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何事?怎麼都圍在這裏?”金烈炎問道,他的目光一直跟隨在綠繡左右,這兩日來金烈炎一直來找綠繡,他的目的王秀姝自然知曉,他認為綠繡還對他有情,隻要他花費心思,綠繡定是能對他回心轉意。
“王爺,隻是相遇了舊人,彼此寒暄一番罷了,沒有出什麼事情。”魏丹笑吟吟的挽上金烈炎的臂膀,目光流轉而至綠繡,似乎在宣示主權一般。她這點小伎倆又怎能瞞過金烈炎,金烈炎抽開了手,劍眉一皺。魏丹的手僵持在了空中,是她的錯覺麼?她剛才在金烈炎的眼裏瞧到了厭惡。
“王爺怎麼過來了?”一旁的宛如問道,她自然瞧到了金烈炎一旁的阮天祁,阮天祁目光並未轉向宛如,而是冷漠的瞧著魏丹。這個女人雖然頗有姿色,可行為舉止卻令人厭惡。魏丹纏上綠繡自然不是好事,阮天祁清楚這一點,便悄然而去將金烈炎尋來。
金烈炎隻是朝著這一邊望了一眼,他便已經清楚形勢。他知曉他與綠繡二人曾經有一個孩兒,而這個孩兒正是被這惡毒的女人所害。金烈炎不是沒有想過給魏丹教訓,可是魏丹終歸是他真心愛過的人,對於魏丹,他始終留了一份情感。
“還不快走?呆在這裏幹什麼?”他瞧向一旁的宛如與魏丹,宛如連忙會意,她欠身與金烈炎行了禮,轉身離去。而魏丹卻顯得萬分的扭捏,她好不容易見著一次金烈炎,自然不願這麼快就離開。
“王爺,今晚可來妾身處?”魏丹問道,“妾身為王爺煮了新茶,還希望王爺能賞麵來妾身這裏品嚐。”
“好。”金烈炎點頭,魏丹聽到金烈炎答應一時間竟有些恍惚,這麼容易就成了?往日她如何請金烈炎去她的宮殿,金烈炎都找借口萬分推辭,今日竟是如此容易?
她來不及多想,她擔心金烈炎會立刻回絕此事,她笑道:“妾身先退下了。”說罷,魏丹便帶著丫鬟離開了此處。
綠繡瞧著魏丹離去的背影,不知怎地,她心中卻是升起一絲複雜。她剛才從金烈炎眼中瞧到他對魏丹的嫌隙,這個他曾深愛的女人,這個他曾在夜晚換著她名字的女人。竟然如此厭惡的將手臂從她的手中抽離。
綠繡對魏丹懷有的怨恨,不知為何此時卻是消散了不少,她明白,魏丹已經嚐到苦楚,年已三十的魏丹容貌已經不如當初那般傾國傾城,她正無力的與時間抗爭,時間漸漸消磨著金烈炎對她的喜愛之情。
“不好意思,讓你們見笑了。”魏丹走後,金烈炎回頭朝著王秀姝二人道。王秀姝搖搖頭,輕聲回道:“這是王爺的家事,咱們怎敢見笑呢。”
“這幾日事物繁多,將你們冷落,三日後是我大兒子金念合的兩歲生辰,三位可有興致一同前來助興?”金烈炎問道。王秀姝瞧向一旁的阮天祁,阮天祁回道:“這是自然。”得到同意的金烈炎笑了笑,拱手告辭。
這一鬧劇由此落幕。王秀姝與綠繡二人回到客房之中,她關上門,輕聲道:“今日他尋你去是做什麼?”王秀姝自然是問的金烈炎一大早喚人前來召綠繡去他的書房之事。
綠繡笑了笑,卻含著無奈的味道:“他帶我去釣魚。”
“釣魚?”王秀姝不解。此事他人自然是不了解,可綠繡卻是清楚,當初她還是金烈炎的小妾之時,金烈炎有一個愛好便是釣魚,魏林府的荷塘極大,金烈炎常常泛舟湖上垂釣。有綠繡時便攜著綠繡一同。綠繡將金烈炎釣上的魚兒烹飪,綠繡的烹魚技術極高,府中的廚子都趕不上。
她的廚藝深得金烈炎的心,至此,金烈炎每每要垂釣之時,都會與她同遊。如今再陪著他垂釣,綠繡卻是覺得昔日的光陰已然逝去,如荷塘中的水一般,流去便不再回來。金烈炎打的心思自然是想讓綠繡回憶起當初他們的時光。
可他卻是忘了,無論當初他們是多麼的恩愛幸福,都掩蓋不住綠繡受的傷。綠繡很慶幸自己能再次見到金烈炎,因為她發覺,自己瞧向金烈炎時,心中已然沒了當初的那般悸動。自己已經做到將金烈炎放下。
瞧著綠繡失神,王秀姝伸手在她眼前晃動,綠繡一怔,她回過神來,有些尷尬道:“夫人,你剛才在說什麼?”
王秀姝歎息一聲,她知曉綠繡定是回憶起與金烈炎的種種,她自然不便多問,王秀姝道:“我有一個計劃想與你商量。”
“什麼計劃?”綠繡問道。
“如若順利的話,咱們自然能夠逃脫此處。”王秀姝微揚嘴角,在綠繡耳畔前輕輕道來。綠繡聽著王秀姝的話,眼眸之中閃過一絲詫異。“這會不會太過冒險了?”綠繡問道。
“我們做的事,什麼不冒險的?”王秀姝眨眨眼。綠繡汗顏,的確,她跟隨王秀姝已有一年時日,王秀姝做事風格便是危險與安全並存。綠繡點點頭:“此事便由夫人吧。”她道。
她知曉,王秀姝不會將她留在魏林府,這幾日來她一直在想著辦法從這裏逃離。金烈炎不再將他們捆綁便是證明了,他足有自信不讓她們逃脫於此。
魏丹在寢宮之中焦急等待,她的茶水已經溫好,熱度恰當。她在院中走來走去,從黃昏走到日落。一旁的婷兒瞧著自己的娘娘心中不免有些哀婉,曾幾何時,她的主子受過這樣的待遇。
她還記得她主子初入魏林府時金烈炎在府中大辦喜事。金烈炎將她封為自己的正室,他對她百般寵愛,絲毫不介意魏丹曾嫁過夫婿。那時魏丹所受的寵愛勝過府中其他夫人,魏丹的年紀在府中雖是最大的,可她的容貌與光彩卻是無與倫比的。
可如今呢?不過短短幾年的光陰,魏丹的寵愛便不再。魏丹望眼欲穿,終於,門外出現了那抹令她心馳神往的人影,她連忙邁著腳步朝著金烈炎走去,金烈炎抿著唇瓣,瞧了她一眼後便走入寢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