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漠邪看著眼前的情景,心底也是一陣唏噓。
他是真沒覺得,這地方可有什麼讓宇文思和宇文逸驕傲的。
“走吧,往裏麵去看看。”離殃笑著說,然後兩個人就進入一個小鎮。
小鎮看起來很荒蕪,但是好在還算幹淨,也沒讓離殃生出立刻就離開的想法。
君漠邪撇頭看了離殃一眼,“為夫還以為離兒會立刻就離開呢。”
“為什麼要離開啊?”離殃哼了一聲,然後又無奈的坐在茶館的椅子上,“比我想象中的要好了那麼一點點,所以還是能接受的。”
要是再破落一點,她肯定直接就跑路。
君漠邪:“……”
“老板,給我們來兩碗茶。”離殃衝著旁邊的小販道,拿出幾個銅板放在桌子上。
老板應了一聲,“好嘞。”
他很快就把兩碗茶端了上來,然後還笑著問:“二位客官,可還要些茶點?”
“不用了,我們不餓,喝點茶足夠。”離殃說。
“好。”
老板放好東西,就轉身去旁邊了。
離殃目光落在茶上,還沒喝,就看到身上的珠子閃亮了一下,她眸子快速眯起,然後伸手抓住了已經端起了茶水的君漠邪的手腕。
君漠邪挑眉,以眼神詢問,“怎麼了?”
“先別喝。”離殃以口型說道。
君漠邪的目光一瞬間沉了下來,他把定定地看了手中的茶水兩眼,眸子裏閃過一抹寒光。
離殃打量著周圍的環境,然後又看了那小販一眼。
之前覺得他就是個親厚和藹的大爺,但是現在看來,是她眼拙了。
什麼大爺啊,就是個三十左右的大漢,不過因為身上有著偽裝,不仔細看的話,是看不出什麼來的。
但是現在……
隻要認真看上那麼兩眼,還怎麼可能會認錯?
眼睛又不是瞎了。
“老板!”突然突然露出了一抹邪氣的笑,衝著老板喊了一聲。
那老板回過頭來,“這位夫人有事兒?”
“你這茶裏可放了茶葉?”離殃問。
那男人一愣,沒有回答。
“怎麼?”離殃眉頭蹙起,表情閃過一抹無奈之色,“裏麵有沒有放茶葉,老板你自己不知道嗎?”
“這個啊……”老板幹笑一聲,然後又看了旁邊放有茶水的木桶一眼,緩緩的道:“裏麵是放了一點山草藥的,有提神作用,不過我也沒放多少,所以說這個問題還真是不好回答。”
“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有那麼難回答嗎?”離殃眯起眸子,看起來很是懶散,但是眼底一閃而過的寒芒,卻讓那老板真切的看到了。
老板突然覺得自己的後背有些發涼。
但是他還是努力的開口道:“事情是這樣的,這麼一點東西,說是有茶葉吧,其實也沒有,但是說沒有,又好像有,所以才不知道要怎麼回答,畢竟怎麼回答都很欠妥。”
“也是。”離殃點點頭,然後又衝著他道:“你這茶看起來很不錯,就收這麼兩個銅板,是不是有點太便宜了?”
就是閑散的話家常一樣的口吻。
那老板嘿嘿一笑,很是憨厚的道:“這有什麼啊,大家都是過路人,辛苦的很,能有一杯茶水喝,肯定會很高興,隻要大家高興了,我就開心了,再說了,這麼點東西,也花費不了多少錢,我還是賺很多的,畢竟水都是不要錢的。”
離殃了解的點點頭,“說的也是,不過我很好奇的就是……”
“是什麼?”男人順著離殃的話問。
“你一天能遇到多少客人啊?”
老板也沒多想,真的在思索,“這個,其實也沒個定數,但是少的時候也有那麼三五個,多的時候,這茶都不夠賣的。”
“是嗎?”離殃看了看天色,“也是,這天越來越熱了,茶也隻會越賣越好,而老板你的收入也會越賺越多吧。”
“這可不是?”那人有點喜笑顏開,“當然是越賺越多了,不然我天天守著這麼個小茶攤有什麼意思?”
但是那人很快就察覺到不對。
這話怎麼聽起來那麼古怪?
還是說……
他不小心暴露了什麼?
“今天我們是第幾波客人啊?”離殃好似真的隻是閑話家常,又問道。
見離殃轉移了話題,那人才悄悄的鬆了一口氣,有點謹慎的開口:“大概是五六波了,”
“居然已經過了那麼多人了嗎?”離殃眯起眸子,然後看了看周圍,最後目光落在了一堆凸起的稻草上,目光又閃了閃。
“現在趕路的人不少,所以五六波已經不算多了。”老板笑嗬嗬的說,然後就發現離殃隻拿著茶碗,並沒有喝,不由得蹙眉,“夫人怎麼不喝茶?是覺得茶不好喝嗎?”
“我沒有覺得茶不好喝。”離殃搖搖頭,“我隻是好奇,不知道掌櫃的,喝過自己的茶沒有?”
那人一愣,覺得這話問的很奇怪,“自然是喝過的,我總不能為了賣茶,就把自己給渴死吧?”
“也是。”離殃應了一聲,然後又看向那人旁邊的一個小水壺,“相比這木桶裏的茶水,我更想要嚐嚐,你水壺裏的茶,是什麼味道呢。”
小販的表情瞬間扭曲了幾分,離殃這幾番話,直接讓他懊惱起來,“你究竟想要說什麼?咱們明人不說暗話,這位夫人,你想要說什麼直接說就是,何必這麼藏著掖著?弄的我都聽不懂了。”
“哦。”離殃的手在茶碗上敲了敲,然後衝著小販露出了一抹笑,“那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你說你這一桶的茶,裏麵放了多少迷藥啊?”
小販一聽這話,臉色驟變,他下意識的就把手伸向旁邊,然後就抽出了一把長刀來。
離殃“嘖嘖”兩聲,“這就忍不住的拿刀了?還以為你是個多能沉得住氣的人呢,沒想到啊……”
說著,離殃又搖了搖頭,“你就不能多忍點?”
“廢話少說,快把你們身上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不然休怪我不客氣!”那人直接吼出了聲音,一副可怕嚇人的樣子。
離殃嗤笑,“不客氣?你想怎麼個不客氣法?”