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兒！”太後見君子瑞這樣子，心中氣惱的不行。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直接在打她的臉嗎？
這怎麼可以？
“不要喊我的名字。”君子瑞厭惡的看向太後，語氣裏夾雜著幾分扭曲的凝重，“現在的你還有什麼資格喊我的名字？”
若是他從小就被灌輸不是皇上的孩子，他一定要出人頭地，不讓所有人發現這個秘密，那他肯定不會是現在這般模樣。
也不會因為知道了這個事情，而變成這般。
這個事情知道的時間不同，心理的想法也會不同。
稍有點差池，問題就會變得尤其明顯。
“瑞兒，不管怎麼說，你都是我生的。”太後看著君子瑞道，眸子裏的幽光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又陰冷幾分，周身的氣息，很是詭異。
君子瑞根本就不願意搭理太後，他連話都不想說了。
現在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他也不想繼續掙紮了，掙紮也沒有了任何意義。
“瑞兒，你怎麼能這樣？”太後見君子瑞這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徹底的惱了，“哀家的希望全都在你的身上了，你現在這般，還讓哀家有什麼盼頭？”
君漠邪突然往前一步，入了太後的眸子裏，“盼頭？你現在這樣子還有幾天好活？你還要什麼盼頭？”
看到君漠邪的時候，太後好像看到了鬼一樣，“你……你……你怎麼還活著？”
不可能的，一定是她眼花了。
絕對是。
君漠邪明明已經死了，怎麼可能還會活著？
“看來我沒死，讓太後你很是震驚詫異啊。”君漠邪緩緩的開口，“不過，我的生死，與你有什麼關係呢？”
“你是故意的？”太後和君子瑞之前的反應如出一轍，“你是為了故意放低我們的防備，所以才故意假死的？”
“你們是不是對自己有什麼錯誤的認知？”離殃懶洋洋的看了太後一眼，語氣越發冷凝，“降低你們的防備？你們還覺得自己有多厲害啊？再說了，這事兒我夫君根本就沒有插手，你們就落得這個地步，還真是可憐。”
“你！”
“別你啊我啊的了，現在的結果就是……我們贏得了勝利，至於你們……”離殃拉長了聲音，語氣更能讓太後氣的吐血，“不僅失去了一切，連最基本的容貌都沒有了，做了這麼多天怒人怨的事情，太後，你現在心中可曾有過一絲的愧疚與後悔？”
她是真的很好奇這個。
太後神色不變，對於離殃的話也是不屑一顧，“這本就是勝者為王的世界，哀家為什麼要愧疚後悔？”
“也是……”離殃認同的點頭，“這個世界本就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你這般態度，我能說什麼呢？能說的不過一點，那就是……輸了的是你們。”
太後終是沒控製住自己，一口血吐了出來。
那樣子，看起來還真有點可憐。
如果旁人不知道她是那麼惡毒的人的話。
“史書都是勝利者書寫的。”離殃想了想，又說了一句，“但是你放心，關於你的一切，我們一定會如實寫。”
是如何遇到那個男人，如何入宮，如何步步為營，如何生出了不是帝王的孩子，如何……
成為太後。
這所有的一切，估計很多人會喜歡。
太後的臉色又變了變，她知道離殃這話是什麼意思。
實在太過可惡。
“你怎麼能這樣？”
“我怎麼了啊？”離殃神色更無辜了，說話也是欠扁的樣子，“我可什麼都沒有做，讓史官實話實說，這還不行嗎？還是說，太後你也覺得自己做的太過分了，所以不敢讓人把真實的你寫在史書上？”
都沒有醜化她，是什麼樣子就寫什麼樣子，已經很給麵子了。
還是她覺得成功者還會去美化一下她這個失敗者？
想什麼呢？
想的未免也太好了點。
“咳咳……”太後沒抗住離殃的話，又控製不住的狂咳嗽兩聲，又吐出了幾口血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人之將死的緣故，太後吐出來的血是暗紅一片，隱隱發黑，但是還有一股子濃重的腥臭味，讓旁邊的幾個人都忍不住的蹙眉。
這就是被反噬的下場。
她從裏到外，都已經開始腐爛，血液自然也是腐朽了的，會發出臭味也是正常。
之前一點感覺不是很明顯，現在血多了一些，那味道就特別的重。
離殃嫌惡的捂住鼻子，然後又看了眼旁邊的幾個人，發現君子瑞同樣把鼻子給捂住了。
這味道，實在太難聞了。
“你看看，連你的兒子都承受不住這樣的味道。”離殃冷笑一聲，“你說你做那麼多，圖的是什麼呢？最後把自己弄成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你是不是還覺得很自豪？”
“你閉嘴！”太後憤憤的道，一雙眸子似要噴火，“這都是你！都是因為你！如果不是你，我現在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這一切的根源都是這個賤女人！
如果不是她，自己現在還是個貌美的太後，如果不是她，自己現在過的遠不是現在這樣的日子。
“因果循環，天道報應。”離殃緩緩的說，“你做了那麼多的惡事，最後落得這樣的下場，你竟然還能把過錯推到我的身上？你還真是厲害了。”
“那現在君子瑞不是皇子，你是不是也要把過錯推到先帝的身上，怪他不該讓你進宮，活該你給他戴綠帽子？”離殃想了想，又嗤笑著問了一句。
這一句話，說的可謂是很紮心了。
君子瑞現在聽到這話，已經沒有什麼反應了。
他已經徹底的蔫了。
腦子也已經不會轉動了。
有些事情他能去辯駁，但是也有些事情，他根本就沒有資格。
“人活一世，什麼事情可以做，什麼事情不可以做，這都是有一個道德標簽，人生準則的，既然你做了不該做的，接受懲罰，那就是必然的，即便你心有不甘，不服氣，你自己難道不這樣覺得嗎？還是你覺得，天道是你家的，你想要做什麼就做什麼？開什麼玩笑！”
不甘心不服氣，可那又能如何？
錯了就是錯了。
報應來的時候，誰都要麵對，躲是躲不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