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心夢點點頭,王秀姝的一言令她有了些膽氣。王秀姝見趙心夢的眉頭舒展開來,微微一笑:“趙國公府一事從長計議,如今我已答應妹妹自然不會推辭,隻是最近我要離開大慶,此事需我回來時再議。”
“大嫂要離開大慶?是去哪裏?”趙心夢問道。王秀姝頓了頓,她心中思琢再三,將阮天祁一事告知趙心夢,如今趙心夢事事對她袒露心扉,她對趙心夢自然也不必隱瞞。王秀姝話音剛落,趙心夢神色露出欣喜之態,她握住王秀姝的手,激動道:“此事是真的?”
王秀姝點點頭,卻道:“此事不宜聲張,待天祁回來之時我會帶他去見趙老夫人。”王秀姝此言正是望趙心夢能守住此事。趙老夫人這些日子為了阮天祁一事沒少操心,她的心情又比王秀姝好到哪裏去呢。
阮天祁是她最為喜愛的孫子,當初阮天祁回京之時,老夫人喜露言表。如今阮天祁下落不明,老夫人的精氣神也跟著落了。如若此事告知趙老夫人,趙老夫人定是高興不已,但這也是王秀姝所擔心的。
此事一旦與老夫人說道,那麼知曉此事的人將會越來越多。如若被有心人知曉此事,不知如何利用。阮天祁如今已然失去記憶,對曾經一片空白的阮天祁自然不知也失去對那些人的防備。
趙心夢雖不明白王秀姝的用意,但王秀姝如此說定是有她的道理。趙心夢點點頭,答應了。與阮玉琴相同,趙心夢也囑咐道:“萬事要小心啊。”
王秀姝應了一聲,趙心夢的關切是真心的,王秀姝自然瞧得出來。王秀姝自然知曉趙心夢曾經靠近自己,是因為大皇子對阮天祁的喜愛,想讓阮天祁輔佐自己爭奪皇權。但與趙心夢相處下來,王秀姝卻覺得趙心夢是性情中人,值得她的信任。
原先王秀姝不了解大皇子,雖然在百姓中大皇子的威信極高,可王秀姝心中末了卻是懷疑起來大皇子是否是做戲。可來京城三年多,與大皇子也相處甚久,王秀姝也看明白了大皇子這個人,他是一個正人君子。
如若大皇子登基,定是一代明君。
“我答應你,如若我與天祁平安歸來,當初大皇子所求之事,我與天祁二人自會好生考慮。”末了,王秀姝道。趙心夢沒有想到王秀姝會首先開口此事,此事正是趙心夢心中所想,卻一直不敢與王秀姝提到此事。如今王秀姝先開口,卻也算是了了她心中的一件心事。
“大嫂,謝謝你對我家王爺的信任。”趙心夢道。
王秀姝卻是搖搖頭:“我是對你的信任。”
長陽宮內,櫻茵拆開阮蘇笙差人送來的書信,她瞧著信中的內容,終是坐不住,前往長陽殿內與金烈風彙報此事。櫻茵已將答應王秀姝的事情告知了金烈風,金烈風思考再三同意她將此消息回給王秀姝等人。金烈風知曉,阮天祁既為大慶國人,自己終是留不住他的。
但阮天祁已經答應他,待他回到都城之時阮天祁再回慶國。金烈風卻非擔心王秀姝將阮天祁要回,他更多的是對王秀姝這個人的好奇。與阮天祁相處的這段時間瞧來,阮天祁全然是根過於理性的木頭。
他倒是想見識一下,能打動木頭的女子是何方神聖。隻是令他擔憂的卻是長歌。阮天祁如今已對長歌有了情感,若是被他的夫人知曉,不知他的夫人心中會如何作想。此事也有他的不是,如若當初不是他的摻和,想必如今形勢不會如此複雜。
如此想來,金烈風卻覺得有些對不住阮天祁從未謀麵的妻子。“他的妻子性子如何?如若知曉我差些讓阮天祁娶了別的女子,她會不會揍我?”金烈風問道,心中隱隱擔心如若對方是個好武之人,會不會當場教訓自己。都說好男不與女鬥,更何況金烈風心中有愧,如若王秀姝真與他動手,金烈風怎好意思還手。
櫻茵掩嘴一笑,這幾日的相處下來,她卻是有些了解金烈風的品行。金烈風雖看似大大咧咧,心中卻身懷城府,隻是偶爾會腦袋抽筋一下。他剛才那番話正是腦抽筋發作了。
“王爺多想了,對於王秀姝這個人我雖不太了解,但我保證,她絕不會上前揍王爺便是了。”櫻茵說道,金烈風舒了一口氣,櫻茵卻是突然“誒”了一聲,似是想到什麼,她看向金烈風問道:“此事是否要告訴阮將軍。”
金烈風撫著下顎思考片刻,搖搖頭。他壞笑:“感覺先不告訴天祁比較好玩。”如今知曉阮天祁的真名,金烈風便也不再喚阮天祁為阿牟,阮天祁這個名字比阿牟可是要好聽太多。
櫻茵汗顏,此人剛說了自己有愧於王秀姝,害怕王秀姝揍他,可沒一會兒便又想出一個缺德的主意。所謂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給金烈風櫻茵也隻得隨他的任性。金烈風高興便好。
“如此櫻茵便聽王爺的。”
而阮天祁近來卻是躲著長歌,金烈風知曉他已與長歌講清,為了避嫌,金烈風將長歌的去處搬離了阮天祁,雖是如此,長歌卻仍是日日往阮天祁去處跑動。阮天祁原先以為自己已將話與長歌講明,他與長歌已無可能,長歌知曉此事欣然答應,可如今長歌的態度卻不像是知曉此事的模樣。
他仍是如同往日那般,這令阮天祁感到十分的頭痛,如今便是有了躲著長歌這一出。這永遠躲著長歌卻不是個辦法,但他無論與長歌如何講,長歌卻仍是不聽,嘴裏道“知曉了”,卻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該纏著阮天祁的她依然纏。無奈之下,金烈風隻得多派阮天祁出宮行事,盡量與長歌之間岔開。長歌也從阮天祁的行為中知曉了阮天祁的態度,長歌拎得清,她自是知曉自己過於著急惹得阮天祁不閃躲不及。
無奈之下,長歌隻得與阮天祁拉開了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