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走還是不走?”阮天銘氣急敗壞的問道。阮天祁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那杏兒抬頭瞧了一眼阮天銘,他臉上怒氣正盛,似乎快要爆發。杏兒知曉阮天銘可能真的動氣了,依依不舍的望了眼小店中的胭脂水粉,垂下頭,撒嬌賣乖的跟上阮天銘的步子。
“天祁,咱們也回吧。”王秀姝道,府中胭脂水粉夠用,玉粉膏與螺子黛更是平南侯府每月必送上晴風院的,用不著再花冤枉銀子買胭脂水粉。
阮天祁笑了笑,回頭問向店家:“最近京城小姐們最愛用的是哪種胭脂水粉?”
店家訕笑兩聲,將一用茉莉花樣雕刻的精巧盒子遞給阮天祁:“這是賣得最好的玉女桃花粉,敷在臉上如凝脂一般光滑,夫人的膚色白皙,這粉用茉莉花含著珍珠磨的香粉,更能凸顯出夫人白皙的麵龐。”
阮天祁接過,輕輕嗅了嗅,盒中的粉末散發著淡淡茉莉花的清香,他揚起笑容:“這個要了。”
“天祁,就買這一樣,”王秀姝望了眼天色,天邊的霞光已然散去,黑暗已經籠罩。“咱們還是早些回府吧。”王秀姝有些擔心,老夫人現在態度已經很明顯,對王秀姝的不滿已經放在明麵上。如若回府晚了王秀姝吃不準老夫人會不會因此責怪她兩。
阮天祁將銀子遞給了店家,摟著王秀姝走出店內。雖臨近夜晚,街道兩旁仍是人聲鼎沸,挑著擔子賣零嘴的小商販高聲吆喝著。一輛馬車小心翼翼行駛在路中央,行馬的小廝扯住韁繩,將馬車停靠在二人身旁。
“大少爺,”小廝喚道,“您與大少夫人還是上來罷,不將你們早早送回,莫管家定要責怪與我。”
阮天祁蹙眉。平南侯府的馬車一直緊隨二人身後,似乎是害怕她兩逃跑一般。現在他二人在平南侯府處事微妙,老夫人將他二人牢牢的盯住,這樣的壓迫感令阮天祁厭倦。王秀姝搖搖頭,在小廝的攙扶下坐上了馬車。阮天祁隨之跟了上去。
馬車行駛到平南侯府停下,阮天祁扶著王秀姝下了馬車,徑直的走向晴風院。剛走到院中卻聽見女子哭啼的聲音,王秀姝與阮天祁對視一眼,二人走近一看,哭泣的人正是紅袖。
隻見紅袖雙眸帶水,臉上的淚漬與灰塵結成幾道黑痕。鵝黃色的衣衫被人撕破到衣襟,露出一大片白皙如玉的皮膚。紅袖的雙腿泊泊流著鮮血,褲腳已經撕爛,露出幾道長長的刀痕。趙媽媽坐在紅袖跟前,將手中的青色衣衫蓋住紅袖的身子。
“這是怎麼回事?”王秀姝走到紅袖跟前,蹲下身握住紅袖的雙手,紅袖小手冰涼,雙肩微微顫抖著。
“大少夫人……”紅袖梗咽著,“我……”
正端著熱水從房中走出的綠荷趕忙著走了過來,紅袖已經走不得路,二人也是剛剛發現紅袖倒在院中,全身血汙蔓延。二人嚇了一跳,綠荷趕忙著去倒了盆熱水,趙媽媽回房裏趕緊取一幹淨的布衣遮住紅袖暴露在外的雙肩。當二人走出時,阮天祁與王秀姝剛好趕到。
“是誰欺負了你?大少爺與大少夫人都在,他們自是會為你做主。”綠荷道。她視紅袖為自家姐妹,雖二人有競爭卻也相處融洽,如今看著紅袖傷痕累累,她心中自然也不好受。
“是……是……”紅袖支支吾吾,眼眸滿是驚恐。她這支吾急壞了眾人,王秀姝摟住她孱弱的身子,輕聲和氣的問:“到底是誰?”
“二……少爺……”紅袖道出。紅袖領了趙媽媽的令去後花園為大少夫人采集夕露煮茶,趙媽媽道最近大少夫人心情不好,用夕露煮茶能潤脾肺。紅袖在後花園小心翼翼用陶瓶接著露水,回返時卻撞見了二少爺。二少爺氣急敗壞儼然沒有看路,將紅袖撞了個正著。
紅袖摔倒在地,手中的陶瓶碎成一地的殘渣,花了心思接的夕露溢了一地。紅袖趕忙著起身,與阮天銘行禮。此時的阮天銘正受了阮天祁的氣無處釋放,他好不容易找了借口出門尋花問柳卻被阮天祁撞了個正著,心中那個堵啊。
阮天銘自然認出時常跟著王秀姝身旁的紅袖,輕哼一聲,揮起拳頭向紅袖甩去。他扯住紅袖的衣襟將紅袖拉到一處樹林,紅袖驚慌壞了,哭喊著求饒。阮天銘用手死死按住紅袖的嘴巴,從懷中掏出匕首劃開紅袖的衣裳與褲子想要行輕薄之事。
那匕首何其鋒利,將紅袖細嫩的皮膚劃出幾條大大的口子。紅袖悶哼一聲,火辣的疼在周身蔓延開來。
她拚命掙紮著,卻瞥到阮天銘毒辣的神情。阮天銘汙言穢語冷笑道:“你跟著你家大少爺與大少夫人不是挺神氣麼?今兒我就要看看,她手下這些丫鬟嚐起來滋味如何。”
說罷,阮天銘的手向紅袖胡亂摸去,正要扯開紅袖的裘褲時身後傳來一女子的驚呼聲:“誰在這裏?”
阮天銘的手頓了頓,這黑燈瞎火的後花園怎會有人路過,那人影越走越近,紅袖隱隱約約看到那人的麵容,是五夫人劉氏。阮天銘提上褲子從紅袖身上起了身衝忙逃走。紅袖顫顫巍巍的站起身子,未等五夫人走進倉皇而逃,一路跑到晴風院倒在了院中。
王秀姝當然知曉紅袖不與五夫人道謝的緣由。紅袖雖是丫頭但也是未出閣的女子,如今身子差點被人毀了清白,如若被人瞧見傳出去她的名聲也是毀了。
紅袖哭泣得不成樣子,王秀姝抱住她,眸中閃過一絲恨意。紅袖雖是她的丫鬟,可長久相伴下來,王秀姝早已當紅袖與綠荷是自家的妹子,如今自己的妹妹差點被欺辱了,王秀姝恨不得將阮天銘大卸八塊,將他那作惡的東西切掉。
“我這就去找那狗東西算賬!”阮天祁胸中燃起怒火,阮天銘畜生不如,光天化日之下對一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下手。阮天祁甩袖剛想離去,紅袖卻脫開王秀姝的懷抱,死死的抱住阮天祁正邁開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