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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王秀姝回了府,見到雀生站在門外等候她。她知曉雀生定有重大事情要與她稟告,喚了紅袖去準備午膳,與雀生來這房中坐談。趙媽媽見王秀姝領著雀生入了大堂,一聲不響的走到廊中,為二人守門。
“這麼急衝衝的可是有事?”王秀姝問道。
雀生點點頭:“昨夜我在府中巡邏發現一黑衣鬼鬼祟祟的在府中出入,見她那模樣似乎對這府甚是熟悉。”
“來行刺的?”王秀姝蹙眉,難道是小柳氏身後那高人派人前來行刺?憑那高人的手段應該不會用到行刺這麼低級的手法。
雀生卻是搖搖頭,他的神情有些古怪,似在思考些什麼。末了他道了一句:“那黑衣並未帶著武器,應該不會是來行刺而是來查探,而且……”
雀生頓了頓,王秀姝連忙問道:“而且什麼?”
“我與那黑衣交過手,那黑衣應該是一個女人,”雀生說下這話時雖然停頓片刻,但卻沒有絲毫的疑慮。他出入江湖這麼些年,與之交手的人不少,他一眼就能看出昨日悄悄來這府中的黑衣人是個女子,且是個身手厲害的女子。
“女子?”王秀姝大吃一驚,這平南侯府從未聽說過有女子學過功夫,怎麼會有女子出現在她的園中,與這雀生交手還能在雀生的手下逃脫了去,身手定是不一般。
“對,我十分確信,”雀生點點頭,“與她交手過程中我還傷了她。”
功夫高強的女子?平南侯府還有此等人,王秀姝算是長了見識。她緩緩地在這堂中踱步來去,今兒一早她去給老夫人請安時,鳳兒與這劉氏身子似乎都不好。
鳳兒是因懷有身孕被老夫人體罰所以略顯疲倦。那劉氏呢?
今兒個她請了府醫想要去探望劉氏,劉氏卻閉門不見。這當中定有什麼問題。
可這劉氏永遠都是病盈盈,似乎風一吹就能將她吹倒一般。她真的身懷武藝嗎?還是說這隻是一個巧合。
王秀姝歎了口氣,這平南侯府的水深的可怕。敵人在暗她在明,恐怕這幾日連續發生的事情不過隻是小荷才露尖尖角罷了。
紅袖走到廊中,見屋內王秀姝還在與雀生說著事,她小聲在趙媽媽耳邊嘀咕了幾句,趙媽媽的麵色一喜,踏入屋內。
“大少夫人。”趙媽媽朝著王秀姝行禮,雀生該稟告的事情已經稟告完,他朝著王秀姝鞠躬作揖,走出房外。王秀姝見趙媽媽的臉上帶著藏不住的笑意,輕聲問道:“趙媽媽有何事?這麼高興。”
“趙國公府的陳管家求見,”趙媽媽說,“定是趙老夫人想念大少夫人想念得緊,派人來請大少夫人去做客罷。”
果然如趙媽媽所言,趙老夫人明日在家中擺了宴席宴請一些親朋好友,想要邀請王秀姝前去。
王秀姝請示了老夫人,老夫人一聽是趙國公府派人,欣然答應。卻是在王秀姝走後暗暗皺眉。她明麵上大度暗地裏卻不希望王秀姝與趙國公府的人走得太近,如若她得到趙國公府的照應,豈不是自己都管不住她?
她一直視王秀姝是手中的棋子,然而現在這顆棋子卻越變越大,她都快拿捏不了了。
剛走出鶴鳴堂,不遠處見小柳氏笑吟吟的迎了上來。王秀姝對這小柳氏極為警惕,曾與她合作時她便肯用藥與腹中隻為陷害那柳氏。
而現在柳氏落敗,在府中靜靜的修養大門不出二門不入,她的敵人轉換為她。見識過她極為殘忍的手段,現背後又有高手出謀劃策。王秀姝自然對她警惕萬分。
“大少夫人這是去了鶴鳴堂?”小柳氏輕聲道,見她一身白色柳葉裙,妝容精致。誕下小皇子後小柳氏似乎比以前更懂得打扮自己,見她紅光滿麵,想必為了她這張漂亮的小臉,小柳氏定是花了不少銀兩。
王秀姝點點頭,輕聲笑道:“七夫人這是打算去哪兒?”
“院裏呆得有些無聊,隨處轉轉,”小柳氏柳眉微翹,“大少夫人是否還有別的事?要一同走走嗎?”
王秀姝看了看這天色,似乎時辰還早,她反正也閑來無事,欣然應道:“好啊。”
身旁的紅袖卻是眉頭一緊,她知曉這小柳氏對她家夫人是不存好心的,為何夫人明明知曉還要與這小柳氏接觸呢。
“我還沒謝過大少夫人呢,”走到一處荷塘邊,小柳氏突然開了口,“如若不是你暗中護著,我那孩子還不知能否安穩出身。”
“是小少爺福氣大,與我倒是沒有幹係,”王秀姝說著,卻也隻是笑笑,“就不知那八夫人有沒有你這樣的好福氣了。”
王秀姝的一言卻是叫小柳氏心中一緊,見王秀姝鎮定自若的賞著塘水中的魚,小柳氏的心中敲打著鼓,她不確定這王秀姝是否知曉真相,還是要在她這裏試探出什麼。
“八夫人深得侯爺寵愛,福氣自然是有的。”小柳氏回著,卻見王秀姝的心思卻依舊在那荷塘中,此時入了秋,早早過了荷花開放的時節。
“不知七夫人有無聽過龍脈一說?”王秀姝突然問道。
“龍脈?”
“為飲水方便,府中與城中河道相連,府中修建了大大小小的河渠,俗稱龍脈,”王秀姝指著那流動的水,“這便也是龍脈的一處吧,如若這龍脈不小心著了晦氣當如何?”
“著了晦氣?”小柳氏眼眸輕顫,卻不明白王秀姝話中的意思。
“比如說屍體什麼的。”王秀姝笑著道。
小柳氏心下一緊,她果然知曉這事的。小柳氏平複著自己的心情,揚唇一笑:“大少夫人真會開玩笑,好好的龍脈怎會出現屍體呢。”
王秀姝捕捉到了小柳氏那一瞬間的慌亂,也不多語將視線從那荷塘中收回。她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她要讓小柳氏明白,她已經知曉這件事,也知曉這事是她所幹。
這樣無形的威嚇最為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