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姝自然明白錦王並不是可以隨意忽悠的對象。如若要請求錦王的幫忙,自然要把自己與柳府的淵源講說清楚。錦王雖然有情有義,但卻不是盲目的有情有義,不論因果就出手相助。
王秀姝抬眉瞧了一眼身旁的阮蘇笙。阮蘇笙朝著她點點頭。示意她將與柳府的過往講與錦王所聽。王秀姝會意,開口緩緩講述與柳府的結仇。這故事她講得很長,從柳飄飄派人暗殺她與阮天祁開始說起。又講了在柳府中柳飄飄,小柳氏的暗算。也正是因為她頻頻脫險,這才引起柳府之人的關注。柳府張生與王氏勾結想要取她性命,殘殺無辜的綠荷,她全盤托出,包括自己給予王氏與張生的報複。
錦王聽完歎息一聲,他瞧了瞧眼前的王秀姝,王秀姝平淡的語氣講述著這些,可錦王知曉王秀姝這一路走來卻是不如意。“但柳府為何要綁架韓柳?韓柳遠在天邊,與你卻是有何幹係。”錦王不解。王秀姝頓了片刻,卻是道:“錦王還記得秀姝請求錦王帶綠繡進宮麵聖一事麼?”
錦王點點頭。那事他雖然拒絕,但卻是讓王秀姝找了長公主。而正是因為此事,王秀姝被皇上封為琉璃公主。“此事難道與柳府有關?”錦王問。
“正是柳府下毒。”王秀姝道。
“……”錦王愣住。他望著王秀姝,王秀姝的目光絲毫沒有閃躲。他與王秀姝相識甚久,知曉王秀姝不會無緣無故欺騙與他。王秀姝見他驚愕,將綠繡在柳府瞧見的藥材與她和長公主的合謀一五一十的告知錦王。
錦王飲了一口茶,突然知曉這些事,驚愕是有的,但他卻是很快冷靜下來。如今皇宮的形勢他也是知曉的。柳貴妃在宮中的勢力何其大,大皇子雖然得民心,但卻得不到官員的心。如今朝堂之上許多官員貪汙腐敗,大皇子自然瞧不上與他們為伍,不僅如此,還常常與陛下參他們一本。
正是因為如此,許多官員更是將大皇子視為眼中釘,與二皇子勾結為伍,一齊對付大皇子。柳貴妃與柳老爺的野心錦王自然猜想得到,如若皇上真的逝世,二皇子定是會被眾大臣擁戴為新王。如此想來,柳府會下毒一事可信度卻是極高的。
錦王雖清廉,可對於朝中的勾心鬥角他卻是不加以理會。在他瞧來,誰成為新王都與他毫無關係。他雖然忠心慶國,卻不忠心慶帝。甚至怨恨慶帝。這正是當初慶帝下令將韓家滿門抄斬,他失去了自己最愛的女子。
但依著王秀姝此言,柳府與王秀姝為敵正是合理的。王秀姝治好了慶帝,破壞了柳府的計劃,柳府自然怨恨王秀姝,綁架韓柳一事也無可厚非。錦王道:“本王明白了,你想讓本王做些什麼呢?”
“助我,扳倒柳府。”王秀姝一字一句道。話音剛落,錦王卻是震驚不已,舉著茶杯的手指怔了怔,他瞧了眼王秀姝,又瞧了瞧阮蘇笙,見二人並非是與他說笑,錦王歎息一聲:“這談何容易,你與柳府真的如此大仇麼?”錦王不明白,王秀姝與柳府雖然積了仇怨,可這仇卻並未到達你死我活的境地。
“錦王,如若帝王之權真的落入二皇子手中,錦王殿下甘心為二皇子做事麼?甘心忠誠於這庸君?”王秀姝反問。錦王沉默了,王秀姝講的沒有錯,這就是為何他雖然不離朝中事,卻不屑與二皇子為伍的理由。
錦王是大慶國戰神,大慶國的大片江山都是他親手護下。自己辛辛苦苦守護的大好河山如若落入二皇子手中,他心中說不服氣說沒有怨念是不可能的。可他又有什麼辦法,憑他一人怎能改變如今形勢,況且他從未想過要去改變。隻是隨波逐流他終是心有不甘。
“錦王殿下心中定是不甘心,對吧?”王秀姝道,“秀姝雖是女子,但也是大慶國人,與錦王殿下一樣,我也心有不甘。”王秀姝雖有自己的目的,但她說的卻是實話。前生她依稀記得二皇子即位後軍事不斷,民不聊生之場景。雖然當初的她並未在意過。
可如今她身入京城,這些曾經隻能耳聞的種種大人物如今都鮮活的出現在她麵前。柳府人如此陰險狡詐,傷她重要之人,王秀姝如何不恨。
錦王不置可否。他道:“讓本王考慮一下吧。”
王秀姝點頭不語。她知曉錦王會想通。錦王是一代賢王,雖看似不關心朝政,但卻心係國家。
“此外還有一事,希望錦王能幫忙,”王秀姝說道,她躊躇片刻,輕聲說,“此事卻是有關我家人。”
“你且說。”錦王道。
“我希望我大哥王光亮能在錦王殿下手下做事。”王秀姝道。此事她昨日與王光亮商議過了,這一月來王光亮一直居住在琉璃府中,王秀姝知曉,小牛村終是不能再呆下去了,與其讓家人還呆在小牛村,受人威脅。不如將其接到自己身邊。她與王光亮做了商議,王光亮思考片刻,答應了王秀姝此番要求。如今王光亮與雀生一同回了小牛村,處理完事情之後便接他的妻兒與父親來京。
如今王秀姝有了自己的府邸。自然有資格與能力接自己的家人來京中。錦王頓了頓,答道:“此事本王答應你,但本王不能給你大哥什麼身份,也不會因為他的身份而待他有何不同,他如若隨我前去西京大營,就得和營中將士同吃同住,不能有何別待。”
“這個秀姝自然明白。”王秀姝道。他的大哥身子結實,曾經與阮天祁稱兄道弟時曾與阮天祁學過幾招,王秀姝相信,如若自己大哥跟著錦王做事,自然能有一番作為。
如今事情都已談妥,錦王終於道出了心中所想:“還有一事本王有求與你……”
“錦王殿下且說,秀姝能做的自然答應。”王秀姝道。
“本王能見見……你的母親麼?”錦王問道,王秀姝遲疑了片刻,並未馬上回答,錦王自然瞧出王秀姝的為難,他道:“本王隻是想見見罷了,如今本王自然明白我與她再無可能,隻想了卻了這樁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