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風院內,一白衣女子端坐在梳妝鏡前,她撩開頭發,清秀的臉龐上上了層厚厚的白妝,兩行血淚掛在臉頰,陰森恐怖。王秀姝被鏡中的自己嚇了一跳,“噗嗤”一聲笑出了聲。這還真是像一個女鬼,難怪將柳氏嚇得半死。
“這柳氏這次恐怕是嚇得不輕。”阮天祁從身後環住王秀姝的細腰,頭擱置在她的酥肩上。王秀姝卸去厚厚的妝容,露出清秀的臉龐。紅袖端著一壺熱茶與一些點心走進屋內,見大少爺與大少夫人如此恩愛,她偷笑著轉過身去,輕輕將茶水與點心擱在圓木桌上出了房門,順帶掩上了門。
“師傅果真神通廣大,連這腰牌也能弄到手。”王秀姝指尖玩弄著死士的腰牌,讚歎道。
這腰牌當然不是來刺殺他們夫妻二人的那群刺客留下的,而是阮蘇笙不知從哪裏弄來的。下午阮天祁拿著這腰牌質問柳氏無非隻是想恐嚇一番,這柳氏看去精明實則隻是草包,看到這腰牌不打自招嚇得半死。
“師傅他老人家的本事何止這些。”阮天祁道,頗有些自豪感。王秀姝換下這一身的白衣,命紅袖將其燒毀。見愛妻掩著他在一旁換衣,阮天祁的心自是癢癢的。屏風後透過燭光依稀可見王秀姝曼妙的身姿,阮天祁恍然憶起家宴當日王秀姝驚為天人的舞姿,他走到屏風後,將王秀姝攬入懷中。王秀姝驚叫一聲,小臉羞紅。她嗔怒的捶打阮天祁,動作幅度過大,絲綢劃落,大片潔白如玉的肌膚落入某才狼虎豹的眼中。他低頭,在王秀姝的耳根磨蹭著,王秀姝隻覺耳根一陣酸癢,全身軟在了阮天祁的懷中。
晴風院內魚水交歡的呻吟聲令天上的月兒羞紅了臉躲在雲裏。精疲力竭的王秀姝在阮天祁的懷中沉沉入睡,她的臉上還殘留著承歡的紅暈,嬌嫩得令阮天祁要不夠,他輕撫王秀姝的臉頰,將她牢牢的困在自己的懷中。
天剛亮,平南侯府卻開始騷動不安。大夫人柳氏昨夜突發疾病,大夫說可能得了癡症。老夫人乘著軟嬌趕去,剛入了海棠苑便聽見了阮青靈的哭啼聲。
“老夫人,我娘親她……”阮青靈見老夫人從軟嬌中被丫鬟攙扶而下,連忙迎上前,兩眼哭得通紅。
“到底發生了何事?柳氏的身子如何了?”老夫人蹙眉,這府中為何一事不平一事又起,被人下了咒不成。
“回老夫人,大夫人她……她被鬼纏上了……”昨夜伺候大夫人的丫鬟看了眼老夫人,猶豫的說道,聲音卻是越來越小。
“胡扯!這府中怎會鬧鬼!”老夫人聽到這荒唐的理由大為動怒,手中的手杖往地上狠狠一杵,“你敢用這種荒唐的話語唐塞老身?”
丫鬟聽言嚇得臉色慘白,她跪在地上磕頭:“老夫人,我沒有撒謊,昨夜大夫人在房中突然尖叫,說是……說是……”
“說了什麼!”老夫人問。
“說是前夫人來討債了……”丫鬟的話語剛落府中眾人一片嘩然,小柳氏乘著軟轎剛入這海棠苑聽見此言,不由得心下一緊,手指撫上已微微隆起的腹部。如若真是趙玉敏前來討債她可要離開這裏,不要令這煞氣衝撞了自己的喜氣。
一陣涼風吹來,海棠苑內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眾人聽著心驚膽戰,隻感覺這風帶著冷氣冰冷刺骨。莫非這海棠苑內真有什麼髒東西。
“母親醒了!”阮青靈聽這慘叫聲連忙攙扶著老夫人走入母親的房中,卻見這柳氏披頭散發,嘴裏喃喃有聲:“不要來害我……不要來害我……”
“柳氏,你怎麼了?”老夫人關切的詢問,看這柳氏的模樣十有八九是瘋了。柳氏抬頭,瑟瑟發抖的從床上滾下,抱緊老夫人的雙腳如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不肯撒手。
“老夫人救我,趙玉敏她……她來找我了……”柳氏說著更是驚呼一聲,指著房中的一角,“她在那裏!正看著我呢!”
府中的丫鬟拉開了柳氏,府醫趁著此時上前施針,柳氏才緩緩陷入昏迷。
“柳氏這病如何?還能治得了嗎?”老夫人問,這柳氏是在平南侯府發了瘋,如若柳家質問起來,恐怕是逃脫不了關係。
“回老夫人的話,大夫人驚嚇過度才會由此反應,並不是所謂的癡症,我且開張藥方子,待大夫人日夜兼服兩月之內會漸漸轉好。”府醫回道。老夫人提著的心算是落下了。
柳氏在床上安睡著,門外卻傳來丫頭的一聲驚呼,傳來湯碗碎裂的聲音。眾人走出門外,見這廊中赫然躺著一隻死掉的鸚鵡。這鸚鵡可是這柳氏的寶貝,怎會平白無故死掉。老夫人詫異,要上前時身旁的麽麽卻扶住了她,搖搖頭。眾人隻覺心下一寒,這海棠苑越發的古怪。
這鸚鵡之死王秀姝卻是詫異的,見這鸚鵡口微張,尖嘴上沾有穀麥粒子,很明顯是被人下了毒。是誰殺死了這鸚鵡,王秀姝望著眾人,卻見眾人麵色驚慌看不出門道來。
“老夫人,咱們還是先離開這苑子罷。”老麽麽提議道。這府中古怪可不能多呆。老夫人思考片刻點點頭。見老夫人有了離去之意,小柳氏總算是舒了一口氣,心理暗暗有詞道:趙玉敏,你冤有頭債有主,害你之人是這柳氏,可別衝撞了我的孩兒。
眾人隨著老夫人離開這海棠苑。阮青靈看了眼病榻上的母親,喚來丫頭攙扶著自己上了軟轎。
回了這鶴鳴堂,阮居安遲遲才歸,聽聞柳氏得了這癡病,阮居安卻不去看望暗罵了一聲晦氣後乘著軟轎到鶴鳴堂。阮戰臨聽聞海棠苑鬧鬼為之震怒,這平南侯府乃是幾代忠良,現如今卻出了這鬧鬼一事傳出去可不被人嗤笑?
“老侯爺,要不要請道士來府中作法?”說話的是白氏,小柳氏聽白氏一言大為讚同。她現在懷有身孕,可不能衝撞了這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