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氏毫無辦法,自己那兒子心如磐石,絲毫搬動不得。她隻好常常伴在老夫人左右,想要獲得老夫人的喜愛,為自己那傻兒子爭得機會。
王氏會選擇與玉氏交好,玉氏的身份雖比不上劉氏,卻也是大戶人家。相比白氏,白氏的身份無非是商人之女,毫無權貴。王氏的身份在二人之上,自然選擇與門當戶對的玉氏交好。她知曉,阮居安再如何喜愛阮天浩,這白氏的身份總歸擺在這裏,他定是不會輕易將世子之位傳與阮天浩。
王氏膝下無子,隻有選擇一人棲息。王氏歎息一聲,她握住阮碧瑤的手,她原本想著讓阮碧瑤嫁去郎中令家,為自己的女兒選擇一門好婚事,可偏偏自己的婚事被王秀姝親手毀掉。
以前的阮玉琴如同泥土,任憑她們擺布。可現在不同,阮玉琴有了王秀姝,王秀姝事事護著阮玉琴,讓他們無法對阮玉琴出手。
“真是苦了你了,”王氏歎息一聲,“你放心,娘定是會再為你尋一門好婚事。”
阮碧瑤點點頭。她對此事卻是不慌的,她知曉老夫人與娘親自然不會讓她嫁與一般人家。阮青靈當初嫁與二皇子為妾給平南侯府丟盡了臉麵,就算是為了找回臉麵,她的婚事定是不比阮青靈差。
往日,阮青靈無論做什麼總是高她一籌,而現在,她在阮青靈跟前總算是可以揚眉吐氣一把了。“娘,女兒知曉,”阮碧瑤雖年紀不大,但相比較阮青靈,阮碧瑤卻是懂得許多道理,“女兒不會著急的。”
王氏點點頭,有了阮碧瑤的話她也總算是放下心來。正當此時,一廝端著一精致玉盒走到王氏跟前。王氏見這小廝眼生的很,問道:“你是哪家的?”
“回四夫人,在下是大少夫人府中當家的。”小廝回答,舉止有度的將手中玉盒呈給王氏身邊的丫鬟。丫鬟接過玉盒走上前遞給了王氏。
王氏聽到王秀姝三個字時眼神有著片刻的驚訝,很快她的神情回歸平靜:“你家大少夫人送來這個是為何?”
“大少夫人說後日是四夫人的生辰,這是她送來的禮物,還請四夫人能收下。”小廝道。
王氏打開玉盒,隻見裏麵有一支月季銀釵,這釵子說不上精致別致,是個尋常玩意。“你家大少夫人送東西未免也太過寒酸了吧?”阮碧瑤望著這釵子嗤笑出聲,她看向小廝,隻見小廝的神情也有一絲不解,他哪裏知曉他夫人送這禮是想做甚,他不過是跑腿的罷了。
“算了,這畢竟是大少夫人的一番心意,我且收下了。”王氏罷罷手,一旁的丫鬟立馬心領神會,掏出碎銀子打發了小廝。小廝接過銀子笑嗬嗬的回去複命。
“我看這銀釵值不了幾個錢,這王秀姝送來這個是想給我們難堪嗎?”阮碧瑤道。
一旁的阮紫煙緩緩走上前,取過銀釵拿在手中仔細看,卻是沒有看出這銀釵上的古怪:“這釵子不像是咱們富貴人用的,跟打發丫鬟的一樣寒摻,娘,我看這王秀姝就是瞧不起你。”
“你說什麼?”王氏心中一驚,她握住阮紫煙的手,神色一淩。阮紫煙被王氏突如其來的一捏嚇到,她愣愣的重複:“我看這王秀姝就是瞧不起你,娘,我說錯什麼了嗎?”
“上一句!”
“跟打發丫鬟的一樣寒摻。”
王氏的身子不禁一個寒顫,再看這銀釵時這銀釵多了一分陰森。她不禁想到被自己投入荷塘之中的綠荷。難道這銀釵是綠荷的?王秀姝故意將銀釵送給自己,告訴她她知曉害死綠荷的人是她?
王秀姝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她不敢再多想,這種種的猜測令她感到後怕。她一把拽過銀釵,遞給一旁的丫鬟:“將這個東西扔掉!”
“是!”丫鬟拿著銀釵走了下去。阮碧瑤見王氏被一個銀釵嚇得臉色發白,不由得心生不安:“娘,出了何事?為何你如此害怕?”
“王秀姝想用這銀釵晦氣我。”王氏道,卻是沒有再多言。將綠荷害死一事隻有她與張生知曉,多一人知曉就多一分不安。阮碧瑤與阮紫煙麵麵相覷,都不解王氏的行為。
紅袖回了晴風院,此時的王秀姝正坐在秋千之上刺繡。見紅袖回來,王秀姝輕聲問道:“如何了?”
“我親眼看見四夫人的丫鬟將您送的銀釵丟出了院外。”紅袖說著從懷中拿出被王氏丟掉的銀釵。王秀姝會心一笑,取過紅袖手中的銀釵:“看來王氏已經明了這銀釵的含義。”
“大少夫人,您這麼做難道不會打草驚蛇嗎?”紅袖卻是有些不安。這王氏對王秀姝本來就不安好心,被她知曉王秀姝知道她害死了王秀姝,她不知會想出如何惡毒的方法對付王秀姝。
王秀姝卻是搖搖頭:“我正是要讓她知曉,她現在定是揣揣不安,我如此對她,隻是想讓她心神不了罷了。”王秀姝手中的針線從鴛鴦中穿梭而過。這王氏越是不安,越是容易出錯露出馬腳。王秀姝倒是要看看,這王氏要用何種手法對付她。
“大少夫人,我有一事不明。”紅袖思索了片刻,卻是開口問道,“王氏與您無冤無仇,為何會想到陷害夫人,她的敵對難道不該是玉氏與白氏嗎?”
“她要害我定是受人之托,給予了好處。”王秀姝道,“她背後定是與人合作,阮碧瑤的婚事算是被我親手毀掉,如若不是因為我與阮玉琴許了個親事,想必阮碧瑤此時已經順利嫁到了郎中令的府中。”
“就為了這事就要害您?”紅袖有些驚愕,王氏難道是這麼小氣之人。那當初柳飄飄曾害過她腹中的孩子,她為何忍了柳飄飄這麼多年。
王秀姝搖搖頭:“事情自然不會這麼簡單。”這王氏既然敢動她的人,她自然不會饒過王氏,也不會饒過王氏背後的人。
“夫人可有何種打算?”紅袖問道。現在的她已然沒了當初唯唯諾諾的模樣,綠荷的死讓她成熟了不少。
“打算自然是有的,但我還沒有萬分的確定。”王秀姝道,“總是十日之內,我要讓王氏再也看不見朝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