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烈鑫的神情約莫有著幾分遲疑,他瞧了一眼周圍,輕聲道:“王姑娘,這裏說話不方便,如若可以的話王姑娘請隨我去僻靜處。”
王秀姝點點頭,金烈鑫感激的瞧了眼王秀姝,與王秀姝走到一處亭子,此亭子坐落於花園中央,四周卻是無人。金烈鑫做了一個“坐”的手勢,坐到石凳上。
“王爺現在可以說了麼?”王秀姝道。
“王姑娘,我希望我對你說的話你可以替我保守秘密。”金烈鑫的語氣寫滿真誠,王秀姝一怔,她望著金烈鑫,有些不解的思琢著他的話。她與金烈鑫不過才認識不到一個時辰,與他說話也是剛才,這金烈鑫卻讓她保守他快要道出口的秘密。
王秀姝明白,她要說的定是一件大事,不然也不會找尋到如此僻靜之處。王秀姝不解的是這八王爺為何會信任她?“秀姝答應王爺。”王秀姝回道,既然對方肯說,那她自然肯聽。
“我出生時曾有一個雙胞胎弟弟,但由於奶娘的一時偷睡,我弟弟被人偷走了。”金烈鑫道,“王姑娘既然說你有一熟人與我長得相似,我猜想那人便是我的弟弟。”
“你的弟弟?”王秀姝啞然,這李元景的長相的確與李掌櫃沒有半分相似,此事她卻也沒有聽阮蘇笙提及過。難道李元景真是李掌櫃從金魏國偷出的?
“我父皇將此事掩蓋下來,所以宮中都不知出我以外我母妃還有一子,”金烈鑫道,“王姑娘可以告訴我,你認識的人他現在何處?”
王秀姝還未從詫異中舒緩,她有些遲疑的瞧著眼前少年與李元景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臉,阮蘇笙將李元景帶到金魏,說明阮蘇笙也不知曉李元景真正的身世。但阮蘇笙不知曉,李掌櫃定是知曉的。
為何李掌櫃會同意李元景與他們一同前來金魏?難道李掌櫃別有用心,希望李元景能認祖歸宗?
“他現在在長陽,”王秀姝回道,如若是在大慶發生此事,她自然要先了解前因後果,至少要與李掌櫃了解,可如今王秀姝身在金魏,身份尤其尷尬。眼前的金烈鑫自然沒有必要與她說謊。
“這真是太好了,王姑娘可否讓本王見一見他?”金烈鑫道,的確,長陽雖是金魏的邊境,但路程卻不遙遠,加緊趕路三日必能到達。
“見一麵自然是可以的,不知王爺可否幫秀姝離開這裏?”王秀姝道。不知為何,她對這少年也有了一絲信任,可能是這個少年天生的親和氣場,令人舒心。也因為他將此事毫不避諱的告知王秀姝,贏得了王秀姝的信任。
“王姑娘不是我大哥的客人麼?如若要離開的話大哥自然會放行。”金烈鑫天真道,王秀姝苦笑兩聲,看來這少年的確不知曉他們是如何來到魏林府的。王秀姝搖搖頭,歎息一聲:“不瞞八王爺說,秀姝與相公來得容易卻走不掉。”
“來得容易,卻走不掉?”金烈鑫一愣,約莫瞬間的功夫卻明白了王秀姝話中的意思。她定是被金烈炎用其他的方式請到這裏來的,他瞧了一眼王秀姝,王秀姝衝她微微苦笑,金烈鑫的心中出現了一絲矛盾。
他與金烈炎的關係非同尋常,雖不是同一娘親所生,可金烈炎卻待他如同親弟弟一般。正是因為如此,金烈鑫心甘情願為金烈炎做事,一心想要扶持自己的大哥坐上至高無上的王位。
可是他不會忘記,他的母親常常在他生辰時哀傷,目光總是毫無方向的望著遠方,她思念著從小就離開她身邊的孩子,這份思念讓正值中年的母親早早的白了頭。若是能找回自己的弟弟,母親自然能高興。
金烈鑫矛盾著,王秀姝心中卻是略有忐忑,如若有金烈鑫的幫助,她與阮天祁的逃脫計劃自然能夠成功,可是金烈鑫真的能答應她麼?她已經告訴金烈鑫,李元景如今生在長陽,如若沒有她的幫助,她相信憑著金烈鑫不用多時也會找到李元景。
“王姑娘,你離去可對我大哥有何威脅?”金烈鑫問道。
“王爺若是相信秀姝,秀姝答應王爺,秀姝絕對對王爺沒有任何的威脅。”王秀姝誠懇道。她說的卻也不是謊話,她對金烈炎毫無威脅,有威脅的隻是金烈風罷了,他們是大慶人,金魏的事物與她又有何幹係呢。
“我答應王姑娘,”金烈鑫道,“我會想辦法讓王姑娘離開魏林府,但王姑娘別忘了與我的承諾,與我在長陽城外彙合。”
“這是自然。”王秀姝回道。
二人達成協議之後,王秀姝便將自己的計劃告知金烈鑫,金烈鑫沉默片刻點點頭。二人一拍即合,也不脫離帶水,金烈鑫拱手與王秀姝告辭,王秀姝瞧著他的背影心中翻湧出一絲喜悅。
她正要離去之時身後卻是傳來一聲熟悉的呼喚:“姝兒。”王秀姝回過頭,來人是阮天祁。她約莫有些吃驚,道:“天祁,你怎麼來了?”
“我聽說你被大皇子叫了去,他可有對你做什麼?”阮天祁問道。王秀姝搖搖頭,心中一陣,不禁泛起一絲甜蜜:“你可是擔心我?”
阮天祁沉默,王秀姝見他不說話便當他是默認了。阮天祁的確是擔心她,王秀姝被金烈炎派來的丫鬟帶走後綠繡告訴了阮天祁這個消息,阮天祁尋著王秀姝而來,當他趕到書房時遠遠望見王秀姝已經走出。
他並未上前,他瞧到一個男子走到王秀姝跟前與王秀姝正說著什麼,他跟著二人來到這裏,等那人走後阮天祁才出來。他雖遠遠看著,可那男子的麵容卻是清晰的落入他的眼中,長得十分的俊美,若不是有著男子高挑的身形,阮天祁甚至會懷疑此人是女性。
更令他驚奇的卻是這人長得十分的熟悉,他似乎在哪裏見過。他在心中思考著,約莫一刻有了答案。這人長相好似王秀姝來長陽時隨同而來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