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趙王妃與來了。”
正當王秀姝與君蓮生逗著小公子時,一丫鬟走到屋內通報了一聲。君蓮生抬眉,輕聲道:“快請趙王妃進來。”
丫鬟應聲答應,王秀姝正詫異著卻見趙心夢緩緩走進了屋子,她身著蔥黃鵝黃秋香長裙,笑容款款的走到君蓮生跟前:“君夫人可好。”
“你來啦。”君蓮生回著笑意。一旁的王秀姝有些詫異,她從未聽說過君蓮生與趙心夢相識,她起身,對著趙心夢道:“趙王妃金安。”
“郡主也在這兒。”趙心夢見到王秀姝神情卻是驚喜。君蓮生在一旁看著二人,問道:“趙王妃與秀姝妹妹相熟?”
“那是自然,秀姝妹妹與我早有照麵,”趙心夢回答道,隨後雙眸一掃,望向王秀姝懷抱中的小公子,“這就是小公子嗎?可以與我抱抱嗎?”
君蓮生點點頭,王秀姝將手中的小公子小心翼翼的遞到趙心夢的懷中。趙心夢不愧是母親,抱著小公子動作極為熟稔。王秀姝退到一旁看著,趙心夢一一囑咐了君蓮生生兒育女的經驗,君蓮生認真的聽著,不時點點頭。
不一會兒,趙心夢將懷中的小公子遞給了一旁的奶母,她起身朝著二人道:“府中還有事物我不宜呆得太久,先告辭了。”
君蓮生點點頭,趙心夢望向一旁的王秀姝:“郡主,明日有時間麼?我想請你來我府中做客。”
“自然有的。”王秀姝回道。趙心夢心滿意足的笑了,與二人告辭後她走出了屋子。趙心夢離開不一會兒王秀姝也該離去了。君蓮生才產子不久,不宜勞累。她拉著君蓮生的手講了些知心話後便喚來紅袖離開了尚書府。
剛回到平南侯府王秀姝便看見阮玉琴站在平南侯府的門外,她手中懷抱著一盆花草,坐在門檻之上似乎在等著什麼。王秀姝走下馬車,阮玉琴抬起了頭,見王秀姝朝著她走來,她連忙迎了上去。
“大嫂。”阮玉琴喚道。
“你怎麼坐在這裏?”王秀姝有些疼惜的握住她的手,果然,阮玉琴的小手有些冰涼。
“我與錦王世子殿下外出遊玩了片刻,世子殿下被錦王殿下召回,於是我隻好先回來了。”阮玉琴道。回來之後的她先去了晴風院,趙媽媽告知她王秀姝還未歸來,她便坐在門外等著王秀姝歸來。
“你手中的花兒是世子殿下送的嗎?”王秀姝握著她的手走入平南侯府,阮玉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她握著手中的盆栽,那百合開得正歡。她道:“今兒個世子殿下來找我的時候府中的小廝正在搬運送與各個夫人府中的花草,青梅院內少有花草,所以世子殿下送了我一盆。”
“搬運花草?”王秀姝顯然沒有注意到這個規矩。她恍然大悟,去年的春日,她的院中的確擺滿了花草,很有春日氣息。
“這是府中的規矩,用來犒勞夫人們的。選的花都是夫人們喜愛的花,”紅袖在一旁道。這些事情原先都是綠荷打理的,綠荷很是聰慧,夫人們喜歡的花她都記得清楚,常常與她說道,“大少夫人喜歡牡丹,大夫人愛海棠,二夫人喜愛百合……四夫人獨愛月季……”
這些都是綠荷告知她的,回想起綠荷紅袖不禁悲從中來。王秀姝卻突然停下身子,問道:“紅袖,你剛才說的是什麼?”
“這些都是綠荷姐姐告訴我的,綠荷姐姐對每一個夫人的喜愛記得可清楚了……”紅袖回道。
“你剛剛講的是哪位夫人喜愛月季?”
“四夫人。”紅袖眨眨眼,有些不明所以的望著王秀姝。王秀姝恍然大悟,原來綠荷給的銀簪子是指的殺害她的真凶。綠荷一定是瞧見了四夫人正在與他人預謀些什麼,所以被四夫人殺人滅口。
王秀姝思琢著,恐怕這四夫人預謀的正是想如何謀害自己,被綠荷剛巧發現。
“大少夫人,您在想些什麼?”紅袖問道。
王秀姝看了一眼一旁若有所思的阮玉琴輕聲道:“沒什麼。”阮玉琴呆呆的望著手中的百合,她有些不忍開口,她在這裏等著王秀姝無非是想確認王秀姝是否責怪她,是否還會在理會她。
“玉琴,要不要來我府中吃點點心?”王秀姝問道。她不知道阮玉琴心中所想,相反的她卻是感激阮玉琴,如若不是她提到這一點,恐怕王秀姝還不知道綠荷給她的信息所指是誰。
阮玉琴望著王秀姝不由得淚染了雙眸。王秀姝對她的溫柔卻是絲毫沒有變,她點點頭,心中的一塊大石總算是放下。
送走了阮玉琴,王秀姝喚人將點心撤下。她取下流月髻上的銀簪子,拿在手中反複的撫摸著,紅袖望著她,見王秀姝的神情專注,不由得問道:“大少夫人可是想綠荷了?”
“我已經知曉殺害綠荷的真凶是誰了。”王秀姝回答。
“是誰?”紅袖有些不明白,王秀姝與她整日在一起,她是如何知曉殺害阮玉琴的真凶的。
“是四夫人。”王秀姝回答道。
“四夫人?”紅袖卻是不明白。王秀姝將銀簪子放入她的手中,紅袖接過銀簪子卻是不明白王秀姝的意思。王秀姝望了她一眼,輕聲道:“既然你說了,綠荷對每個夫人的喜愛都了如指掌,那她一定是清楚最近幾日百花盛開,府中會為各個夫人的院中送入花,所以綠荷才將月季簪子取下,指向四夫人。”
紅袖恍然大悟。可是憑著這一點就能證明四夫人是殺害綠荷的凶手麼?見紅袖有些疑惑,王秀姝卻是輕輕一笑,仿佛知曉了她心中所想一般:“所以現在就要收集證據。”
“如若真是四夫人殺害了綠荷,大少夫人準備如何做?”紅袖問道。
“殺人償命。”王秀姝淡淡的回答。紅袖心一驚,綠荷與她都是丫鬟,在平南侯府中丫鬟的命就是草芥,而王秀姝卻是想要為綠荷報仇,這令紅袖有些驚愕。詫異之際,紅袖卻是感動的。她的大少夫人與其他人不一樣,有了大少夫人在,綠荷總算可以安心長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