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提拔阮天淩

“父親?娘親為何一直不醒?”阮天淩問道。

“你娘親睡著了,天淩聽話,咱們不要吵著你娘親了,咱們去看看老侯爺。”阮居安道。

阮天淩點點頭,阮居安抱著他走入雨中。

海棠苑內,阮天銘睜開了沉重的眼皮。他動了動身子,渾身上下的疼痛將他包裹,他疼得沒有力氣,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一旁伺候的丫鬟見阮天銘睜開了眼,喜不自勝上前輕聲喚道:“二少爺你總算醒了!”

阮天銘看著她,卻隻是望著身子卻紋絲不能動彈。他這是怎麼了?腦海中努力回想著自己為何在這裏,努力回想卻是一片空白,他絲毫回想不起來。

丫鬟的眼眸含了淚,二少爺總算是醒了過來。這兩日海棠苑晦氣得不成樣子,二少爺昏迷,大夫人歸西。“二少爺,我這就去叫老爺過來,”丫鬟抹去了眼眸中的淚光,連忙跑出了出去。

此時鶴鳴堂內。阮居安跪在阮戰臨跟前,一旁的阮天淩見父親跪下雖是不解,卻也跟著父親跪在阮戰臨腳邊。阮戰臨看著這對父子二人,阮居安的心思阮戰臨早已猜到了幾分,他沒有講話,將手中的兵書擱在黃木桌上。

“父親,如今天銘的人生已經被毀了,”阮居安道,“父親將阮天祁接回平南侯府是盼望阮天祁能重振平南侯府聲威,而如今呢?自從阮天祁來之後侯府卻越加衰敗。”

阮戰臨凝視著阮居安,當初他這年少輕狂的兒子如今發絲已染了霜。臉上更添年輪劃下的長長溝壑。他老了,他的兒子也老了。“你今日來是想來求我與陛下說請,將阮天淩賜封為世子?”阮戰臨問道。

他與老夫人不同,老夫人護短,對這群自己親眼看大的孩兒終究忍不下心來,一再縱容。阮戰臨則不同,平南侯府是他一手打下的權勢,他千秋萬代的功績需要有人繼承,阮居安雖是平南侯府的侯爺,慶帝卻從不將他委以重任。

他當然知曉慶帝的心思,阮居安無用,年輕時雖與他一同上過戰場,卻是嬌生慣養不肯與士兵共進退,呆在營帳之中如同被供養一般。將士們對這樣的將軍自然是不服的,如若不是他在,恐怕已經軍心不穩。

而阮天銘呢?隻懂花前月下享樂,他曾將阮天銘送到西京大營,但不到一月,阮天銘就被錦王趕出西京大營。回到平南侯府的阮天銘卻絲毫不以為恥,反而更加的享樂。阮戰臨這才想到遠在天邊的阮天祁。

但是現在,阮天祁雖被慶帝委以重任,卻對平南侯府不上半分心。世子之位他也從不放在眼中。阮戰臨歎息一聲,他望著跪在地上垂著頭,有些顫栗的阮天淩。阮天淩年幼,而他已經沒有力氣再去培養一個值得信任的後代。

阮居安看出了阮戰臨心中的遲疑,他說道:“父親,天淩雖年幼,可如今卻是最好勝任世子之位的人選。”

“你容我好生想想。”阮戰臨說道。

“父親!此事刻不容緩,”阮居安站起身子,目光中有些急切的走進阮戰臨,“阮天祁的心根本不在平南侯府,他仇視平南侯府,當年他娘親的死因我們隱瞞了下來,這事如若被阮天祁知曉,他難道還會原諒我們?”

“天祁的娘親的死當年我們也是無奈的。”阮戰臨歎息一聲。提到趙玉敏這始終是他心中的痛。當年他對趙玉敏這個兒媳是極為喜愛。趙玉敏端莊大方,在平南侯府中打理事物有條不亂,阮天祁被送出平南侯府之後她終日以淚洗麵。

當年柳氏設計將她害死,此等伎倆怎能瞞過阮戰臨。但阮戰臨與老夫人卻對外宣布趙玉敏病死,對柳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父親,”如今的阮居安失去了柳飄飄,他最看好的兒子也成了廢人。而阮天祁與王秀姝的身份卻在府中尊貴了起來,連老夫人也要看其顏麵。如若不早些賜封世子,恐怕這平南侯府終究要成為阮天祁與王秀姝二人的,“請不要再遲疑,這世子之位不可給予阮天祁。”

“天祁也是你的孩子,你為何總是仇視與他?”阮戰臨甚是不解。阮天祁與阮居安的關係自打阮天祁入府的那一天就一直僵持著。兩人都視對方為仇敵,阮居安甚至對阮天祁起了殺心。

阮居安卻是冷笑兩聲:“阮天祁真的是我的孩子嗎?”

“你在胡扯什麼?不是你的孩子還會是誰的?”阮戰臨一怔,卻是沒有想到阮居安會講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他怒目圓瞪阮居安,阮居安對上他的神情,卻無半分的膽怯。

如今他才是平南侯府的侯爺,他需要害怕些什麼呢?“當年趙玉敏一心所向的是我二弟阮蘇笙,阮蘇笙對趙玉敏也是喜愛的,我不信他們兩沒做過對不起我的事情,否則為何阮蘇笙一直陪在阮天祁的身邊,陪著他長大?”阮居安道。

當年他對趙玉敏甚是喜愛,趙玉敏是他見過最美貌的女子,不僅美貌琴棋書畫更是樣樣過人。但她的心卻是從來未曾交過他。更連她的笑容對他而言也是奢侈。他見過她最明媚的笑容是她看向阮蘇笙時。

那時候阮居安就已經明白,趙玉敏的心裏裝的人究竟是誰。阮蘇笙在外多年,有過書信回平南侯府,他說他找到了流落在外的阮天祁,並成為了他的師傅,想要將他培養成才。那時候阮居安已有猜忌,阮蘇笙對阮天祁如此上心,說不定這阮天祁就是他阮蘇笙的孩子。

阮居安的猜測並不是空穴來風。阮天祁的一舉一動頗有阮蘇笙的風範,他哪裏像他,哪怕是半分。

“你講的是什麼話?玉敏不是這樣的孩子!”阮戰臨氣急敗壞,阮居安愚昧得令他心涼,趙玉敏的品性在平南侯府中是眾所周知的賢良淑德,阮居安如此詆毀他的亡妻,對趙玉敏簡直是一種欺辱,“你講話前何不問問你自己的心,玉敏生前對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