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太後這話說的特別的心虛，“哀家……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畢竟事情已經發生了那麼多年了。”離殃緩緩的說，眸子裏的冷意在蔓延，“有人的記憶不好，會忘記也是正常。”
“你究竟想要說什麼？”太後警惕的看著離殃，心底的冷意再一次蔓延，再聯係一下自己的臉，她的心底已經明白了幾分，“這次的事情和你有關？”
“什麼事情啊？”離殃開始裝傻，“母後你究竟在說什麼？我怎麼完全聽不懂？究竟是什麼情況，你和我說說好不好？”
一看離殃這個樣子，太後心底就已經明白了。
自己的事情和這個女人脫不了關係。
“是你做的！”太後確認了，眼底迸發出狠毒的光，“哀家會變成這個樣子，都是你做的！”
“嘖嘖……”離殃一臉無語的搖搖頭，她一雙眸子裏充滿了悲憫，她就這麼看著太後，“在你做出了那樣的事情之後，甚至還用那些被你害死人的精血塗抹身體，你就不會怕嗎？不會愧疚嗎？”
反正這事兒若是落在她的身上，她是不敢的。
隻是想想，都覺得要精神崩潰了。
即便她不是什麼好人。
“愧疚什麼？”太後現在已經是破罐子破摔了，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也就不用再多說什麼了，“能為哀家服務，那是他們的榮幸，有什麼好愧疚的？”
離殃：“……”這人還真是不要臉到了極點了。
太可怕了。
“你這麼說好像也沒什麼問題。”離殃突然又笑了，“不過最重要的是……你現在也得到報應了啊，明明年紀還算好，卻要頂著白發蒼蒼的臉，你看看你自己全身，已經像是個即將入土的老人了，不知道這樣的你，還能撐幾天呢？”
太後被離殃給刺激的說不出話來，她深呼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不被離殃給帶節奏。
跟著那個女人的節奏走，她隻會越來越生氣。
所以她一定要控製住她自己。
一定要。
“其實很多事情已經水落石出。”離殃突然不再針對太後說些什麼了，而是把話題引到這個事情上來，“鎮上的那些人的死亡是你做的，你用的這個東西也充分證明了這個，你想要逃脫怕是逃脫不了了，不過我還是有個問題很好奇。”
太後的眉頭一挑，她嗤笑一聲，“你不是很厲害嗎？居然還會有問題？”
“我想知道，那些美麗的姑娘的人皮，都被你弄哪裏去了？”離殃沉聲問。
太後聞言，眸子閃爍了一下，眼底明顯的劃過了一抹疑惑的光，“什麼人皮？哀家不知道！”
“你能不知道？”離殃覺得這個話很是可笑，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啊？
太後連連點頭，“哀家真的不知道！”
雖然這個事情是她吩咐的，那些數字也對的上，但是那些東西那些細節，她也不是很清楚，所以……
問她，她也不會給明確的回答的。
“你覺得你這話，我應不應該相信？”離殃擰著眉頭，一雙眸子裏閃過深沉的光，“都到這個時候了，你覺得你還有什麼事情是需要瞞著的？不管這事兒是不是你做的，你犯下的罪孽已經是不可饒恕的了，多這一個不多，少也不少了。”
太後被噎了一下，但是她也用同樣的話來回答離殃，“正如你說的，少一個這個也不影響，那我為什麼要否認？”
“說的好像也是。”離殃認同的點點頭，“畢竟那麼多美人皮你也用不上，你身為太後，自己的臉是必須要擁有的，那些美人兒的臉，你即便心中覬覦，也不能去用的。”
有的人會為了美貌而做出很多喪心病狂的事情。
也有的人會為了權勢做出更多可怕的事情來。
當一個人需要權勢支撐的時候，她的那張臉就成了標誌性的東西，絕對不能換的。
所以那些美人皮，不是太後用的，離殃思索一番，還是相信的。
但是究竟她知不知道那些美人皮去哪裏了，離殃也不好確定。
這個事情實在太讓人頭疼了。
君慕軒在旁邊已經跟不上這兩個人的節奏了。
身為一個擅長循序漸進的帝王，今日這事兒的發展進程有點快，他是明顯不習慣。
但是好在腦子還是有用的，所以還能勉強理清現在的情況。
第一次覺得自己這麼沒用。
也第一次覺得，胡攪蠻纏，有時候還是挺好用的。
不過離殃那套路，一般人還真做不出來。
學都學不會的，稍有不慎，就可能把自己給弄的粉身碎骨。
“就是這樣的。”太後慌張的說了一句，“這個事情真的與哀家無關的，你們不要總是把目光放在哀家的身上了，哀家什麼都沒做。”
“在這麼多事實麵前，你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離殃是真的對太後的不要臉和厚臉皮感到震驚，她覺得自己不管怎麼樣，都不可能會變成這般，“我也還是很佩服你的，畢竟不要臉也是一種本事。”
實在太可怕了。
太後臉色微微變化，但是這次卻沒有選擇開口，現在這個情況，她開口與不開口，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皇兄。”離殃突然轉頭看向君慕軒，“你覺得這個事情應當如何處理？”
被點了名的君慕軒愣了一下，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看了太後一眼，他才道：“母後畢竟是一國太後，即便她曾經做了很多錯事，但是為了皇家的臉麵，這些事情都是不能說出去的，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也不能把她做過的錯事昭告天下，當然，我們也不能就這麼放任了她的過錯。”
“所以皇兄你想要如何？”離殃的眼神從太後的身上掃過，又嚴肅的問了一句。
“母後年紀也不小了，現在又是這般模樣，那就讓她遷到偏殿去，了此殘生吧。”君慕軒說。
這話很明顯，就是把太後打入冷宮，從此以後自生自滅了。
不管不問，生死由天定。
太後臉色驟變，她的眸子裏染上一抹苦澀，“不行，皇帝你不能這麼做！哀家就是死，也要死在這裏，哀家不要搬離這裏，絕對不要！”
“這不是你願不願意的事情了。”君慕軒說，“你不願意搬，有的是人幫你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