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逸被這個目光給震驚了一下,眸子裏閃過了一抹心虛之色。
但是很快他察覺到了點什麼,他盯著離殃看個不停,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事情被他給忽略了。
剛剛那個感覺……
好像曾經在哪裏感受過一樣。
“你……”宇文逸張口想要說什麼,但是話到嘴邊,又因為離殃的目光給吞了回去。
好可怕。
“不管怎麼說,你也是思思的兄長,我還是不願意與你為敵的。”離殃淡淡的開口,表情又冷凝幾分,“但是如果你執意要惹怒我的話,那我也不會與你客氣的。”
離殃的樣子,讓宇文逸心中有點不安,有一個念頭想要從腦海中噴湧而出,可是他就是……
想不出來。
這感覺,別提多難受了。
“放肆!”宇文逸實在受不了離殃的囂張,憤怒的吼了一聲。
“嗬。”冷嗬一聲,離殃直接繞過宇文逸離開了。
宇文逸想要追出去,宇文思喊住了他,“別追了。”
“思兒!”宇文逸何時受過這種委屈,一聽到宇文思的話,心情更是不好,“你怎麼能幫著那個女人呢?”
“皇兄,你還想不要把自己的身體給調養好了?”宇文思無語極了,“在這樣的情況下,你不該好好的對待神醫嗎?為什麼要在這樣的情況下,不停的去惹怒她呢?你要是態度好點,她肯定就會給你好好的治療身體了,你這態度,就是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呢?
不知道大夫是最不能得罪的嗎?
“思兒,你不覺得這個女人有問題嗎?”宇文逸憤憤的開口,“你現在看不見,所以不知道,但是我能看見啊,我就覺得這個女人不對勁。”
“哪裏不對勁?”宇文思問。
宇文逸想了想,回答:“長相不對勁。”
宇文思:“……”
在這個問題上,她還真的沒有辦法說什麼。
實在是因為,她沒有看到她的長相,更不知道不對勁在哪裏。
但是平時的相處,她真的沒覺得哪裏不對勁啊。
是她的問題嗎?
應該是不是的吧。
“你看到她的長相了?”宇文思想了想,突然問。
宇文逸嗤笑一聲,卻也是很直白的回答:“當然沒有了,就是因為沒有看到,所以我才會覺得她有問題,如果她沒有什麼問題的話,為什麼不讓我看她的臉?這明顯就是有貓膩。”
一般人看到他這樣的,肯定就直接撲上來了。
可這人……
不對勁,特別的不對勁。
宇文思稍微思索了一下,然後說:“我大概知道是什麼情況了。”
“什麼情況?”宇文逸問。
“之前我眼睛還好的時候,那當家的就告訴我,就美男給我,現在看來,鳶兒與那美男是夫妻,既然她夫君是美男,那就從另一個角度上來說,鳶兒應當也是個大美人兒,之所以不讓你看到她的臉,很有可能就是……她怕你會看上她。”
宇文逸:“……”
“你別沉默。”宇文思涼涼的又說了一句,“這個情況還真的是很有可能的,像他們這樣的人,要的不是榮華富貴,而是隨心所欲,有本事有能耐,天地為大,四海為家,你覺得呢?”
宇文逸一聽到這話,神情又變了變,他不知道宇文思說的話是不是真的,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覺得這個解釋也是能夠說的通的。
但是……
他可是堂堂太子,長的也不差,身份是那麼的與眾不同,若是跟了他,那就直接飛黃騰達了,哪裏還需要去思索那麼多?
簡直就是沒有必要的。
“皇兄,你不要忘記了,你出現在這裏,並不是以你太子的身份,而且現在你來的還是山寨,他們會警惕一些也是正常。”宇文思沒有聽到宇文逸說話,就猜到他在想什麼了,就忍不住的開口說了一句。
在這樣的情況下,很多事情,都不能按照他們所想的去判斷的。
雖然她覺得權勢最好,但是也有很多人,對這個並不是很感興趣,雖然她並不懂那些人的想法,當然也不想懂,每個人的人生訴求都是不一樣的,誰也不能勉強誰。
宇文逸聽到這話,覺得好笑極了,“她覺得自己長的不錯,就能讓本太子看上了?這種事情怎麼可能?還是一個嫁過人的女人,真當本太子饑不擇食,什麼人都要?”
聽到這話的時候,宇文思的神色有點莫名,甚至還多了幾分詭異的感覺,很快她就道:“這話你可千萬不要這麼說,之前你看上人家漠王妃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想法。”
宇文逸:“……”
“人家漠王妃也是嫁過了人的女人,你當時怎麼還一心想要把人給擄走呢?”宇文思嘲弄的說了一句,看向宇文逸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個傻子。
是真的傻。
宇文逸的表情變了變,但是他還是哼了一聲,傲嬌不已的說:“這能一樣嗎?漠王妃是什麼樣子的女子?這個女人又是個什麼樣子的人?二者怎麼能混為一談?你別說笑了。”
宇文思也覺得這話有些可笑,她唇角緩緩勾起,淡淡的說:“我倒是不覺得鳶兒有何不妥,更不覺得她比不上漠王妃,相反,我倒是覺得她比漠王妃要強多了。”
至少人家能給她調養身體,還能讓她的肌膚變好,對她有利的,那就是很好的。
宇文逸不想和宇文思討論這個問題,因為他們本身的關注點就不一樣,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根本就不可能在想法上達成一致,他就是喜歡漠王妃那種樣子,而宇文思喜歡的則是那個女人帶給她的好處。
能比嗎?
不知道為什麼,宇文逸的腦子裏突然浮現出剛剛那個女人看向他的眼神,他的眸子快速的閃爍了一下,然後表情露出了一抹驚愕的光。
他終於想起來自己忽視的是什麼了。
剛剛那個女人的眼神,和當初漠王妃的眼神真的好像啊。
且不說這個,那個女人的身形,還有一舉一動,在他的腦子裏一瞬間和離殃重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