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快了快了,讓產婆瞧了,就這幾日了。”盧荷花道。
王秀姝點點頭,看來她算是選對日子了,王秀姝打趣:“看來我算是趕上,說不定還能抱抱我侄子呢。”王秀姝道。
盧荷花看了一眼王秀姝,嬌笑著低下了頭。柳氏注意到王秀姝身後跟著的三人,輕聲問:“這三人是?”
“這是在平南侯府中伺候我的丫鬟,綠荷與紅袖,這是我院中的侍衛雀生。”王秀姝一一介紹,原先王秀姝想的隻帶上雀生便好,她身子哪有這麼嬌貴,需要人時時伺候。但趙媽媽不同意,王秀姝如今貴為郡主,又是平南侯府的大少夫人,身邊定是要有人跟著。如若不是王秀姝擔心她年紀大了,趙媽媽定是也要與二人一同前往。
三人聽到王秀姝介紹自己,連忙上前與柳氏王啟旺行禮:“見過夫人,老爺。”
王啟旺這輩子哪被人稱作老爺過,他有些局促的擦擦手,見三人恭敬的模樣不好意思了起來,傻笑道:“你們好,你們好。”
“咱們還在這院中傻站著幹什麼,快些進去吧,”柳氏笑道,“你父親和大哥一早就去了集市買了好些東西,都等著你呢。”
說罷,眾人一道進了屋中。飯菜早已上了桌。盧荷花高興得不知所措,上前忙活著幫柳氏端碗筷。她這一忙活眾人可嚇壞了,柳氏連忙收回手,道:“荷花,你快放下,你坐著就好,我來忙活。”
“娘,”盧荷花有些不高興了,道,“秀姝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別讓她看見我好吃懶做的模樣,我多不好意思呀。”
王秀姝聞言笑了,拉過不安分的盧荷花,將她按在木凳上:“好啦嫂子,你現在懷有身孕,是咱們王家最尊貴的人,萬一你累壞了,我可就成了罪人了,大哥定是不會放過我的。”說著王秀姝瞧了一眼一旁著急看著盧荷花的王光亮打趣道。
“他敢!”盧荷花說著便將眼神掃向一旁的王光亮,“你敢嗎?”
王光亮連忙搖頭,笑:“不敢!不敢!”
自己這大哥原本是七尺男兒,如今被盧荷花治理得服服帖帖,王秀姝有些哭笑不得。見一家子其樂融融她心中也甚是舒心。阮天祁與王光亮聊起了男人之間的家常話,阮天祁原先就是王光亮的好友兄弟,王光亮摟著阮天祁的肩,苦笑道:“天祁,你懂得我的苦吧,我在家中的地位可是被我娘字取代了。”
“我又何嚐不是,”阮天祁笑笑,“都苦啊。”
見這兩個大男人惜惜相惜了起來,盧荷花與王秀姝不樂意了,盧荷花衝著王光亮努嘴,向正在忙碌的柳氏求助:“娘,你看他。我哪有他說的那樣。”
“天祁,我哪有欺負過你。”王秀姝也有些哀怨。
被點名的柳氏可是躲得遠遠的,卻見一旁一直沉默的王啟旺來了一句:“你們這算什麼,我可是被欺壓了幾十年,早已習慣了。”
柳氏跟著也不樂意了:“人小輩們說笑就得了,你跟著摻乎啥。”
見柳氏的嗬斥王啟旺趕忙堆起了笑容:“我這是炫耀,炫耀。”
眾人見勢都笑開了。柳氏將最後一個菜端上桌子,她在王啟旺跟前坐下,忙碌了一早上可算是開飯了,柳氏見站在王秀姝與阮天祁身後的三人,道:“秀姝,快讓他們也坐下吧,咱們鄉下哪有那麼多的規矩。”
王秀姝見母親開口,回頭朝著紅袖三人道:“快些入座,這裏沒有別人,沒人會怪你們的。”
三人麵麵相覷,就見柳氏已經挪了木凳在他三人跟前,王秀姝與阮天祁讓了讓位置,正好空出了三個座位。三人見此也無法回絕,有些局促的在王秀姝身旁坐下。
柳氏給眾人盛了米飯,對三人道:“鄉下可比不上京城,都是些粗茶淡飯,你們可別嫌棄。”
三人聽柳氏一言更是惶惶不安,能允許他們上桌已是天大的恩賜,他們豈有嫌棄的道理。三人連忙搖頭。見三人一驚一乍的模樣,王秀姝笑了:“娘,你可就不要打趣他們了,瞧你把他們嚇得都不敢吃飯了。”
柳氏聽罷也是一笑:“是我大意了。”
午膳時間在其樂融融中度過了。王秀姝跟著母親收拾著碗筷,紅袖與綠荷也不敢閑著,連連上前幫忙。雀生隨著阮天祁去修補籬笆院子。見院門已老舊,阮天祁喚來王光亮,二人打定主意去一趟集市找個木匠換個新門。
將碗筷規放整齊,紅袖與綠荷二人無論如何也不肯讓她母女二人再忙活,拿著掃帚開始打掃院子。王秀姝順了二人的心意,握著母親的手走到裏屋說起了家常。王秀姝的確有許多話想要與柳氏說道,這一年多快兩年的時日裏,她經曆的可是不少,可最想詢問的便是母親那塊玉佩與錦王。
裏屋內爐火旺盛,盧荷花在隔壁屋子早已入睡,平穩的呼吸著。二人的聲音小聲了起來。王秀姝一五一十的告知娘親錦王的事情,並將自己被舉薦為郡主的事情也一一告知。柳氏聽著,起先麵露詫異的神色,聽到後麵,柳氏的神情也漸漸回歸平靜,末了深深歎息了一聲。
當柳氏知曉王秀姝要與阮天祁一同去往京城時,她便知曉總有一日王秀姝會知曉她的身份。這麼些年頭過去,柳氏早已對以前的富家生活忘卻了,她將玉佩交於王秀姝,也正是希望王秀姝能見到貴人,得到幫助。如今也算是了卻了她的一番心願。王秀姝有了郡主的位置,再也不會被人拿身世說事。
“你可有告訴過錦王我現在身在何處?”柳氏問道,這也是她所擔心的,她現在已嫁作人婦,前塵往事她早已掩埋於心,自是不想再與錦王相認。
王秀姝點點頭:“我知曉娘親的性子,我已告訴錦王娘親已經過世,但我也告訴他你生前過得平靜滿足,他也放下心來了。母親可會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