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百合這才知曉自己的美夢已然碎去。此時的她已然懷孕五月。肚子已經微微隆起。她聽金烈炎的妃子們對她的冷嘲熱諷,她不過是魏國的魏丹公主的附屬品。金烈炎與魏丹公主早已暗許終身,不料魏國君主卻是不同意二人在一起。魏丹公主被他嫁與他人。是魏國的大將軍。
金烈炎斬下了那大將軍的頭顱,帶回了魏丹公主。從那時起,金魏炎如同忘卻百合一般,再也不在百合宮中留足。他日日夜夜與魏丹公主一起,二人是那樣的般配,百合遠遠望著,淌下熱淚。
她懷孕已有八月之時,魏丹公主來至她的床前,讓她飲下一滑胎藥。她說,金烈炎不許她生下身份如此卑微的子嗣。百合不從,她的孩兒如今是她唯一起慰藉。她跪下身子懇求魏丹公主,魏丹公主卻喚人將她壓製住,硬生生的為她灌下了那碗滑胎藥。
她的孩兒化作了一灘血水,再無溫度。百合生不如死,在她脆弱的這幾日金烈炎卻是一日都不曾來敲過她。百合忍著疼痛去尋金烈炎,卻見他與魏丹公主一起親親我我。他的眼眸滿是寵溺,令百合瞧了心如刀割。
她的心從這一日起便已經死了。她拖著自己虛弱的身子逃離了金國。回到了慶國。在路途中她體力不支暈倒過去,醒來時她望見雀生的麵容。從那日起,她便投入朱雀門,成了朱雀門的門生。
王秀姝大驚,金國的二皇子她聽過這個名聲,傳聞與大皇子一樣,是一代明君。卻不曾想是如此殘忍的人。他將百合的心害得傷痕累累,恐怕百合這一生再也不能愛上其他人。
“你想過複仇嗎?”王秀姝卻是問道。
“複仇後又能如何?心已經死了,他是死是活又有何幹係呢?”百合苦笑一聲,她突然望向王秀姝,輕聲道:“主人,百合不想成為主人身邊之人隻是因為百合看倦了貴族府中的暗中廝殺,但是百合依然必須成為主人的大丫鬟。”
“你這話講的是什麼意思?”王秀姝卻是不解,她沒有想過要逼迫百合,百合又何必自己逼自己呢。
“主人與我有些相像。”百合道,“我能瞧得出,你也是一個浴火重生之人,所以雖然我討厭女子間的廝殺,但我願意陪在主人你的身邊。”
百合的話令王秀姝心頭一顫。她的心被百合看穿,王秀姝明白,當初她也是覺得百合與自己有些相似,所以對百合她總是耿耿於懷,想要更加的去了解。這便是人最脆弱的心心相惜吧。
百合說了這些話後便是話音一轉:“所以作為大丫鬟我該做些什麼?我住哪裏?我不習慣與人一間房,主人可否為我準備一間單獨的臥房?雖然我看紅袖那丫頭傻乎乎沒什麼心眼,但我不習慣在人前換衣。”
百合已經恢複了往日的麵容,王秀姝不由得笑了一聲,點頭答應。她望著百合,不由得想到她的心中是否對金烈炎還有一絲眷念。他曾經給她的溫柔是那麼的真,令她畫地為牢願意與之相守。金烈炎終是成為她心中一道永不會合上的傷,百合是否在夜中常常歎息。
雖然王秀姝不肯承認,她的心中也有一道合不上的傷口,那便是謝祖榮留與她的。她雖然對謝祖榮已經全然沒了感情,但曾被傷過的心卻是哪有那麼容易愈合。但好在她的身邊有了阮天祁,是阮天祁令她浴火重生。
安排好百合,王秀姝為她換了一個名字,名為綠繡。百合喜歡這個名字,不置可否。紅袖攙扶著王秀姝去了鶴鳴堂。王秀姝與老夫人道自己看上了照顧自己的醫女,想要讓她成為自己的丫鬟。老夫人思考了片刻答應了。
府中煩心事越發多了起來。老夫人現在唯一感到慰藉的便是王秀姝腹中的孩子,她如何能不答應。王秀姝見老夫人越發的消瘦,她現在這個模樣哪裏還有當初翻雲覆雨的模樣。王秀姝不禁感歎一聲,離開了平南侯府。
夜晚,王秀姝躺在床上。睡夢中她似乎又聞到了一抹濃濃的血腥味。慶軍營帳之中受傷將士極多,王秀姝卻始終不見阮天祁的身影。她的身子飄在空中,她努力的穿過一個一個的人去尋找,終於在一處營帳中她看到了阮天祁的身影。此時的阮天祁躺在病榻之中,臉色蒼白。
王秀姝的手指撫摸著他的臉龐。王秀姝聽到一聲“啪嗒”聲,兩個高大的人影落入營帳之中。他們虜起阮天祁的身子出了營帳。王秀姝連忙追了出去,卻見二人走得極為小心,並未引起營帳眾人的注意。
不一會兒便出了營帳。王秀姝心中一驚,睜開雙眸。她起身,在床榻上氣喘籲籲。此時她望了望周圍,她在晴風院之中,在自己的臥房內。
她再一次的做了這個奇怪的噩夢。而這夢如同當初那般,是如此的真實。王秀姝搖搖頭起身到桌上倒了一杯水。
她不禁回想起劉氏的告誡,阮天祁不能出征金魏國。金魏國曾是金國,因吞並了魏國,改了國號為金魏。金魏國的國力強盛,能與慶國匹敵。
趙媽媽曾說過,正是因為有劉氏的勸告所以王秀姝才日日不安做了噩夢。王秀姝不置可否,可心中卻依然揣揣不安,她的夢境那麼真實,真實得夢中的一絲風吹草動她感受得都是那麼的真實,仿若在真實發生一般。
王秀姝撫摸著肚子,她多麼希望自己的夢隻是自己的不安造成的。阮天祁還不知曉她已經懷孕,待他戎馬歸來時他瞧見她的肚子該有多麼的高興。王秀姝望著自己已經開始微微發脹的小腹,孩兒啊,你與我一起祈禱你的父親平安歸來。
一夜無眠。早上紅袖端來熱水為王秀姝梳洗時,卻見王秀姝坐在床頭。紅袖有些奇怪,王秀姝的雙眸微微紅腫,紅袖立馬明白了,她輕聲問道:“夫人可是又做惡夢了?”
王秀姝搖搖頭,歎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