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你不尊重我!”李元景被阮蘇笙攔在身後,如今更是大了積分膽子,仰頭狠狠瞪了一眼李掌櫃。
“遠景!”阮蘇笙拽了拽李元景,麵露嚴肅之色。李元景雖對李掌櫃囂張,但他卻是極為尊重阮蘇笙,見阮蘇笙出聲阻攔,李元景便也閉上了嘴,不再與李掌櫃回嘴。
王秀姝與綠繡卻是一臉的莫名,將馬拴在馬圈中的雀生已經回來,見三人還呆在客棧樓下,也是一臉的莫名。“客房還沒有開好麼?”雀生問道。
“看我!都是被這臭小子氣得差點把正事給忘了,幾位隨我來。”雀生的話卻是讓李掌櫃回過神來,他一拍腦袋略帶歉意的朝著幾人笑笑,將王秀姝幾人領到各自的客房之中。
在房中略略歇腳,綠繡便走入了王秀姝的房中,綠繡關上房門,提著裙擺坐到王秀姝跟前:“大少夫人,你不知曉,這二爺勸起人來有理有板的。”
“你去偷聽了?”王秀姝斜睨她一眼,綠繡尷尬的咳嗽兩聲,揮揮手明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王秀姝卻是表示理解,若是尋常人,她們自是不會想理這些家長裏短。可這李元景長得比女子還要貌美,就連王秀姝都對他好奇起來。人嘛,都喜歡好看的事物。
“二爺好像想讓李元景與咱們一同上路。”綠繡說著卻是有些欣喜。王秀姝壞笑一聲,打趣的問道:“怎麼,你看上人家了?”
“我都一把年紀了,怎麼可能會看上一個小屁孩,隻是覺得他模樣討喜罷了。”綠繡道,王秀姝自然是信她所言,綠繡可不是隨便動心之人。
“我這師傅是怎麼想的,咱們去金魏是要做正事的,怎麼能帶個人呢。”王秀姝說著歎息一聲,她雖對阮蘇笙這個決定不解,卻也沒反對。
“我聽說是這位少爺請求阮蘇笙將他帶去京城,阮蘇笙答應,讓他與咱們一同先去金魏。”綠繡道。
“待會兒晚膳時我要好好問問我這師傅了。”王秀姝說。綠繡點點頭,她卻是滿不在乎的模樣,李元景如若要與他們同行,綠繡反而卻有些期待,一路上賞心悅目,有何不可。
果然,晚膳之時阮蘇笙與他們三人說起了這事。綠繡與雀生二人自然沒有講話,他們齊刷刷的敲響王秀姝,等著王秀姝下決定。王秀姝點點頭:“如若師傅希望,自然是可以的。”王秀姝道。
一旁的李遠景坐的極為端正,王秀姝瞧著他,卻是感覺他與下午氣勢洶洶的模樣極為有出路。跟自己父親如此大聲粗氣,對阮蘇笙卻如同被馴化的貓一般。晚膳之後,阮蘇笙走到王秀姝的房間與他談起此事。
阮蘇笙道這李元景是個人才,他已與李遠景的父親說好了,讓李元景跟著他,待他去往京城,便給李元景尋個捕快做做。李元景的父親雖有些遲疑,思考片刻卻還是答應了。比起去從軍,在京城做個捕快可是要安全多了。
“這李元景有何才能是師傅所看重的?”王秀姝問道。
“先保密,你後麵便知曉了。”阮蘇笙略帶神秘道。
次日。王秀姝一行人早早的動身準備離去。初出家門的李元景顯得有些興致勃勃,一旁的李掌櫃瞧著自己兒子那高興的模樣卻是一聲無聲的歎息。他將阮蘇笙喚到一旁,將五塊出關文牌交與阮蘇笙,阮蘇笙接過拱手道謝。
王秀姝撩起簾子自然瞧到了這一幕,阮蘇笙上了馬車,王秀姝便急不可奈的問起來:“這通關文牌李掌櫃為何會有?”
“李掌櫃可非普通人,這通關文牌是他囑托朋友弄到手的。”阮蘇笙道。通關文牌是國與國通行的文書,一般是兩國之間貿易商人們擁有,商人向邊疆官員申請,得到此文書之後才能去往鄰國。
這文書極難到手,可見這李掌櫃人不可貌相,有幾把刷子。阮蘇笙話音剛落,最先吃驚出聲的竟然是李元景:“阮叔可不要唬我,我爹真有這麼厲害?”
“你真以為你爹隻是一個普通的掌櫃麼?天下掌櫃如此之多,我為何隻與你爹相交,你可是用你這小腦瓜子好好想過麼?”阮蘇笙說著便用手戳了戳李元景光潔的額頭。李遠景愣了愣,有些不解的瞧向阮蘇笙:“我爹不是掌櫃那是什麼?”
“你可是聽說過黑市夜叉這一名號?”阮蘇笙問道。
“此名號我自然聽說過,說這黑市夜叉傳言是大慶第一黑市的扒手,常常偷盜貪官汙吏的錢財用於施救貧窮人,在民間的愛戴極高,”李元景說著語氣中盡顯憧憬之色,阮蘇笙點點頭,開口道:“你爹便是黑市夜叉。”
李元景目瞪口呆,他話音顫抖,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阮……阮叔你講的可是……我那慫包爹?”
“李叔還能騙你不成?”阮蘇笙笑了笑,李元景如此詫異的神色他自然猜想到了。李掌櫃雖早已金盆洗手,可夜叉之名卻早已流傳下來,成一佳話。
“可我爹……”李元景咬咬牙,想要說些什麼。
“你想說你爹為何要阻止你去京城?”阮蘇笙見他結巴得說不出話,便替他講了這個疑問,李元景點點頭。王秀姝與綠繡聽著二人的對話也是微微吃驚,王秀姝雖不知曉黑市夜叉之名,可既然在阮蘇笙口中稱是是家喻戶曉,想必是極為厲害之人。
“你爹隻是道擔心你罷了,”阮蘇笙道,“你是你爹的孩子,自然繼承了他的性格,你爹更是怕如此你會步他後塵。”
“步我爹後塵?”李遠景眨眨眼不解道,“難道當初我爹金盆洗手另有隱情?”
“你爹的事我日後再與你道吧。”阮蘇笙說道。李元景雖還像再問些什麼,見阮蘇笙不再多講,他便也不多問。綠繡在京城時日也久,自是聽說過黑市夜叉之名,她臉上卻是詫異不已:“我本以為這黑市夜叉是一個身段輕佻之人,這李掌櫃長得卻不像個大盜。”
“喂!你這個女人,瞧不起我爹麼?”李元景見綠繡此言對李掌櫃不尊重,當即站起身子狠狠指著綠繡。綠繡見他如此行為,不甘示弱,伸出手狠狠捏住李元景的右耳:“有沒有人告訴過你,大人說話小孩子別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