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這些話可有證據?”金烈鑫問道,此時不止金烈鑫,阮蘇笙的神情也滿是驚愕,比起金烈鑫的不敢相信,阮蘇笙卻是覺得金烈風的話可信度極高。李掌櫃曾是金魏人,不知為何遠離故鄉。如今想來,這金魏儼然成了李掌櫃的傷心地吧。
“沒有證據,但是這些年來你覺得你母妃可有真心笑過?靜妃娘娘是否常常望著遠處發呆?”金烈風道,“如若真的如他人所說,是思念被偷竊的孩兒為何這些年裏靜妃娘娘一直對父皇不理不睬?在你的印象中,父皇真的有好好的呆在靜妃娘娘寢宮中一晚麼?”
“……”金烈鑫愣住,他被金烈風的話說動,的確,如同金烈風所說,這些年裏他的母妃一直畫地為牢,他從未在他母妃寢宮中見到過父皇。
“李元景與你不同,如若他知曉了自己的身世會如何?他會不會記恨父皇?”金烈風道,“父皇雖有錯,可是待你卻如同親生兒子一般,但李元景知曉此事,定是會尋父皇報仇。”
“七王爺,你這話說得卻是不對了。”金烈風話音剛落,一旁的阮蘇笙卻是反駁道,“元景不是這樣的孩子,若他知曉此事,也不會做出什麼不當的舉動。”
“阮先生,我此話並非是針對元景,而是如今這形勢真的能讓他們兄弟二人相認麼?”金烈風問道。
“此事還需要八王爺的想法,”阮蘇笙一笑,問道一旁的金烈鑫。金烈鑫神情還帶著一絲恍惚,他低頭不語,金烈鑫並非是認死理之人,他雖不喜歡金烈風這個人,可他卻也知曉金烈風向來不胡亂說話。
金烈鑫遲疑著,若是不見一麵李元景他來這一趟卻又為了什麼呢?金烈鑫抬頭,頓了頓道:“先生,我想見一見李元景。”
“七王爺明日安排下吧。”阮蘇笙看向金烈風,金烈風蹙眉,他不明白,他已經將話講得清清楚楚,為何這二人卻不明白。
看了看二人堅決的神情,金烈風終是拗不過,他歎息一聲,點點頭:“好吧,我答應你們,但我話都講清楚了,後果我自然不負責的。”
“七哥,謝謝你。”金烈鑫揚起笑,他明白金烈風與他說的這些是為他好,他雖與金烈鑫不和,但終歸還是兄弟。金烈風罷罷手:“時間不早了,我為你安排一個住處,明日來書房中吧,我安排你與李元景見麵。”
“好。”金烈鑫點點頭。
第二日,長陽城中大雪飛揚。王秀姝本想要出門,可短短一個夜晚,她的院中便堆起了厚厚一層冰雪。綠繡自然不肯放她出門,如若踏著這雪走,自然會濕了鞋襪,王秀姝如今的身子容易感染風寒。
王秀姝拗不過綠繡,隻得呆在房間內抱著湯婆子烤著熱火。綠繡走到門口瞧了一眼這風雪,如今她們來金魏已有一月的時光,這麼久的時日過去,不知大慶現在如何。
原本以為他們來到金魏隻是為了接走阮天祁,可如今一月過去,阮天祁何時與她們回去卻還是個未知數。
長歌這日終是下了鋪,她的身子雖還有些酸軟,可在床上躺了這麼些天,長歌有些膩煩。今兒個一早,她便聽聞伺候她的丫鬟喜慶的告訴她,阮天祁已經回來了。長歌一聽更是坐不住,被丫鬟攙扶著走出房間。原先她本沒有伺候的丫鬟,她本一介平民,何來享用這樣的伺候。
隻是因為她生了大病,才有了這番恩賜。在門外,長歌遠遠瞧見站在廊中的阮天祁,不知為何,長歌竟然有些想哭的衝動,她動了動唇,輕聲喚道:“天祁。”
她有些後悔,當初自己不該一時衝動服下那毒藥,若不是因為此,阮天祁也不會差點遇害。阮天祁聽到長歌的呼喚,他回過頭,徑直朝著長歌走去:“身子好些了麼?”阮天祁瞧著她慘淡的臉色不禁擔心的問道。
“好些了。”長歌點點頭,鼻子卻是有些酸楚。她抬頭瞧著阮天祁,她本有一大堆話要與阮天祁講,可是見到阮天祁這一刻,她卻什麼話也說不出。阮天祁將她送進了屋子,此時的他卻是有些心神不寧。
他昨夜回來之後便想了好久,他與長歌之間該是斷了,自己不能再讓長歌對自己抱有任何幻想。但長歌如今身子還未恢複,他不想現在就與長歌說清。如若他現在說,長歌定是會上痛不已。
“你早些休息,我先走了。”阮天祁將她送到床上便要轉身,長歌卻拽住了他的手臂。她望著阮天祁,眸中帶著一絲渴求:“能呆在我身邊直到我睡著為止麼?”
“……”
“天祁,我求你了,你不在我身邊我無法安心。”長歌死死握著阮天祁的手,絲毫不肯鬆半分。阮天祁遲疑片刻點點頭,長歌這才放手,安心的在阮天祁跟前閉上了眼。
書房外,李元景不解的瞧著身前阮蘇笙的背影,今兒一早阮蘇笙便喚他前來金烈風的書房,阮蘇笙的神情略有緊張,李元景不知發生了什麼,在他的印象中他的阮叔一直從容不迫,從未有過如此神情。
阮蘇笙推開門,此時房中二人早已在此處。阮蘇笙走了進去,李元景遲疑片刻也跟了上去。他正想與金烈風拱手作揖,抬頭的瞬間卻是僵硬住。他不知曉自己是否是眼花,為何金烈風跟前的少年與自己長得如此的相似。
“這……阮叔,這……”李元景有些結巴,一旁的金烈鑫卻也沒有好到哪裏去。他握緊拳頭,同樣也打量著李元景。他雖早已知曉自己有一個孿生弟弟,可如今真見著本人,金烈鑫卻還是為二人的相似詫異住。
他與李元景如同照鏡子一般,幾乎一模一樣。
“我……我是在做夢麼?”李元景眨眨眼,他看向一旁的阮叔,伸手狠狠一擰自己的臉頰,臉頰傳來火辣的疼痛令他呲牙咧嘴。這明顯不是在做夢啊。
“元景,這位是金魏國的八王爺,金烈鑫。”阮蘇笙將李元景帶到金烈鑫跟前,李元景的神情由詫異卻轉向平靜:“你就是……”
“元景,你的父親叫什麼名字?”金烈鑫打斷李元景的話,他開口問道,問候自己確是微微一愣,他好好的為何要問李元景父親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