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朝露染了阮碧瑤一身,身上微微的寒。一旁的阮紫煙也同樣的驚愕,二人攙扶著起了身,回了自家院子。府中的小廝們正在準備著今日的生辰宴會,見二人從外回來,身上染了一身的泥,府中眾人麵麵相覷,阮碧瑤的貼身丫鬟小晴朝著二人走了過來。
“小姐,你為何從外麵回來?”小晴連忙上前摻扶著阮碧瑤,今兒個是大喜的日子,她連忙喚來幾個丫鬟,扶著二人回了房為其梳妝。二人換好了衣裳正走出門時,卻見王氏的貼身丫鬟紅杉朝著二人衝忙跑來,她一路小跑一路驚恐道:“二小姐,三小姐,夫人不見了。”
“夫人不見了?怎麼個不見法?”阮碧瑤心中一驚連忙問道。
“我去夫人的房間,發現夫人根本沒有在房間裏。”丫鬟道。阮碧瑤與阮紫煙麵麵相覷,阮碧瑤連忙問:“夫人可是在院中?到處找了麼?”阮碧瑤心下燃起一絲不安,今日是王氏的生辰,她自然會呆在房中好生梳妝一番,女為悅己者容,今日阮居安也是到訪。
而現在得到的消息卻是王氏不在房中,阮碧瑤有些害怕,直覺告訴她王氏出事了。
紅杉搖搖頭:“我到處都找了,都沒有見到夫人。”
“派人到處找!不僅在這裏,平南侯府各處都找找看!”阮碧瑤道。紅杉領了命喚來府中的小廝四處查探。
此時的王秀姝已經穿戴整齊,妝容端莊的出了晴風院,她走去鶴鳴堂,老夫人已經坐在堂中喝著早茶。老夫人見王秀姝來,神情一怔,垮下臉來:“昨日我喚你來鶴鳴堂問話,你為何沒來?”
“老夫人,昨夜秀姝身體不適,所以才沒有前來。”王秀姝道。老夫人身旁的玉氏斜睨了一眼王秀姝,冷哼一聲道:“大少夫人的身子什麼時候這麼嬌貴了?竟然無視老夫人的問話,是不是不把老夫人放在眼裏了?”
“秀姝當然不敢,昨日秀姝晴風院的賀禮已經全然送回了四夫人的院中,”王秀姝道,“最近秀姝在府中發現可疑人鬼鬼祟祟,我擔心賀禮中有炸,所以將賀禮留下查探,秀姝已經點算清楚,完好無損將賀禮送還。”王秀姝說道。
“那為何昨日不來請安?”老夫人對王秀姝全然沒了好氣,王秀姝如今越來越不把她放在眼裏,有時還會出言頂撞,她自從知曉王秀姝是二嫁女,對王秀姝極為失望,她認為王秀姝不知羞恥。
“老夫人,並不是秀姝不來請安,而是……”王秀姝頓了頓,她瞧了一眼一旁的玉氏,她隱藏的秘密終是隱藏不住,輕聲道,“秀姝有孕了,大夫說最近天涼,不宜出門,近幾日秀姝染了風寒也不便出門。”
此言剛落,老夫人卻是一愣,她有些不敢相信的望著王秀姝:“你講的可是真的?”老夫人問道。王秀姝在平南侯府已有兩年,肚子卻依然沒有動靜,老夫人甚至聽了讒言覺得王秀姝是下不了蛋的母雞。
王秀姝點點頭。此事她也是昨日才知曉。昨日她去拜訪趙心夢時心神不寧,趙心夢找來了禦醫為王秀姝診斷,王秀姝雖知曉自己心亂的原因,但也沒有駁了趙心夢的好意。結果禦醫診了脈卻是對王秀姝道:“恭喜郡主,賀喜郡主,郡主有喜了。”
王秀姝驚愕,一時間竟然回不過神來。“禦醫可是瞧仔細了?”趙心夢問道。禦醫點點頭,摸了把自己的胡須笑道:“老夫問診多年,這喜脈絕對不會斷錯。”
“恭喜嫂子,賀喜嫂子!”趙心夢連忙賀喜道。王秀姝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她心心念念了孩子多年,如今真的有了她卻有些不知所措。
她讓趙心夢先幫她隱藏此事,懷著複雜的心情王秀姝回了平南侯府。她原本想著先隱藏此事,卻沒想到王氏的事突如其來,她隻好將此事道出。她的懷孕對於平南侯府眾人而言不是好事,除了老夫人與老侯爺。
“為何這麼重要的事情不告訴我?”老夫人問道,起身走向王秀姝,她握住她的手將她帶到自己跟前,儼然沒了剛才的厭惡,“傻丫頭,懷孕是好事為何不說?”
玉氏看著老夫人的瞬間變臉心頭卻是不甘。王秀姝已經好久沒受到老夫人的如此對待,此時的她卻是有些感歎。老夫人雖對她不滿,可是她肚中懷的卻是平南侯府的骨肉,果然母憑子貴,王秀姝在心中苦笑。
“老夫人,秀姝是想穩定之後再告訴您。”王秀姝道。她在平南侯府樹敵眾多,王秀姝不敢想象如若眾人知曉她懷了身孕會以怎樣的方式對付她,她肚中的孩兒不過才一兩月,還未穩定,王秀姝昨日已經犯險一次,她不想再犯險第二次。
“你且回去休息吧,有了身孕可要萬事小心。”老夫人說罷不放心,喚人抬了軟轎送王秀姝上了轎子回晴風院。王秀姝剛走不久,阮碧瑤淚眼朦朧的跑到了鶴鳴堂,她眼眸通紅,頭發因為一路長跑略顯淩亂。她剛走到鶴鳴堂便開口道:“老夫人,我姨娘不見了!”
老夫人還沉浸在喜悅之中,剛準備起身前往四夫人院中慶賀生辰便見阮碧瑤急急忙忙的跑來。老夫人臉上的喜悅瞬間消散,她走到阮碧瑤的跟前,問道:“王氏不見了?這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今兒個一早我姨娘的貼身丫鬟便說在姨娘的房中不見姨娘,我派人到處找了,都沒有姨娘的身影,”阮碧瑤說著眼眸已經濕潤了,“老夫人,我姨娘不會出事了吧。”
“她昨日在哪裏?可好好找過了?”老夫人心中一驚連忙問道。
“昨日姨娘一直在房中,哪裏都沒有去。”阮碧瑤說道,她卻是有些不自信。昨日玉氏送來蛐蛐她與阮紫煙便去尋了君容琨,王氏的去向阮碧瑤卻是不知曉的,她隻記得昨日王氏派人告訴她們晚上有事,不與她們一同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