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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什麼時間?給你繼續捏造證據的時間嗎?”老夫人憤懣道,證據十足,這小柳氏卻還不死心,老夫人頓時臉上失去頓時沒了好臉色,惡狠狠的瞪著小柳氏。
小柳氏被老夫人這一瞪順勢氣焰全無。平南侯府雖是阮居安的侯爺,但當家的還是老夫人與老侯爺,小柳氏自然是不敢在老夫人跟前造次。
“小柳氏失德,扣除兩年俸祿,從今日起不得踏出扶柳院,不許與人接觸。阮天軒交於四夫人劉氏撫養,小柳氏不得接近小少爺。”老夫人一言令眾人唏噓,小柳氏不同於柳氏,她隻是卑微的庶女,且娘親在柳府地位也不高。老夫人自是要嚴懲與她。隻要小柳氏不在她府中丟了性命,柳府自然不會派人怪罪。
但阮天軒卻交與劉氏撫養,這是令眾人沒有想到的。劉氏並不是沒有子嗣,按理來說撫養阮天軒的因是白氏與玉氏二人,劉氏地位低微,怎能擔負起飼養少爺的職責。
但隻有王秀姝心裏清楚,如若將阮天軒的撫養權交於白氏與玉氏二人,以二人的地位如若輔佐阮天軒上位,阮天軒自然有能力與阮天銘阮天祁抗衡,到時為這世子之位府中又會鬧得不可開交。
如此交於劉氏氏最好的選擇。
但老夫人如此決絕卻是令王秀姝唏噓不已,她剝奪小柳氏的撫養權不正是剝奪了小柳氏在平南侯府的地位,想必日後的日子小柳氏在這府中定是如履薄冰,再是東山再起已是不可能的事情。
王秀姝看向劉氏,劉氏的眉頭緊蹙,對老夫人的交代她自是敢怒不敢言,隻得沉默接受。有了阮天軒的存在,不定白氏與玉氏會如何對她下手。
老夫人的話音剛落,小柳氏卻是嚇得臉色慘白,貓兒大的眼裏溢滿驚恐之色,她爬向老夫人,拽住老夫人的裙擺哀求著:“老夫人不要啊!天軒年紀還小,他不能沒有娘啊!”
“自是因年紀還小,才不能跟了你這樣的娘親!”老夫人扯回自己的裙擺,神情漠然從小柳氏的身上移去。
小柳氏啜泣連連不依不饒,她那從容優雅的姿態早已不複存在,如今小柳氏頹敗,柳府的女眷再也無法在平南侯府中掀起波瀾,白氏與玉氏安了心思,眼眸卻是不自覺的看向王秀姝。
這個她們曾經嗤笑的女子,如今在平南侯府中卻成了令她們忌憚的存在。她扳倒了柳氏又扳倒了小柳氏,下一個她又要扳倒誰呢。
一想到這裏,眾人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小柳氏被人拖了下去,鳳兒的嘴角不自覺的揚起一抹微笑。在小柳氏與她擦肩而過時,她從小柳氏眼裏看到了殺意,但她現在又有何懼意,迎上她的眼眸中溢滿了幸災樂禍。
小柳氏終是嚐到了她所受的痛苦。
鳳兒安了心,卻是眼前昏暗,一時間在這鶴鳴堂上暈了過去。
府醫連忙上前把脈,將鳳兒攙扶到椅子上。他的神色詫異,末了卻是搖了搖頭。老夫人上前問道:“怎麼了?”
“怒火攻心,八夫人恐怕挨不過三日了。”府醫道。
鳳兒模糊間聽到了府醫的這句話,她揚起一抹笑,自嘲自己怕是永遠也走不出這平南侯府了。
朦朧間她似乎又看見了那場雪,賀闌跪在那房門緊閉的大院中,為了他與父親相對。她走進他,牽起賀闌的手,道:“如若你願意,可與我私奔,作對瀟灑鴛鴦如何?”
這是她一直以來一直後悔的事情,如若當初她下定決心要隨賀闌而去,那他便不會遇上董小姐,不會將她丟棄。
鳳兒的一生追求無非隻是想與心愛之人白頭罷了。老天不公,一直不肯成全與她。
如今她命懸一線,倒是可以永遠在夢中與心愛之人共度。
遠在鄉下的賀闌筆觸微顫,他似乎朦朧間聽見鳳兒的呼喚。董小姐端著茶水走近他,卻見他的筆下畫著一女子,清麗憂人,紅唇一笑百媚生。
鳳兒自那昏迷後一直未醒,此時天上又下起了大雪,白茫茫的雪花衝擊著王秀姝哀婉的心思。這鳳兒不過隻是一個可憐之人罷了。
阮天祁走向王秀姝的閨房,將她擁入懷中。從鶴鳴堂回來後王秀姝一直悶悶不樂,老夫人欲將掌權之位再與她,王秀姝卻一口否決,讓給了白氏。王秀姝有些累倦了,她並不在意這掌權之位,她的心從來不在這平南侯府之中。
“剛才聽趙媽媽說,八夫人斷氣了。”阮天祁在她耳畔前低語。他雖從未將鳳兒放在眼裏,也埋怨過鳳兒算計王秀姝,但她終究是一條人命在平南侯府中就這樣香消玉殞。
王秀姝身子一怔,卻無言語。一個念頭在她心中燃起,也許這鳳兒早已知曉自己命不久矣,但她在最後一刻卻想清,為她上堂作證。鳳兒雖然愚昧,卻存了顆善心。
隻願她在黃泉路上一路好走罷。下輩子能如自己的心願。
鳳兒的葬禮辦了三天三夜。老夫人擔心鳳兒含冤而去,喚來道士在鳳兒院中做法。平南侯府掛著白條,與那空中之雪交相呼應。
平南侯府的中女眷這幾日呆在房中大門不出,儼然害怕這晦氣衝撞了自己。最後與那鳳兒送行的不過也才阮天祁與王秀姝二人罷了。
年關將至,平南侯府開始購置年貨。近來府中連連出事,老夫人打算用喜事衝一衝府中的晦氣。命了白氏在府中備了家宴。
阮居安早朝歸來,卻一臉晦氣。他直衝衝的衝入鶴鳴堂,那愁容的模樣令老夫人詫異。阮居安今日在朝中吃了一虧,錦王不知怎地竟然請求慶帝封王秀姝為郡主,他道他已收王秀姝為義女,特讓慶帝賜予王秀姝身份。
阮居安敢怒不敢言,他自然是不敢得罪錦王,王秀姝的郡主之位得以被封,慶帝早已對阮天祁夫妻二人產生好奇,明日上朝慶帝要求阮居安帶著阮天祁與王秀姝二人進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