“你與天祁還未……”
王秀姝點頭,阮蘇笙歎息一聲:“慢慢來吧。”說罷綿軟蘇笙起身,王秀姝送他走到房外,隨後關上了房門。
一夜無夢,醒來之後的幾人接著趕路。一連幾日過去,幾人終是來到大慶的邊境,王秀姝看著眼前熟悉的場景,喃喃念道:“終於回來了。”
金烈鑫與李元景下了馬,再走不遠便是李掌櫃的客棧。阮蘇笙問道:“咱們要不要直接過去?”
金烈鑫等的就是這一刻,可如今真要見到李掌櫃了,金烈鑫心中卻是有些膽怯。李元景瞧著金烈鑫遲疑的模樣,他走上前拍了拍金烈鑫的肩:“沒事,沒事。我爹很好說話的。”這幾日他與金烈鑫相處,與他也熟絡了起來。
金烈鑫沒有一絲一毫王爺的架子,對金烈鑫的秉性,李元景很是喜歡。他話音剛落,就見金烈鑫瞪了他一眼。這大大咧咧的家夥,絲毫不知曉他心中想的到底是什麼。
“走吧。”阮蘇笙說道。幾人上了馬,一個時辰的功夫便來到李掌櫃的客棧前。阮蘇笙先一步入了店,李掌櫃瞧著來人,目光之中甚是欣喜:“阮兄,回來了麼?人接沒接到。”
“已經接到了,這不,路過這裏又來討點吃的。”阮蘇笙打趣著說著。
“我那兒子沒有給你添麻煩吧?”李掌櫃心中還是有些擔心李元景,他雖放李元景與阮蘇笙同行,可對於自己那兒子,他終究還是不放心。正說著,隻見阮蘇笙身邊有一人影走上前來。那人愣愣的瞧著李掌櫃,眼眸之中甚是驚愕。
眼前這人不正是李元景麼。李掌櫃被李元景看得一怔,他走上前狠狠一敲李元景的腦袋,破口罵道:“愣著幹嘛!出去沒幾天連你爹都不認識了?”
金烈鑫被打得有些發懵,還未來得及開口之間李元景從他身後匆匆趕來,他道:“爹!你打錯人了!”
“什麼……”李掌櫃愕然的瞧著眼前突然蹦出兩個李元景,一時之間竟然呆愣住,“這……”
“爹,這位是金魏的八皇子,金烈鑫。”李元景介紹道。李掌櫃驚愕的半秒回過神來,他瞧著眼前的金烈鑫,張了張嘴,一時間竟然不知曉說些什麼。金烈鑫也同樣如此,二人麵麵相覷,卻是無言。
“進來……坐罷。”末了,李掌櫃終於開口。金烈鑫走到圓木桌前坐下,樓下下來一婦人,她聽見動靜而來,看到金烈鑫與李元景時也是大吃一驚,她走到李掌櫃跟前,輕聲道:“當家的,這是怎麼回事?”
“這位是?”金烈鑫瞧著這婦人與李掌櫃親密的模樣,不由的蹙眉。
“這是我的家室,羅氏。”李掌櫃介紹道。他明顯沒有料想到金烈鑫會來,金烈鑫雖是他的孩子,但他早已將過去這段往事塵封。突然遇到金烈鑫,他有些措手不及。
金烈鑫不知怎地,無名火從心頭冒起。他難以置信,他母親心心念念的人竟然是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他的容貌被滿臉的胡渣遮掩,金烈鑫除了失望,便是失望。這個模樣怎能比得上他父皇的千萬分之一。
“我母妃心心念念的竟然是你這種人……”金烈鑫苦笑一聲,不由的將心中的想法道出了聲。他母妃將自己關在幽深大院之中,這個男子卻娶了新妻,過上了新的生活。羅氏聽著金烈鑫的話,她明白過來這是如何一回事。在嫁與李掌櫃之前,他早已知曉李掌櫃的曾經。
“八王爺,讓你失望了,小的隻是一個客棧掌櫃而已,的確是入不了王爺的眼。”李掌櫃聽到“你這種人”時心頭也是微微一刺痛,他冷笑兩聲,與金烈鑫道。
“金烈鑫,你這話未免也太過分了!什麼叫你這種人,他可是我爹!”李元景聽到金烈鑫如此說著也來了火氣。他猜想到金烈鑫見到他爹時該有多失望,可卻是沒有想到,他竟然如此惡言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