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繡,近來聖上的身子如何?”王秀姝問道。
“身子裏的毒已經清得差不多了。”綠繡回道,她看向王秀姝,一月不見的功夫,王秀姝的小腹已經微微隆起。她笑了笑,見王秀姝的臉色紅潤便知曉,王秀姝近來狀態卻是不錯的。
綠繡把二人引進自己的屋子,給二人上了熱茶,這茶並非尋常茶葉,而是利於身子的藥物熬製而成。綠繡在平南侯府時並未覺得綠繡是大夫,到了皇宮之中,見綠荷的屋子排滿醫術與藥櫃子,才突然意識到綠繡是醫女這個實感。
“綠繡,今日我與長公主來是想與你道,明日我準備派人接你回平南侯府。”王秀姝說明自己的來意,在來公眾前,她在司馬府中已與長公主有了一番商議,長公主告知她,這一月來她派人在禦膳房中嚴加看守,竟是沒有發現可疑之人。
想必柳貴妃已經察覺到自己的陰謀被人發現,便早早讓手下的人止了手。柳貴妃不愧是聰明人,該收手時絕不含糊,決不會叫人抓住一絲一毫的蛛絲馬跡。近來綠繡精心照理著皇上,皇上對綠繡的態度相比之前已經大為改觀。
這是自然的,綠繡是一個長相絕色的女子,皇上又不是鐵石心腸之人,一女子悉心照料自己,怎為不為其動心。王秀姝知曉綠繡的曾經過往,綠繡有過慘痛的經曆,她斷然不會再入這深宮大院之中。
“如此甚好。”綠繡聞言一笑,心中的一塊石頭總算是落下。她是細心之人,自然能感受到皇上近來對她的態度日益改觀,甚至在他的目光中綠繡察覺到了欣賞與愛慕。這是綠繡害怕的。
“具體的還需要長公主安排,今天就想來問問你的態度,”王秀姝頓了頓,她有些不確定的是綠繡的心意,雖然知曉綠繡心中曾有一位摯愛之人,可皇上是人中龍鳳,不知綠繡在與皇上相處當中可否有過動心。
最近王秀姝時常聽聞長公主說起柳貴妃常常來此找綠繡的麻煩,最開始的時候還有長公主還時常來宮中為綠繡解圍,可久而久之長公主卻發現自己不再需要為綠繡解圍,皇上竟然主動為綠繡講話。
正因如此古怪的行徑,才令長公主感到擔心。綠繡愣了愣,見王秀姝的神色不像是與她開玩笑,便收起了笑容,誠懇道:“皇上雖是人中龍鳳,可綠繡絕無高攀之意,長公主明鑒,郡主明鑒。”
綠繡從未想過與皇上如何,皇宮之中如同牢籠,她怎會將自己套進去呢。更何況,她在宮中才不過一月時日就有大臣像皇上上書,稱她是魅惑人心的主,希望皇上將她趕出宮去。她區區一個醫女,已經成了有心人眼中的眼中釘肉中刺。如若她真的入宮成妃,想必會被誠心針對。
如此一來王秀姝與長公主也放下心來。王秀姝思琢了片刻,看向長公主輕聲詢問:“長公主,看來咱們可以商議一下明日如何讓陛下放口許綠繡回我這兒了。”
長公主點點頭。王秀姝知曉長公主的心思。長公主雖與王秀姝同盟,但心中卻對王秀姝還有一絲猜測,綠繡的長相太過出眾,長公主不得不起疑心是否王秀姝故意將綠繡送到宮中引起慶帝的注意。
但如今王秀姝與綠繡已經表明自己的態度,長公主放下心來,是她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皇上雖然對綠繡有興致,但皇上好歹是正人君子,絕不會做奪人所愛之事,明日我且與皇上道你身子不適,需要綠繡姑娘回平南侯府為你調養,相信慶帝總能明白的。”長公主道。
“如此便有勞長公主了。”王秀姝笑了笑。她今日帶長公主過來也是為了與長公主表明。她與長公主不過是萍水之交,她們都有共同的敵人,便是柳氏一族。長公主是為了慶帝,王秀姝是為了趙家。她們都有需要保護的對象,但長公主卻是不明白為何王秀姝對柳氏一族如此仇敵。真正的原因王秀姝自然不會告知。她做的是修改命定之事,如若將實話道出,誰人會相信她的話。
商討了一下對策王秀姝便起身與長公主一同出了宮。她回到晴風院時已經日落西山。屋中早早的坐了一人,王秀姝走近一瞧,竟然是阮玉琴。如今阮玉琴已經恢複了往日的神采,體內的毒素已經清去了大數,雖然最近還在調理身子,但已然可以下床走動。
“大嫂。”見王秀姝緩緩走近屋子,阮玉琴笑著迎了上去。王秀姝瞧了瞧她滿麵的容光,她放下心來,阮玉琴看來已無大礙。
“玉琴,你怎麼來了?”王秀姝問道。
“大嫂,昨日我收到了一封家書,就放在我的桌上,我瞧這字跡是我姨娘給我的,雖然不知曉是誰放進來的,可我確定這是姨娘的寫給我的。”說著,阮玉琴從懷中取出一封信遞與王秀姝。王秀姝卻是感到疑惑,劉氏在府中失蹤已有一月時日,老夫人也在半月前知曉了此消息。可是老夫人卻遲遲沒有做出任何舉動,這令人不解。
這劉氏在府中再如何受製於人不受人待見,可好歹也是平南侯府的五夫人。如此當不知曉一般何事都不做,這令王秀姝感到奇怪。當初王氏失蹤時,老夫人也是報了官,找了許久後才放棄,給王氏辦了喪事了事。
但這也在情理之中,現在平南侯府中動蕩不安,事情一出一出,老夫人將此事草草了之也在情理之中,如若再大肆尋找劉氏,想必外人定是會認為平南侯府出了大事。
王秀姝取出信件,信件中書寫了劉氏對阮玉琴的家常話。信件之中劉氏希望阮玉琴能原諒她的無可奈何,讓阮玉琴忘記她。王秀姝看著這信件,心中卻是無法理解劉氏的所作所為。阮蘇笙曾調查到劉氏可能來自金魏國,莫不成這劉氏已經回到金魏國了?
可她又為何要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