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陽境內,一偏僻樹林之中。一行人形色匆匆的在此穿梭。他們四處查探,神情卻是慌亂無比。正當她們跑入一山路中時,前方的路卻被一男子攔下。眾人仰頭,這男子卻是陌生的很。但他眼中流露而出的殺戮之氣卻讓眾人為之一怔,紛紛退後幾步。
阿牟看著眼前幾人,從腰間取下佩刀。眾人見他拔刀,紛紛拔刀相向。阿牟並未多言,舉著長刀躍入人群之中。片刻之間,刀光劍影,人群紛紛倒下。阿牟收起長刀,身上沾染了片片血跡,令人心驚膽寒。一旁的葉楊遠遠瞧著,無不驚歎阿牟的功夫出神入化。如此神人竟然被金烈風得到,不得不說金烈風的好運氣。
葉楊將阿牟帶回長陽殿內。卻見殿坐之上的金烈風卻是眉頭緊鎖。葉楊走上前去,問道:“殿下,出了何事?”
“還不是我家那糟老頭,居然給我定了一門親事。”金烈風歎息一聲,今日他收到聖旨,金魏國皇上竟然用他與大慶國聯姻。大慶國的公主一月之後便到金魏國,到時他必須回到都城,與公主完婚。
金烈風口中的糟老頭子自然指的是當今聖上金連城。金連城在想寫什麼金烈風動動手指頭便已知曉。金魏國與大慶國長臉累月戰亂不休,兩國視對方為一塊肥肉,都想著將其吞並而下。
大慶國的公主麵上說是聯姻,可保不齊便是大慶派來金魏國的臥底。但大慶國的好意金魏國怎可不領。如今最好的方法便是讓他這個不受寵,被發落邊境的七皇子與之聯姻。
“這是好事啊,恭喜殿下,賀喜殿下。”葉楊卻是道。
金烈風瞥了他一眼,這葉楊就是個說風涼話的主。金烈風不想理會他。他雖喜歡女子,但卻不喜歡束縛。女子雖入水般溫柔,可有時確是波浪一般的洶湧。金烈風知曉此理,自然悶悶不樂。
他歎息一聲,瞧了一眼一直沉默不語的阿牟,輕聲問道:“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你怎麼全身是血。”
“阿牟非常厲害,隻一人就將那群人都打到了。”葉楊接了話,“對方毫無反手之力。”
金烈風瞧著眼前的阿牟。阿牟聽著葉楊的讚揚卻是絲毫的不為所動。他沒有看錯人,這阿牟的功夫果然了得。“阿牟,辛苦你了,”金烈風道,他似乎想到了什麼,思考片刻開了口,“阿牟這名字如若一直這樣叫似乎太寒酸了,要不我再為你換個名字?”
“不必了,阿牟這個名字我很滿意。”這是阿牟在這大殿上說的第一句話。金烈風頓了頓,卻是沒有再反駁了去。他聳聳肩,無所謂的道:“行吧,如果你滿意,我也不再要求了。”
“殿下,如今你動了大皇子的人,大皇子定是不會善罷甘休,你想好怎麼接招了麼?”葉楊問道。
“我接什麼招數,他派人來調查我本來就是暗地裏的勾當,難道他還會當眾質問我不成?”金烈風挑眉,眼中卻是不屑。他討厭皇宮中人的惺惺作態,這金烈炎更是個虛偽的主。麵上對人和煦,背地裏卻總喜歡陰人一刀。令金烈風不恥。
“殿下要回都城,恐怕這事還是要小心些為好。”葉楊道,說罷他卻是看了一眼身邊的阿牟。金烈風與他都懷疑阿牟的身份,是京城中暗部的人。阿牟雖然失去記憶,但仍是不能將阿牟帶往京城。
“反正如果我要挨刀子也是你先幫我擋著,我倒是不在意。”金烈風道。一旁的葉楊汗顏。
阿牟回到金烈風為其安排的府邸,剛踏入院子,便瞧見長歌在長廊之中等待著。他走向長歌,問道:“有事?”
“我給你做了幾身衣服,最近天氣涼了,你可以穿。”長歌說著,將手中包裹遞給阿牟。阿牟接過包裹,心中卻是微微一怔。他不是傻瓜,他明白這姑娘對自己的情誼。但他卻不知曉該如何回複這姑娘的好意。
他與她朝夕相處,說不對她產生感情這是不可能的事。可阿牟心中卻常常出現一抹倩影。那影子在他心中揮之不去,似乎是極為重要的人。
“長歌姑娘,謝謝你。”阿牟道。長歌聽到他感謝卻是臉頰一紅,她搖搖頭,眼眸顯現一絲溫柔:“你與我之間還用說什麼感謝的話。”
阿牟不知該說些什麼,他看了一眼長歌,道:“長歌姑娘還有什麼事情麼?”長歌搖搖頭,垂下頭,神色略顯落寞。
“我不打擾你了,先走了。”長歌道。說罷,她便轉身離去。阿牟望著她的背影卻是陷入沉思。他不知曉他該如何麵對長歌,他如今沒有記憶,對以前的事情一概不知。他雖然對長歌已有情感,但他克製著這樣的情誼。如若他與長歌成親,有一日他知曉自己是一個大惡人,他又該如何麵對長歌呢。
阿牟歎息一聲,走回房中。
夜已來臨。雀生悄然翻過圍牆,進入府邸之中。他身後跟著一群身著黑衣之人,身影悄然隱沒在黑夜之中。府邸之中靜悄悄的,沒有點燈籠,隻是偶有人來巡視。
這裏是柳府的建造在京城之外的私宅。旁邊是一大片土地。都為柳府所有。這裏天氣涼爽,每到夏日,柳府便會在這裏歇涼。而現在卻是秋日,無人的私宅卻顯得十分落魄。雀生走入府邸,小心翼翼躲過府中的看守小廝。
明明是無人的私宅,這看守小廝卻未免也太多了,雀生在心頭數著,他潛入這私宅還未有一炷香的時間,便是遇到了三波看守的小廝。
看來王秀姝猜測的果然沒有錯,韓柳定是被柳府的人所抓住,而被擱置在這私宅裏。他與隨性的黑衣打了一個手勢,示意分頭行動。黑衣會了意,連連點頭。雀生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巡查著,這些房間靜悄悄,都沒有點燈。
他躍上房頂,踩著瓦片小心翼翼的走動著,終於,他瞧見灶房一旁的柴房中燈火微亮。雀生連忙躍去,小心翼翼的扳開一片瓦房。他朝裏望去,見韓柳氣若玄絲的綁在一圓柱之上,她的身上四處是傷口,似乎是鞭打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