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柳飄飄真的要走,阮青靈著急了,想上前去揪住她。如今她可是自己孤身一人關在這祠堂裏,身邊沒有丫頭可供使喚,中飯就已經沒有吃了,接下來還不知道要餓多久。如果她娘親再不理她的話,那這府裏就真的沒有人能管她了。
“娘,你別走,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別走呀,娘!”
可是柳飄飄卻是頭也不回地便抬腳往前走去,她的決絕讓阮青靈心慌,眼見著柳飄飄是真的不想管她了,阮青靈便索性破罐子破摔。
“走吧走吧,你們都走吧,就隨便我在這裏自生自滅好了。”說著重新趴回祠堂的地麵上,不再理會柳飄飄。柳飄飄上前走的腳步一頓,沒有回頭地說道:“你就自己在這裏好好地想想,這些年來我也確實是太過寵你了,你自己想清楚到底錯在哪裏了,我能保你一時卻保不了你一世。”
說完她便閉上眼睛阻止眼淚的滑落,這個女兒傾注了她太多的心血,可是到頭來卻是這樣的嬌縱不容人。
最後,柳飄飄走了,將帶來的吃食也都帶走了。莫婆婆見柳飄飄一走,對阮青靈也就更加地冷漠,其它的幾個婆子都是以莫婆婆為首的,見莫婆婆是如此態度,自然也就不可能對阮青靈太友好,因此阮青靈在祠堂裏吃夠了苦頭。
柳飄飄從祠堂裏出來,回到海棠苑,思月便趕緊上前來說,候爺正在院子裏等著了。柳飄飄對柳茹懷孕的事情雖然是極為不滿,但是卻不敢在阮居安的麵前表現出來。不但不能表現出來,還得有一府主母該有的氣度。
站在海棠苑門前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臉上的表情,然後才再次抬腳進門。
“妾身見過候爺,”走到屋子裏,見阮居安正在喝茶,柳飄飄上前曲膝行禮。阮居安仔細地觀察了她臉上的表情,發現她並沒有絲毫的怨恨和不滿,便趕緊上前將她虛扶一把。
“夫人這樣急匆匆地回來,可是有事?”執著柳飄飄的手,兩人一起行至桌邊。阮居安問的很輕,似乎生怕驚到了柳飄飄一般,這樣的阮居安讓柳飄飄受寵若驚。
“妾身剛剛去祠堂看望青靈那孩子了,老候爺說的沒錯,這孩子還真是被我給寵壞了。這孩子給候爺添麻煩了,妾身真的很過意不去,還請候爺接受妾身的歉意。”
柳飄飄曲膝向阮居安道歉,阮居安伸手來扶,柳飄飄假意腳一軟跌入阮居安的懷裏。柳飄飄雖已年過三十,但保養的很好,肌膚緊致如凝,阮居安一陣心神蕩漾。
柳飄飄卻快速地從他的懷裏退出,阮居安有些不舍她的退出,又走上前將她摟在懷裏。
“孩子長大了,你就別再那麼操心了,既然你也覺得她做錯了事情,那便讓她在祠堂裏靜思已過吧。我們先去床上歇息一會兒,我這還有些累了。”
阮居安說著便將柳飄飄往床上帶,柳飄飄假意推辭但也就被帶到了床上。在阮居安伸手過來解她的衣裳時,柳飄飄按住他的手,喚來思月:“七夫人如今有了候爺的孩子,可她身子向來虛弱,你去吩咐廚房給七夫人送碗雞湯去,讓她補補。”
思月領命而去,阮居安將柳飄飄撲到在床上。“這些年來,辛苦夫人了。夫人的好為夫可是都記著呢,夫人別急,為夫這就來好好感謝夫人……”
紅鸞賬內,一陣激情。
思月則是匆匆去廚房吩咐送雞湯到扶柳院,不放心廚房的人,思月更是親自帶人送去了扶柳院。其間,在去往扶柳院的途中,遇上一個相熟悉的姐妹,她還特意聊了兩句。不想讓人知道自家夫人善妒,她更是提了幾句柳飄飄對小柳氏的關係。
扶柳院內,小柳氏得到柳飄飄讓人送來雞湯,眼裏精光一閃。並不太願意喝雞湯,阿彩也一直不願意收下雞湯。
“思月姑姑,我們夫人她身子骨弱,這雞湯可能太補了並不太適合我家夫人吧。”阿彩一邊說著,一邊將雞湯給推回思月手裏。
思月想著自家夫人可是一份好心,可是這扶柳院的人卻是如此的糟蹋,當即便高聲大罵:“小賤蹄子,這可是我們夫人特意為七夫人準備的雞湯。她懷了候爺的孩子,需要好好補補才是。”
為了表示自家夫人的一片心意,思月特意加重了特意準備幾個字。可是阿彩聽了卻是臉色慘白,這些年來她跟在小柳氏身邊可沒少見她跟柳夫人過招,對於柳夫人的秉性她可是很了解的,這特意準備的雞湯,會是什麼好東西。
因為,阿彩就更加不願意接受這湯了,不但不願意接湯,還擋在小柳氏麵前,生怕思月會傷害到小柳氏。
“你給我讓開,我隻是給七夫人送碗湯,又不是來要你們的命。你這樣防備我,是為何?快讓開,等下這湯冷了,可就沒效了。”
思月一把拉開阿彩,她是個暴脾氣,想著夫人派她來做事,她自然是要做好的。可這阿彩一再地阻攔,還真是讓她惱火。
阿彩被拉開,整個人都跌在地上,恰在這裏,老夫人麵前的張媽媽帶著人來扶柳院送老夫人的賞賜。“這是怎麼回事?”
見到張媽媽,阿彩便如同有了主心骨,張嘴便想將思月的雞湯可能有問題說出來。小柳氏卻是衝她使了個眼色,然後自己則是走上前去,將張媽媽和思月都請進來。
“讓張媽媽見笑了,剛剛是阿彩這丫頭一時沒站穩所以摔倒了。思月是受姐姐所托,見我身子弱所以特意送重慶為的。思月可是這樣?”
小柳氏輕柔地解釋著,然後末了還特意問了思月一聲。思月仔細想了想,小柳氏的話並沒有說錯,事情就是這樣的,當即便也點點頭表示是如此。
張媽媽聽了,也是暗自點頭,表示這柳夫人到底還沒蠢到家。這會子對這尚未出生的孩子也還是很友好。
小柳氏當著張媽媽的麵,讓阿彩從思月的手裏接過雞湯,然後慢慢地小口小口的喝下。思月見小柳氏已雞湯都喝下了,便告辭準備回海棠苑去複命。
“思月等等,姐姐對我如此厚愛,我也該投桃報禮的,你且稍等,我新繡了一塊帕子,你幫我帶給姐姐。”小柳氏說著就起身去內室拿帕子,可是進去沒多久,便聽到阿彩的驚叫聲。
“啊,血,是血啊,夫人你流血了,怎麼辦怎麼辦?”張媽媽和思月一起衝進內室。然後便見到小柳氏正扶著桌子站著,而她的裙邊已經沾滿了血,腳邊還有一攤的血。阿彩站在旁邊,有些六神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